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婚夫
草木旺盛,鳥鳴蟲啼,幽幽山林。
似銀劍般得流水瀑布,日積月累得衝擊,將石台打磨得光滑無比。下面匯聚成小潭,水深及腰處,清澈見底卻沒有魚蝦。這水是從某雪山融下的。
譚邊幾步路的地方,盛開絢麗多彩的花,奇怪得是這些花兒都長在一處,擁簇成個圓形花壇,約定好似的擠在一處爭艷。
寧隨遇一身男裝作翩翩公子,單看背影還是有幾分唬人。支着手肘斜依大石塊處假寐。
悠悠閑閑在無畏崖呆了一年多,時不時跟着寧致遠下界玩再者就是在十九州轉悠。
和寧致遠約好今天出去玩,蹲在潭水邊洗了把臉,趕去同他回合。
靈力恢復已小半年,不會感覺飢餓、身體輕盈而充滿力量,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按照寧致遠給她的引導,沒錯是沒錯,總感覺體內有兩股力量橫衝直撞,其中一股強旱得想把另一股直接吞噬。
寧致遠說第一股是先天之氣,他們一出生就帶有靈力,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第二股是寧隨遇半道修得邪法,寧致遠不要她再修行了,女孩遲早也是要嫁人的。
放眼整個十九州有幾個大能女修,除了上古神嫡系孫女,紫女道修。
沒想到修仙界女性地位也如此低!
此次見寧夫人和寧致遠站在一塊。
她心覺不妙,莫不是為了抓包他倆?!
“遇兒,你怎麼穿男裝快去換一套。”寧夫人長得端莊優雅,說話行事起來也溫溫和和。
她不想換,寧夫人便包了兩大包衣裳扔給寧致遠帶着。
寧隨遇心說太多,也不好拒絕寧夫人噓寒問暖得關切。
這個家裏對她實在寵溺,自從打着寧隨遇的旗號寧致遠下界都變得名正言順。
寧致遠不止一次懷疑他是撿的。
兩人騎馬慢看風景。
“我去會個故友,你先在這稍等片刻。”
寧隨遇還沒反應過來,寧致遠就策馬揚鞭而去,留下一股塵煙。
跑那麼急幹什麼?寧隨遇想。
前面不遠處立着塊石碑,寧隨遇眺望見石碑上寫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星耀城”。找個樹蔭等寧致遠。
她把面具摘了收入帶得法器里,背對着大路坐在樹蔭下,常帶着皮膚不透氣,也很難受。
到近黃昏之時還不見寧致遠過來,寧隨遇正焦急。
來了幾位策馬奔騰的行人,其中領頭的公子,雪白的衣衫隨風飄逸,最為丰神俊朗,生得可以用女子的風姿卓越來形容。
溫潤儒雅,公子世無雙,陌生人如玉。
由內而外散發著貴氣,但不帶盛氣凌人的強勢,反倒給人添幾分親切,但你偏偏又不會上前去,無形中有道看不見的溝壑。
神聖卻不可侵犯。
這人生得真好看,怕是十九洲也難尋出幾個與他相貌相當的人。
寧隨遇不由得多瞅兩眼。
他們一行人快到寧隨遇面前時勒住馬。
停下幹什麼?問路?要問就問錯了,她自己還正愁。
邊想邊從法器里拿出半臉面具遮住胎記,還是晚了步,後面的隨從皆是副驚懼的模樣。
心想:怎麼這麼丑?!
公子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翻身下馬,直接朝寧隨遇揖了揖,“歡迎寧小姐,來劍宗做客。”
他的聲音如春風拂面般柔和。
“額……啊……那個我在等人。”寧隨遇一時發愣,四處亂瞄就是不敢看對面的那個人,沒想到美男會和她搭話。
“寧道友已在鄙府下榻,我是來接大小姐的。”
嗯~他怎麼知道她的姓?一開始他從未尋問過她名字,瞬間疑慮消了大半。
寧隨遇看着眼前人道:“寧致遠不……我家兄長怎麼會下榻到貴府,說好叫我等他的。”
“……”
“寧小姐不認識在下了?”他仍舊保持着面上的鎮定。
實際百思不得其解,若說寧隨意故意耍寶裝不認識他?這着實荒繆,或者寧隨遇刻意於他撇清關係?
是有點可能,按寧隨遇的性子此刻早就拿住鞭子指着他拐彎抹角的辱罵,再不走幾鞭就抽下來了,他都已經習慣了。
哪裏能心平氣和的站在一塊說話。
寧隨遇眼皮跳了下,“額……我最近病了,好多事都不記得,所以……”
父母、寧致遠怎麼從沒提過這號人!他是誰啊?看樣子和原主很熟。
“病了?!你我有婚約在先,這個你也忘記了?”他試探着詢問。
這句話在寧隨遇腦子裏炸開,什麼婚約?她與人有婚約?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
這等大事父母怎麼沒說過,寧致遠也沒提,還會什麼故人?結果招來個未婚夫。
她臉頰兩邊發燙,這也不像是假話,美男能圖她什麼?怎麼看都是她占他便宜。
不是沒人說,是不敢提,要注意不敢。“寧隨遇”對這婚事很不滿,三番兩次鬧着退婚。
寧宗主不肯她便大發雷霆搞得整個無畏崖雞飛狗跳,加上練邪功越發喜怒無常當著寧宗主面活生生抽死個下人。
寧宗主氣得不行當時給她一個耳光,後來她殺得人多了,寧宗主管不住加上寵溺女兒,睜只一眼閉只一眼。
此事暫且壓下,婚約沒有退。但不能在寧隨遇面前提婚約的事,說了她便發怒,大家誰好好端端的給自己添堵。
再者她病的事,被魔尊打傷一直鮮少人知,更比說她醒后像換個人一樣。
自家女兒被打總不能不去討公道,奈何對方是魔界至尊,在十九州橫着走的大人物,他說一你敢說二?!天界也得讓兩步。
去找他理論,你是活膩?還是哪不痛快?就算吃虧又怎樣?也要打碎了牙往肚裏吞,而且這次的事寧隨遇還不佔理。
這就更不能大肆宣揚,你以為在十九州吃啞巴虧的只有他們一個,錯,大家都悶着不敢發作。
橫豎在十九州吃啞巴虧也不止他們無畏崖一個。
“嗯……好,我沒忘有婚約的事,那個你叫什麼?”
事到如今寧隨遇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眼下天快黑,等着今晚她要好好審問寧致遠。不然太冤了這頂高帽子可戴不起。
他眉毛不可察覺的挑下,連自己未婚夫得名字都能忘,說得過去么?若不是寧大小姐胎記丑得無可複製,險些以為這是假的寧隨遇。
“歐陽修。”他還是淡淡得報上名字,“那麼我們快走吧。”
罷了,不是有寧致遠嘛,真的假的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