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寒骨鞭
兩個人默默地用着餐,這期間木涼沒說話,花邪也沒開口。
很快兩個人就吃飽了,花邪召來小二把桌子上的東西撤走,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后,一陣淡淡的清香飄出來。
“試試這毛尖,味道不錯,今天的早膳有點油膩,喝點茶解解。”花邪起身到一旁矮櫃裏拿出一個木盒,打開裏面是一套茶具,異常精美。
花邪熟練地把東西擺放好,隨後用一把小銀勺取了點茶葉放進茶壺,加水,沖茶…木涼默默看着花邪煮茶,光是看他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就知道花邪也是懂茶之人。
花邪端起一小杯茶遞給木涼,她接過來品了一口,果然是唇齒留香。
花邪看木涼喜歡,笑意濃濃,端起自己那杯飲了一口,放下杯子,花邪向後一靠,雙手枕在腦後,“都一頓早膳的時間了,還不準備說嗎?”
“什麼?”木涼的眼神有點茫然。
“你剛才用膳時偷看了我好幾次,那眼神,明晃晃地有話要說。”
藍驚悚地看木涼,你偷看他???
木涼:“…………”她看了他幾次,可是她不是那個人意思,為什麼從花邪嘴裏說出來就那麼不對味呢?!不過,花邪的五感不是普通的敏銳,看起來明明就是弔兒郎當的一個人,剛才她不過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他幾眼,他竟然就感覺到了,而且不是一次。
既然他把話都挑開來說了,木涼也不糾結怎麼開口了:“我想和你借樣東西來看看。”
“借東西?”花邪眼眸閃了閃,“涼涼,要什麼儘管開口就是,還什麼借不借的,我們之間不用需要這麼客氣嗎?”
“寒骨鞭。”木涼看着花邪。
花邪倒茶的動作頓了頓,就一瞬間,馬上又恢復正常了,可是木涼注意到了,心裏頓時一緊。
貼身兵器對與習武之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她很清楚,就像她從不讓人碰她的槍一樣,毫不誇張地說,那等於是自己的第二條命,她和花邪嚴格算來什麼都不是,她這樣冒冒失失地開口要借人家的武器來看,十個有九個都不會同意的。
一開始她是沒有這個想法的,直到早上看到花邪,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冒出了想看看一看寒鐵造成的兵器是什麼樣子的念頭,想法一升起,就怎麼也壓不下去,她對“寒鐵”這個神奇的東西很有興趣,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借,現在花邪自己先起了話題,她自然是順桿爬,不過花邪借不借她還真沒把握。
花邪也不說話,就是端着剛斟滿的茶遞到嘴邊咀了一口,這反應在木涼看來,已經是變相的拒絕了,木涼也不說什麼,失望難免會有,但也在意料之中。
把杯子裏最後一口茶喝掉,木涼打算走了,她想去兵器鋪看看,參考下當下的兵器樣式。就在木涼準備起身時,花邪突然伸長手,放了樣東西在木涼的茶杯旁邊。
木涼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這是什麼?哨子?銀笛?木涼看向花邪,用眼神詢問對方。
“你不是要看嗎?”花邪茶不離手,一杯接一杯,接收到木涼的眼神,他轉頭貌似疑惑地回看她。
“這是寒骨鞭?”這個東西就是寒骨鞭?和她認知里的鞭子簡直大相庭徑。
一根手掌長的圓管,管身一些暗紋。管的一端是個密封圓面,上面雕了一個古怪的圖騰,另一端凹進半個弧形,整個管呈銀白色,泛着冷光,握在手上冰涼刺骨。
木涼拿在手裏研究了一會,始終沒有發現玄機所在,只好把眼光又轉向花邪。
花邪伸出手攤開手掌,木涼把東西放在他手心,花邪握着銀管,猛力一甩,“嘩啦”一聲,銀管末端滑出一根鐵鞭。
一節接着一節,與蛇骨形似,真條鞭子閃着銀光,熠熠生輝,及其耀眼。
“原來這才是寒骨鞭。”木涼蹲下身子,拿起一段細細查看,才發現,原來所謂的骨節其實就是一片極薄的鐵片,向上拱起,內里其實是凹空的,藏着兩個倒鉤,每個鐵片里的鉤子位置都有些許差異,這樣的設計不僅可以加強鞭子的殺傷力,主要也是收納的需求,只有保證每個鉤子能角疊,才能將這麼長一條鞭子收到巴掌長的銀管里。
其實這鞭子的設計和她的銀葉有異曲同工之妙,之前沒打開她還沒想到,現在看到了倒是一眼就能明了,原理都是一通百通的,就是不知道她的銀葉和這寒鐵哪個更薄一些。
木涼用手指捏着一片骨節感受了一下,臉上不動神色,心裏卻是驚駭不已,她的銀葉是電腦計算設計,全科技打造,已經在最大限度內薄化,以電腦的計算,這已是礦產物的極限,可是這寒鐵打造的片卻硬是比她的銀葉還要薄上三分,不管是彈性、韌性、光澤,甚至是柔軟度都不是她的銀葉可以比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木涼真的沒法相信這要一個兵器是在沒有任何器材輔助的基礎上用人力打造出來的。
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能打造出這樣的兵器,最關鍵的還是材料。
如果找不到問天老人的後人,或者說,他的後人並不會鍛造寒鐵,那她手上這世上僅余的半塊寒鐵豈不是和廢物無異?
本來木涼的打算是這幾天最好能造出一把匕首,結果看了寒骨鞭,木涼就知道,用寒鐵來打造她想要的匕首絕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其它材料也入不了她的眼了,現在急也急不來,要找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只能慢慢打聽。
“謝謝。”木涼起身,對着花邪道了聲謝,這怕是兩人見面至今木涼說的最誠信的一句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借出貼身兵器給別人觀摩的,不說其它,單是武器上的玄機,一旦被別人看破,那無疑是把自己的人弱點暴露於人前,除非是百分百信任,要不,誰都不是傻子。花邪肯借她一觀,不管的什麼原因,都值得這聲“謝謝”。
“就這樣?不拿去玩玩?”花邪把鞭子往前遞了遞,他還真不怕木涼會做什麼。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木涼就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直覺想親近,直覺地信任。
照理來說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他們這種人,有時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更不要說相信別人,偏偏對木涼,他就是提不起防備的心思,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鍥而不捨”的出現在木涼麵前,他想搞清楚自己對她這份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了,我不會玩鞭子。”木涼拒絕了,她也真的不會。
花邪見狀也不多說,手輕輕一揮,鞭子瞬間變回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