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新通路
沉思了片刻之後克莉雅冷冰冰的開口說：“先從這條階梯的特性開始說吧，除了那句話我沒有驗證其是否正確以外小女孩其他的說法應該都是對的，這條階梯確實是不能回頭的，一旦回頭很容易落入空間的間隙之中無法歸來。而在空間結構上這是一種特別的迴環，我們一直在前進，看似筆直的道路其實是假象，階梯呈迴旋狀一直跟隨着我們在創造前方的階梯的同時毀滅後方的道路，這也就是我們會落入空間間隙的原因。這是一個可以說是開放也可以說是封閉的空間，是使用某種特別的力量構建起來的。”
說著克莉雅走到了石壁旁邊撫摸了一下石壁之後繼續說：“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我認為這個石壁的魔法反彈能力應該不是這個空間構建原始攜帶的，是構建完成之後為了專門對付我而刻意加上去的。不過正因為這種能力的加入導致構建這條階梯時的原本的攻擊與防禦能力，也就是那幾個破陷阱變得基本沒什麼作用了。”
“這些個陷阱很強嗎？”我疑惑的問道。
“怎麼，你想試試嗎？我可以讓你體驗到的。”克莉雅面露邪惡的微笑問道。
“不。”我立刻拒絕道，“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哼，軟蛋。”克莉雅輕蔑的笑了一聲之後回答了我的疑問:“你只要把手伸進那幾個被另一個異能所掩蓋的陷阱之中就清楚了，一種精神攻擊罷了。”
精神攻擊？是製造幻覺之類的嗎？結合這個空間的特性差不多可以理解是怎麼運作的。
“不過我猜對我們應該沒有什麼用處吧，如果有用的話我想構造這個空間的人也就不會覆蓋這個能力了吧。”莎娜想了一下后說道。
“當然了，你以為我是誰，會讓這種愚蠢的傢伙成功嗎？這種能力在我面前簡直是個笑話。”克莉雅傲慢的說道。從克莉雅剛才的樣子來看她估計沒說錯，就算有對她的影響大概也只是微乎其微的吧。
“那這個反彈魔法的東西呢？”我繼續問。
“這個嘛倒是還有點意思，如果有機會我很想再研究一下。不過算了，現在能夠破解就行。”克莉雅回答說。
“您是怎麼做的呢？”莎娜問。
“很簡單，將自己想要使用的魔法集中到一個負載物裏面，在接觸到瞬間將魔力全部聚集到負載物的內部，然後在穿過這層反彈層之後在把魔法釋放出來就好。這層反彈層因為是覆蓋的沒有那麼大的威力，所以這麼做很簡單，一點都不困難。”
“那個法杖就是你挑選的負載物嗎？”我指着那把木質法杖問道。
“沒錯，用起來真舒服。”克莉雅滿意的說道。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你會被彈出來呢？”我問了個很可能會刺激到克莉雅的問題。
克莉雅的臉頰肌肉抽動了一下，不過這次她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在裝模作樣的咳嗦了幾聲之後故作鎮定的開口說道:“很簡單，因為法杖這種東西不太合適，我需要一件更趁手的武器來破除陷阱，打開通路。”
“那個，有些事我覺得你還是講清楚點好。”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我還是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好吧好吧，仔細聽好了笨蛋。打個你也能聽得懂的比喻吧，我們現在所處的就好像是一個收尾相接的環形管道里，在我們進入的瞬間就已經沒有了出口。但是沒有明顯的出口並不代表沒有出口，這些陷阱是可以通向外面的空間的，就好像在嚴整的石壁之上開的一些極小的窗口一樣，只不過這些窗口上面安裝着極其堅固的柵欄，在柵欄外面還有些重重的陷阱罷了。這應該就是那句無聊的話的解釋了。”克莉雅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
“這個解釋倒是不錯，那下面你打算怎麼做呢？要換個負載物嗎？”
“當然了，除此以外還能做什麼？等死嗎？”克莉雅沒好氣的說。
“那您想換什麼呢？”莎娜好奇的問。
“我想想。”克莉雅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后看着我說，“你帶着你那把劍了吧，拿出來。”
“要用我的劍嗎？”說實話我有點不太情願，但是看克莉雅嚴肅冰冷的神情再加上現在這並不樂觀的形勢我還是一伸手把那把劍召喚了出來。
“等等，克莉雅小姐，我建議您不要用這個。”正當克莉雅打算把劍從我手中拿過來的時候莎娜突然開口阻止道。
“什麼？為什麼？”克莉雅轉向莎娜質問道。
面對克莉雅的質問莎娜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這是這幾件武器特性決定的，只有主人才能夠使用，其他人拿到是沒用的。喬納森?格蘭德大人為別人鑄造的專屬武器是有絕對相性這一種說法的，除了武器的主人以外其他人是沒有辦法發揮出這把武器最強的力量，而且還會有力量反噬的危險。雖然這幾把武器現在還沒有進行血鑄這一最重要的流程但是在創造的時候烙印應該已經被打下，所以我們是無法使用他人的武器的。”
“真的嗎？”克莉雅一臉懷疑的說道。
“這都是我聽說的，如果不信的話您可以試一試，我相信以克莉雅小姐的能力很快就能驗證一下我聽說的是否正確。”莎娜回答說。
克莉雅很明顯是不信，一把就把劍從我手中奪了過去。不過在克莉雅拿過劍的一瞬間她的神色就變了一下，同時在她握劍的手上噼里啪啦的閃過無數的電火花，克莉雅白皙的手上很快就被電出了好幾處紅點，這對於有魔力保護的法師來說已經是很嚴重的傷勢了。
