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賠錢
童書安恨不得給自己個嘴巴子,趕忙改口道:“是下官說錯話了,都是杜家的錯,下官一定會讓杜家的人來給花大姑娘賠罪,還望花大姑娘高抬貴手,不要再同杜家計較。”
秦王呵的一笑,“這樣啊,那好吧,你現在就打發人去把杜家的人叫來,給花大姑娘賠罪吧。不過,這賠罪可得有些誠意才是。強搶民女,打傷人家的爹娘和妹妹,還企圖逼花家姑娘給一個死人殉葬。這林林總總的事情,對花家的人可是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童書安識相地開口問道:“不知王爺所說的誠意是……”
秦王扭臉覷了花箋一眼,開口道:“按人頭,一個人賠一千兩銀子吧,花家有九口人,你就讓那位杜老闆賠九千兩銀子吧。”
“九……九千兩?”童書安被這個數字嚇到,不由得哭喪起臉孔。“王爺,杜家只是開大車店的,哪裏來的九千兩銀子啊?”
“那就是杜家的事了。”秦王聲音冰冷。“你幫我轉告那位杜老闆,明天巳時初刻之前,本王若是見不到這九千兩銀子,杜氏一族的人以後就不要再做食鹽生意了。”
“是!”童書安咬着牙應了一聲,趕忙出去,跌跌撞撞地爬上自己的馬車,往杜家去了。
花箋笑着沖秦王抱了抱拳,“多謝王爺幫忙,民女感激不盡。”
“花箋姑娘不用多禮。”秦王淡笑着開口道。“本王只是有些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人罷了。”
卻見四妞打後邊走了進來,她站在通往後院的門口小聲開口道:“大姐……”
花箋趕忙起身走了過去,“怎麼了?”
四妞拽着花箋去了後院,這才小聲道:“爹醒了,爹說,想上茅房。”
花箋不由得抬起手來,扶住了額頭,她幾乎都忘記了,父親的腿傷了,肯定沒法子自己上茅房了,自己一個姑娘家,也不好伺候他。
她是無所謂的,但是恐怕父親是不會答應讓她貼身伺候的。
她想了想,轉身回到鋪子裏,尷尬地沖秦王笑了笑,低聲道:“王爺,我爹要上茅房,你給幫個忙唄。”
楚逸辰被她給攆走了,如今她能求助的,只有秦王了。
秦王二話不說,便叫了兩個侍衛,一起去了後院的上房,花箋打東廂房裏找出個紅漆馬桶,這都是她娘趙氏坐月子的時候用的,她把馬桶搬進了屋子裏,將四妞攆去了西屋,又讓秦王幫她把又在昏睡的母親趙氏抱到西屋去休息,自己也避開了,這才留了秦王和兩名侍衛在這裏伺候花泰仁如廁。
花箋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抬頭看着已然漆黑的天色,這是她熟悉的天空。
這裏雖然也有太陽和月亮,但是星辰位置卻是和另一個世界的星辰位置不同。
她不知道另一個世界在星空裏的什麼位置,她很想念另一個世界的人,她想念另一個世界的很多人。
秦王步伐緩慢地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站在她身邊,抬頭看向天空,開口問道:“在看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天色。”花箋說著,收回自己視線,扭臉覷着秦王,開口道。“王爺,如果他不來給我送銀子呢?你真的會取消掉杜氏一族經營食鹽生意的權力嗎?”
秦王眸光清幽地望着她,突然莞爾笑了起來,“‘鹽河縣’一百七十二姓手中的鹽權是世襲的,除非是有皇上的旨意,旁人是無權撤銷的。”
“那王爺為何說,讓杜氏一族的人以後不要再做食鹽生意了?”花箋清澈的眼睛帶着一絲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線條流暢的臉孔,即便是黑夜,也無法阻擋他外表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讓他們不再做食鹽的生意,有很多種方法的。”秦王淡淡地開口道。“我可以讓人燒了杜家的鹽倉,也可以讓人沉了杜家的鹽船,還可以放火燒了杜家的草灘,讓杜家無草可用,甚至可以殺了杜家的族長。”
秦王的聲音越來越冷,“我只需要讓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杜家大車店的老闆造成的,你說,杜氏一族的人還能容忍他們一家嗎?”
花箋恍然道:“所以,你說這話,只是嚇唬一下杜家的人?”
秦王緩緩地點了點頭,“至於怎麼聯想,就是他們的事了。”
花箋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家只有東廂房可以睡人,屋子有點小,兩張炕擠一擠的話,只能睡十二個人,剩下的怕是要睡桌子了,把鋪子裏的桌子拼一拼,也能睡幾個人的。”
秦王笑道:“他們得有一半值夜,東廂房剛好夠住。”
花箋想到他是個王爺,的確得有值夜的,於是便開口道:“那我去把東廂房收拾出來。”
“不用了!”秦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來。“讓他們自己收拾就行。”
“好吧。”花箋也沒有勉強,今天一天,她真的好累。
先是一場大戰,又來又同祖父大吵一架,接着又去衙門劫獄,回來以後還幹了這麼多的活,如果不是憑着一股子氣撐着,她這會子早就累趴下了。
秦王開口道:“等你妹妹們吃了飯,咱們把你娘安置到西屋去,我和青陽住東屋照顧你爹,你在西屋照顧你娘,你可以把六妞和七妞留給我來照顧。”
“六妞和七妞晚上很鬧人的。”花箋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如果把六妞和七妞交給他來照顧,實在是有些不妥。
但是她娘頭部受傷,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休息,照顧不了六妞和七妞,二妞、三妞也傷着,都需要休息,四妞、五妞還小,她又打算躲個清凈進空間去看看,所以這會子秦王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是雪中送炭。
“沒關係的。”秦王不以為意地開口道。“我挺喜歡孩子的。”
“那好吧。”花箋便答應了秦王的提議。
花箋看到一名侍衛拎了馬桶出來,又開口道。“我去看看我爹。”
秦王笑道:“那我去給你妹妹們拿飯菜。”
花箋進了上房東屋,就在花泰仁趴在炕上,元嘉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他用烈酒將花泰仁的傷口做了消毒,又用將藥粉給花泰仁撒在傷口上。
花箋遂去了水房,又盛了一碗稀飯,給花泰仁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