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知縣駕到

第17章 知縣駕到

“你還從杜家訛了錢了?”楚逸辰吃驚地開口問道。

“嗯,一共訛了七百兩。”花箋把銀票拿給他看。“我這裏有錢,你就放心吧。”

“你爹傷成這樣,你就訛了杜家七百兩銀子?”楚逸辰覺得花箋要得太少了。

花箋笑道:“杜家就是個開大車店的,家裏能有多少銀子?我要他七百兩,他拿得也不費勁,我若是要得多了,他們說不定就狗急跳牆,跟我拚命了。”

再說了,細水長流嘛,這事完不了,她要不是急着回家,根本就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杜家的人。

“那……我就拿着。”楚逸辰便將銀票接了過去。

花箋道:“你幫我把這兩張銀票全都換成銀兩,花剩下的給我拿回來。”

元嘉遞給楚逸辰幾張方子,“喏,拿去抓藥吧。”

楚逸辰拿了方子,便親自出去幫花箋抓藥了。

等楚逸辰走了,花箋彬彬有禮地對元嘉道:“元太醫,勞駕你幫我照看一下我爹娘,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好!”元嘉點點頭,開口道。

花箋便轉身出去了,她回到廚房的時候,就看到秦王正在廚房裏忙着烙火燒,秦王的那個貼身侍衛統領謝青陽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正在刷碗。

一個侍衛肩膀上挑着兩桶水,打外邊進來,侍衛進了廚房,將水倒進大缸里。

花箋找了些明礬,丟進了水缸里。

隨後,花箋開口道:“剛打來的水不能直接用,得等明天才能用。”

她家的這個位置剛好是鹽鹼地,地下的水又苦又澀,根本就沒有辦法喝,所以只能在附近的河裏打河水。

但是河水太臟,沒有辦法直接飲用,所以得用明礬澄凈,五、六個時辰以後才能飲用。

“知道了!”秦王應了一聲,隨後開口道。“有一口缸的水是滿的,足夠用的了。”

花箋看到灶台上放着一個紅泥的風爐,風爐里放的是無煙的炭火,上邊是一個瓦罐,於是走過去掀開瓦罐的蓋子看了看,發現瓦罐里是小米粥。

秦王開口道:“你爹娘還沒吃飯呢,他們若是醒了,可以喂他們吃一些。”

花箋站在廚房裏想了想,覺得秦王是在給自己家幫忙,自己也不好袖手旁觀,於是開口問道:“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那你就幫我燒水吧,用那口灶,先燒半鍋水。”秦王用手一指廚房口用來做鹵煮的大灶。

花箋便出去抱了些柴草進來,又去了後院,在西廂房裏抱出些木柴,隨後坐在灶台跟前燒火。

秦王烙了滿滿一籃子火燒,看到花箋這邊的水還沒開,於是搬了個小凳子,坐到了花箋的身邊,幫她拉風箱。

花箋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只是低着頭,默默地將手中的木柴塞進灶膛。

她忍不住在心裏碎碎念,她想念另一個世界的燃氣爐和電爐子。

秦王淡淡地笑了笑,突然開口問道:“你家的鹵煮生意怎麼樣?”

“還行。”花箋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一天能賣多少碗?”秦王好奇地問道。

“一百來碗吧。”花箋依舊很是漫不經心。

“那一碗能賺幾文錢?”秦王又問道。

他的問題終於吸引到花箋的注意,花箋忍不住扭過臉,看着秦王這張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的臉孔,開口道:“大概能賺一、兩文錢。”

秦王露出了訝異的神情,“賣一碗鹵煮,只賺一、兩文錢,那還有什麼賺頭?”

花箋苦笑道:“我家的客人都是在附近碼頭扛活的苦力,他們也掙不了多少錢,身子骨硬朗的,有力氣的,一天幹上五、六個時辰,也就能掙五、六十文錢,身子骨不夠健壯的,一天下來,也就只能掙三、四十文錢,這些錢,他們還得養家餬口,賣貴了,就沒人來吃了。”

她家的鹵煮,賣七文錢一碗,一家人忙活一天,也就掙個一、二百文錢。

也虧了她爹娘精打細算,會過日子,還有就是家裏都是女孩子,一來是吃得少,二來是幹活的多,便是只有七歲的五妞現在都幫着家裏幹活了,不然的話,一家子還不知道會淪落成啥樣呢。

花箋對眼前的這位秦王,突然生出一些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王爺,怎麼會做鹵煮?這可是窮人家才會吃的東西!”

秦王理直氣壯地開口道:“但是也沒有規定說,有錢人就不能吃鹵煮啊。”

花箋愣了愣,不由得失笑,“的確是這樣。”

她話音剛落,就聽外邊響起了馬車軲轆碾壓地面的聲音。

沒一會兒,一個誠惶誠恐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臣‘鹽河縣’知縣童書安求見秦王殿下。”

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對秦王道:“王爺,‘鹽河縣’知縣童書安求見。”

秦王開口問花箋:“你家有殺豬刀嗎?”

花箋點了點頭,起身從刀架上拿過一把尖刀,反手遞給秦王。

秦王緩緩地站起身,把刀子接了過去,“讓他進來吧。”

他從廚房裏走了出去,就見童書安在侍衛的引領下,從外邊走了進來。

童書安誠惶誠恐地給秦王施了個禮,“下官‘鹽河縣’知縣童書安,參見秦王殿下。”

“童大人啊,快平身,不必多禮。”秦王淡淡地說著。“本王頭一次來‘鹽河縣’,合計着怎麼也得拜拜碼頭,所以想請童大人吃頓飯,可又尋思着童大人身份貴胄,怕是山珍海味都吃夠了,本王今天無意中發現這裏竟然有家賣鹵煮的小店,覺得怪新鮮的,就決定親手做頓鹵煮,請童大人享用。”

他這番話說得夾槍帶棒的,童書安聽得汗流浹背。

“王爺,您快別這麼說。”童書安誠惶誠恐地開口道。“下官可承受不起。”

花箋不知道這秦王的身份到底有多貴胄,不過他還是知道的。

說起這秦王,乃是當朝皇上最寵愛的幼弟,皇族之中排行第十九,雖然和當今皇上不是一母所出,但是皇上對其卻甚為寵愛,在皇上面前,秦王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在京城,就連幾位皇子都不如秦王在皇上面前受寵。

秦王呵呵一笑,“為了讓童大人可以吃上最新鮮的鹵煮,我連豬都沒殺呢,就等着童大人你來了以後再來殺豬。”

說著,他轉身往後院走去,“來人,請童大人到後院來,觀賞一下本王的殺豬技術。”

兩名侍衛便走了過來,裹挾着童書安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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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該耕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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