但是克莉雅似乎並沒有這麼輕易放棄的打算，她緊皺着眉頭將劍平舉起來瞄準了石壁，接着她拿劍的手發出金光，魔力開始從她的手上轉移到劍上面。但是於此同時劍上面的電光變得更加強烈，很快那幾處紅點處鮮紅色的血液開始不斷流淌出來。從傷口中流出的血液在接觸到劍之後立刻化為了紅霧又覆蓋到了克莉雅的手上，她手上的金光因為這些紅霧的緣故而變得極不穩定，克莉雅面上的神色開始變得愈加痛苦。隨着紅霧將克莉雅的右手完全覆蓋金光被完全阻隔，而克莉雅也在一陣猛烈的顫抖之後手一松劍落到了地上，到最後劍連石壁都沒有接觸到就失敗了。
莎娜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我說吧，克莉雅小姐。您也看到了，這不是我小看您，事實就是如此，您還沒到能夠隨意駕馭一切的層級。”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莎娜話語的刺激，克莉雅面部表情變得極為可怖。不過她還是做了比較正確的選擇，先治療自己右手的傷勢。溫和的綠光慢慢從她的右肘向下延伸，逐漸驅散了覆蓋在她右手上的紅色血跡，伴隨着身體顫抖的停止她手上的傷口癒合了，最後在一聲長嘆之後克莉雅扶着石壁垂頭站在一旁，臉上滿是疲憊神色。
“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我擔憂而好奇的問。
喘息了一會兒之後克莉雅不滿的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低聲說:“少廢話，沒什麼。”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不想說，我也別問了，還是問問接下來該做什麼吧。
“您接下來想要怎麼做呢？”莎娜和我想法相同。
“你覺得呢？”克莉雅慢慢轉頭過來看向莎娜問道。
“嗯，我覺得您的思路是正確的，只不過需要個更合適的工具。這樣吧，我願意把拉文給我的槍提供給您使用，這把槍的威力絕對沒有問題，我相信肯定可以打到您的需求。”莎娜殷勤的獻上了那把手槍。
但克莉雅並沒有接過去，她盯着那把手槍看了一會兒之後冷漠的說:“我用不慣這種武器。”
“那您想要什麼呢？雖然從侯爵大人那裏搜羅的那些武器都在這兒，但是我不覺得這些武器的強度能夠達到您的需求。”莎娜有些為難的說。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克莉雅站直了身子轉向我們這邊，看起來身體已經恢復了。
“那您想要什麼呢？或者說您有什麼其他辦法嗎？”莎娜好奇的問。
“既然我用不了那就找個能用的人就好了。”說著克莉雅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看到克莉雅的目光之後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明白了克莉雅的意思，不過對此我很是詫異。“不，不是，我完全不會你使用的那種魔法啊！”我極不自信的說道。
“沒事，我教給你就是了。雖然我清楚你是個蠢材但是在我的教導之下你還是有機會的。”克莉雅用冷漠的語氣回答說。
“啊？這個能行嗎？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太好吧。”說著我看向莎娜希望她能幫我說兩句讓我能推掉這個任務。
莎娜完全沒有理會我求助的目光，反而很興奮的說:“這個主意不錯啊！我相信科爾先生一定能夠做到的。”
這傢伙怎麼這麼說，這不讓我沒法推脫了嗎？混蛋，我果然不能相信這種人。
克莉雅用依舊冷淡的目光盯着我說:“你以為我想讓你來嗎？要是有辦法的話我才不會讓你這種笨蛋來做這種事情。但既然讓你做了那你必須成功，我不能忍受這種失敗。要是你做不到那你就準備接受制裁吧。”
哈？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剛才不是也失敗了嗎？不要把你失敗的怒火發泄到我身上啊！旁邊那個剛才頂撞你的小女孩不是更好的選擇嗎？我站在原地微微張開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上去好像個傻子一樣。
看到我獃滯的神情之後克莉雅應該是沒有什麼耐心再等我的回答了，她兩大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還沒等我開口她一把摁住了我的臉，一股熱量從我右眼裏面不斷注入進去，不斷上升的溫度讓我的頭變得像是個熔爐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快要爆炸的那種。劇烈的窒息感讓我即使張大了嘴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全身的知覺隨着這股力量的注入逐漸消失了。但是我的意識依舊無比清醒，並且我很快就明白了克莉雅在做什麼。因為之前我曾經有過這種體驗，只不過米切爾的感覺只想烙鐵，而克莉雅的則像是一個巨大的融熔鐵球。
伴隨着溫度的上升我腦中逐漸出現了一個極其複雜的魔法編織，我從來都沒有編織過這麼複雜的魔法。而且我好像從來都沒有使用過這一類的魔法，對這種魔力極不熟悉，我不太清楚第一次是不是能夠做到。不過克莉雅已經想到這點了，在對我注入記憶的同時我體內的魔力也在瘋狂的進行轉化，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的右眼視覺里各種顏色在瘋狂的變化，最終變成了一片漆黑，中間只有一個極其細微的白色光點。
