第55章 竟然有個女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趕路的這些時日,木涼和司冥還有藍基本都呆在了馬車裏。馬車上有一些書籍,剛好讓木涼用來打發時間,偶爾和司冥手談幾局,一而再再而三慘敗的結果就是木涼的棋藝又提升了一大截,雖然還是沒贏過,但也不會輸的太難看。
木涼的棋藝都來自於書,基本就是“紙上談兵”的類型,實戰經驗太少了,一旦套路被司冥看破,那就是妥妥的一爛棋簍子。
這日,木涼盤腿坐着看書,司冥自己與自己對奕,木涼剛好看到一篇文章是關於寒鐵的,書上描述的和藍說的有些出入,但大體上差不多,自然也沒有藍知道得詳細。
木涼合上書,看着司冥,司冥感受到木涼的視線,捏着棋子的手頓了頓,將棋子放回棋盒,抬頭問到:“有事?”
“嗯……”
“何事?”司冥看着木涼,語氣淡淡。
木涼翻出盒子,推到司冥面前。
司冥看了眼盒子,沒有去拿,而是伸出修長的手指,撥開木盒,看到裏面的東西時,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寒鐵?”
“是,寒鐵。”木涼對於司冥一眼就認出盒子裏的東西半點也不奇怪,寒鐵打造的四件神兵之一冰蛇劍不正在司冥手中嗎?
司冥把盒子蓋上,推回木涼麵前。
“無能為力。”簡單明了。
木涼拿寒鐵出來,用意很明顯了,可惜,他幫不上忙。
問天老人早已不在人世,他的後代也消蹤滅跡多時,他曾找過,可惜半點線索也沒有。
木涼的眼底閃過淡淡的失望,不過一息,就又消失殆盡。拿起盒子塞回包袱里,拿起書繼續看。
她要儘快地了解這個世界最好的方法就是看書,史書,雜記…
司冥的馬車裏書不多,都是平日裏他用來消磨時間的,但每本都是好書,這些日子木涼的“知識”面漲了幾個層次。
對於木涼這麼“直白”的信任,司冥難得起了好奇心:“你就這麼相信我?”
“嗯?”木涼一愣,眼帶迷茫,似乎不太明白司冥的意思。
司冥:“………”第一次,他竟有些無語。
為什麼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好像對於他這樣的“信任”是理所當然的事。
寒鐵算得上是無價之寶,她毫無顧忌地就拿給他看,他說“無能為力”,她二話不說就信了。幾日的相處,司冥知道木涼不是無腦的女人,他不在的幾日裏,木涼的一舉一動他也了如指掌,聰慧,強大,手段狠辣,這樣一個女人,說她“色迷心竅”所以對他如此與眾不同?司冥不相信!可是,司冥也想不成別的理由,起碼在這幾日裏,他沒發現木涼有什麼不妥,他真的很好奇,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她的東西?她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木涼看司冥不說話,抿了下唇,微微垂下眼帘,遮蓋住那一閃而過的苦澀,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掛上了一貫的笑容。
“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木涼笑的很甜,很甜。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甜美的笑容下,是針扎一般的痛。
“原因?”司冥對於木涼的回答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想知道的是原因。
“原因嘛?……”木涼的笑容,染上了一抹司冥看不懂的情緒,“因為…我喜歡你。”
因為,我愛你。
就這樣,兩人一路看書,品茶,偶爾來幾句,小小的馬車裏,瀰漫著淡淡的溫馨。
木涼時常在想,要是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也很幸福的啊……
這日,木涼手裏捧着一本書,司冥正自己與自己下棋,木涼看似看得認真,其實那小眼神總是往司冥身上飄,窩在角落裏的藍無語的直翻白眼。
司冥像是沒注意到木涼的眼神,自顧地下着棋,木涼糾結了許久…
“司冥…”
司冥正要落子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看着木涼。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戴着面具?”
司冥似乎沒想到木涼會問他這種問題,定定地看着木涼,過了一會才問道:“為什麼想知道?”
為什麼想知道?其實真的沒有“為什麼”,她只是不習慣,不習慣她和他之間這樣遮掩,隔着這個面具,她總覺得和他隔着的是無法跨越的陌生感。
可是這個答案,她卻不能說。
木涼笑了,笑着說:“我只是好奇,那麼好看的一張臉,為什麼要遮起來。”
“好看?”司冥抬起手指,輕輕地碰觸上冰冷的面具。
面具戴太久了,他似乎都要想不起來,他自己的樣子了…
好看嗎?
這個形容詞對他來說,半點意義都沒有…
最初的時候戴面具,只是因為他長得像母后,他的父皇每每看到他,總是用想起去世的母后,司冥想着,看不到,也許就不難過了吧?所以,他帶上了面具。
後來,他發現戴上面具后,他身邊那些圍着他轉的女人變少了,他覺得這樣清靜,就沒再摘掉面具…
面具好像就成了他的一部分,他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
再後來,他用寒石造了這個面具,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見到面具,就知道他的身份…
那天,木涼打掉他的面具,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挑釁。
是啊!是從從何時起,面具已然成了他的禁忌了?
他自己都記不得了…
“沒有為什麼,習慣罷了。”這些原因,他自然是不會同木涼說起。
木涼再開口,她心裏清楚,司冥不想和她說太多,她能理解,只是心裏難免會有些酸澀。
小小的空間又沉寂下來,藍看着木涼明顯有些黯然的神色,暗暗嘆息…
涼涼這條路,不好走啊……
日子總是流逝得特別快,木涼覺得自己還沒享受夠和司冥“獨處”的日子,京都就到了。
馬車沒有進城,而是回了冥王府。
馬車停穩后,王府的管家已等在府外,見司冥下了馬車,管家迎了上來,躬身行禮。
“王爺。”
司冥淡漠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隨後轉身看向馬車。
管家看司冥沒有如往常一般第一時間進府,而是看着馬車,不由疑惑。
王爺這是在等人?是誰可以上王爺的馬車?還讓王爺等?
管家王伯自小看着司冥長大,司冥對他頗為敬重,規矩上也沒那麼講究,所以王伯的視線直直落在馬車打開的門上。
木涼因為要拿包袱,耽誤了些時間,等她出現在馬車門外的時候,王伯驚愕的睜大眼睛。
女人?
他該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吧?王爺的馬車裏,竟然有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