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越珊受傷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即將入冬。這是禮拜一下午放學的時候。

十月的風涼涼的，雲淡淡，天空也是藍藍的。樹葉還沒有完全變黃，還是那樣到處都是黃綠一片的樣子。十月小陽春也算是一年中的好季節了。

子莘一中的不鏽鋼門剛剛啟開，便湧出一群穿着校服的男生女生們來。

藍色校服的男孩女孩們如潮水般向外瀉。校門口的小攤販儘管被校方多次遣走，可現如今依然被圍得水泄不通。如同鳥雀般的嘰喳聲佈滿了這裏的天空。

韋柏一手扶着賽車把，一手插在褲兜里，整個人跨在車上，雙腳撐地，站在校門口一塊凸出來的草坪上。兩隻烏黑的眼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眨不眨地盯着過往人群。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個高個女孩身上。

王楠用手理了理染成淡黃色的長發，又拉了拉捲起的衣角，然後雙手的中間三指插進藍色校裙的口袋裏。扭頭又向後面的人說了幾句。

後面是比較滑頭的李振，他正為一道題和王楠爭論不下。“不和你說了，好男不和女斗...”李振叫道。

王楠沒有答話。

“斗？你怎麼斗啊，往那看...鬥不過就別斗啦!”包睿用頭甩向韋柏的方向，眯起了眼。

一幫男生起鬨的叫着：“認輸吧！磕個頭我不介意…”

“誰要磕頭的？”李振叫囂着用力捶向說話的人。

說話人的頭被擊中：“啊！打人啦----”

“快報警！”其他同學七嘴八舌的喊起來。

“哎—那不是隔壁男校棒球隊主力嘛！”一個男生髮現了新大陸似得叫起來。

“白痴！韋柏是來接我們校花王楠的，這都不知道！”其他人打擊了他一下。

“既然知道，你還不靠邊站？！還等什麼！”倪菲兒教訓式的衝著李振、包睿和那幫男生喝道，男生們一鬨而散。

“快去吧，棒球主力等你呢！”倪菲兒笑嘻嘻的推了王楠一把。

王楠為難地說：“那？你呢？”

“好了，我還要等上官晴！你去吧。”倪菲兒笑了笑。

她和王楠個頭相當，王楠一七二，倪菲兒一七零。

王楠屬於淑女型的女生，看上去瘦瘦的，比例卻很好。巴掌大的小臉很有立體感，只是皮膚略黑，她的眼睛特別的亮，黑白分明。一笑起來露出一口細白整齊的牙齒，是子莘一中的校花之一。

而倪菲兒卻與她有天壤之別。圓圓的眼睛有點偏咖啡色，寬寬的額頭，雙眼皮，高鼻梁兒，臉型有點方，身材比較豐滿。

給人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那種親和力很難得，她的得意動作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對方的臉。

倪菲兒看着遠去的背影嘆口氣。再向校園內回望，上官晴和越珊雙雙從教導處走出來。一邊向這裏走來一邊說著什麼。

倪菲兒揚手：“嗨！在這邊呢！”

“菲兒小姐好，有事情說，您呢！”原來是包睿這小子。

“討厭！誰叫你了？”倪菲兒白了他一眼。

包睿不答話，自顧自地走了，也不踩後面的人鬨笑。

倪菲兒拉住兩人問道：“三八婆留住你們幹嗎？”

“能幹嗎！不過是叫我倆好好用功，因為我們是插班生嘛！”上官晴耐心的解釋。

“哼，這叫冠冕堂皇的教訓啦!”越珊哼哼。

上官晴不無擔心的補一句：“不知道這次考得怎麼樣喔！”

“別擔心，要相信自己！”倪菲兒打氣道。

“我才不管啦！考完拉到。”越珊滿不在乎的樣子：“反正這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啦！何況人哉？”

“那不是有點對不起，那些對你寄予希望的人！”上官晴幽幽道。

“好啦，幹嘛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考完就完啦！高興一點嘛，擔心也沒用！”越珊摟住上官晴的脖子打斷道。

“這倒是實話！”倪菲兒也有同感道。

越珊轉了轉眼珠子道：“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你們聽不聽！”

“什麼？”其他兩人異口同聲問道，考試的壞心情一下子拋到爪哇國去了。

“咱們幾個這麼合拍，不如結拜姐妹啦！”越珊出人意料道。

“有病！”你菲兒道：“還以為什麼好主意，原來是這麼個餿主意啊！”

上官晴低着頭沒吭聲，在想着什麼。

“喂！上官晴，你是什麼意思啦！說啦！”越珊很無趣，找人支持，便對上官晴開戰。

“嗯？我嘛—覺得”她仍然低着頭。

越珊急了：“怎麼樣啦？”

“怎麼樣？”倪菲兒也跟着學道。

“我覺得吧--這可是個好主意呢！”上官晴抬起頭大笑。

越珊假裝生氣：“哼，耍人玩啦，不帶啦！”

“既然你也同意。反正也考完了，這段時間閑來無事，無聊之餘算是一件好玩的事吧！”倪菲兒道。

“那，總得有個小小的儀式，慶祝一下的才好啦！”越珊提議道：“要不就大吃一頓也好！”

上官晴細心道：“帶上王楠，正好四個人，都不落單了！”

“好嘞，這個任務交給我，明天我通知她！我，有她電話！”倪菲兒自告奮勇搶着說。

“嗯，就這麼定啦！這個周末—嗯，星期六晚上怎麼樣！”越珊興奮做計劃：“去康樂中心旁邊的‘樓外樓’吃火鍋啦！我做東，你們不許和我搶啦！”越珊得意忘形的說著。

“誰搶的過你呢！”兩人道。

三人騎了自行車回家。騎着騎着，越珊突然發現三五米遠的行人路，被那幫男生堵了個水泄不通。便開口罵道：“堵在前面的都是死人啦！騎成一排當路霸嗎？要死的小包子，小心我一口咬死你！快讓啦！臭包子！”

“我們還是騎到對面去好了！”上官晴勸道。

越珊叫道：“我不怕他們啦！衝過去，撞倒他們才好啦。看我車技啦！哈哈小包子！”她說著就加速沖向前，也不理會倪菲兒在後面的叫聲：“越珊，站住！站住！”

“危險！越珊！”上官晴也叫起來。

包睿早已看見後面的三個女生了，見越珊帶頭沖了過來，一付不要命的樣子。便對身邊的李振說：“兄弟，把她撞下來，怎麼樣？”

李振笑着說：“好啊！省的她平時那麼囂張！”

旁邊的附和聲道：“對，對，對！”更加煽動氣氛了。

李振他們一排人做着同一個動作：雙手握車把，右腳蹬地，撐住車子，停在那裏，等着後面的人來撞。

只聽得越珊口裏嚷嚷：“散開！閃啦！你們倒了可別怪……”就聽得“咣哩咣當”的一串響動，中間三輛車倒在一邊上。

越珊沒有一衝成神，被包睿連人帶車壓到，她又壓住了李振的腿腳。

李振上半身趴在路邊的草叢裏，旁邊起鬨的人聽到叫聲早已竄開了，所以就他們三個菜鳥被甩在路邊。

越珊趴在兩輛車上想：這次可真倒霉！看來會成為明日學校的新笑聞了！她想爬起來，才發覺右腳裸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