伴隨着顏色變化的結束我頭腦中的灼燒感也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寂。克莉雅慢慢鬆開了手，失去支撐的我雙膝一軟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倒地時候的衝擊讓我神志清醒了不少，睜開眼睛的我發現克莉雅的手還放在我的頭頂，手正在微微顫抖。克莉雅的臉色變得蒼白，剛才受到衝擊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這樣慘白的臉色。一層薄薄的冷汗從克莉雅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在進行了一次深呼吸之後才逐漸消失了。
“都記住了嗎？”克莉雅用冰冷微弱的聲音問道。
“差不多吧。”我揉了揉自己太陽穴之後回答說。
“那就來吧，準備我都已經替你做好了。”克莉雅一閃身讓出了路。
我做了幾下深呼吸之後嘗試着站起來，在試了好幾次之後才成功的站了起來。不過這之後的恢復倒是很快，在艱難的走了幾步之後我雙腿的直覺就回來了。不過我還是走的很慢，因為我想要先回想一下方才克莉雅為我注入的記憶。
“哦，科爾先生的右眼似乎有點變化呢，看上去很神奇啊！”這時莎娜有些興奮地說。
“變成什麼樣子了？”我下意識的捂住右眼問道。
“和我們的完全想反呢！由黑白配變成白黑配了喲！”莎娜回答說。
是嗎？果然很不一樣。平時我切換魔法形態右眼的變化並不大，大部分都是瞳仁顏色的變化。這次連外層都變化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的情況。而且現在我體內的魔力感覺也非常不一樣，一種深沉、銳利、狹窄而又遙遠的感覺。我實在是不清楚什麼魔法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正當我看向克莉雅想要問一問的時候發現克莉雅完全不看我，全身都散發著讓我快點行動的氣息。沒辦法，看來只能先按照克莉雅的要求先試試了。
我一邊回想着剛才克莉雅為我注入的記憶中的編織順序與方法一邊走到剛才克莉雅扔到地上的劍旁邊，慢慢彎下腰將劍拾了起來。在接觸到劍的瞬間我體內的魔力馬上就開始出現迸發的跡象，想要像之前一樣開始快速而怡人的變化。但是立刻在我右眼的位置一陣劇痛，這陣痛感阻止了我體內的魔力變化的趨勢。
“這是我為了讓你能成功而設置的限制，沒事的繼續吧。”克莉雅注意到我的情況冷淡的說，看來她早就意識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痛感在魔力平靜下來之後也消失了，在痛感消失之後我立刻集中精力開始編織魔法，一陣灰色的魔力慢慢聚集到劍上面形成了兩條螺旋的印記，像是兩條交纏的龍盤在劍上面。隨着魔力的聚集劍的重量似乎在變輕，我明顯感受到了一種空洞的感覺。之前克莉雅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吧，這是我們能力不同導致的呢，還是手中武器造成的影響呢？
“差不多了，刺進去吧。”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克莉雅說道。
雖然我有所猶豫但既然已經做到這份上了那就做下去吧，而且在我內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告訴我按照克莉雅的話去做。估計是剛才克莉雅在我內心中下的魔法暗示吧，這應該算是強迫的行為吧，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我慢慢地將劍舉起，為了小心起見我刺過去的速度很慢，慢到我都覺得沒什麼希望能刺進去了。但是在劍尖接觸到石壁的瞬間我先是感覺到一種抵觸感，但是馬上抵觸感在一陣微弱的嘩啦的聲音后消失了，接着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我連同劍一下子吸了過去，劍輕鬆的刺入了石壁之中。接着在劍上面的兩道灰色的魔法印記迅速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灰色的漩渦，漩渦快速地擴張形成了一個三米左右的灰色大洞，除了灰色以外裏面的一切我什麼都看不到。在灰洞形成之後我沒用多少力氣就拔劍出來了，劍上沒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克莉雅看到灰洞形成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走到我身邊一把把我推到了一邊。在仔細的觀察了片刻之後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果然做到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才行，走吧，時間不多了。”
說完她並沒有徵求我們的意見便一揮手，我們接着就被開始飛快旋轉擴張的灰洞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