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我走了
我能分辨的出來,這暖洋洋的氣息對我的身體是有好處的,可凡事過猶不及,即便是再好的東西一次整太多了身體也會受不了的。
我現在的感覺就跟以前偷喝六叔熬制的十全大補湯一樣,虛不受補一下就補過頭了,渾身上下都燥熱的很,鼻孔之中更隱隱有些發熱,似已流出了鼻血。
可是反觀那神秘女子,明明已經看到我現在都已經燥熱到鼻血直流了,可她卻依舊沒有任何想要停手的意思,還在不停的揉捏那畫中仙的身體。
剛開始的時候,那畫中仙還會扯着嗓子嚎叫兩聲,但是現在,她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我和那神秘女子,似在無聲的祈求。
這畫中仙既然已經能迷死那麼多人,由此便可見她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厲害,僅僅只是被她盯着瞅了一下,我便覺得心裏有些不忍,並下意識的想要開口為她求情。
然而就在我剛將嘴巴張開,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之時,那神秘女子卻是好似已經猜到我想要說什麼一般,其手掌之上竟忽然微微冒出一抹黯淡的光亮來。
幾乎是當那黯淡光芒閃爍起來的瞬間,那被神秘女子給死死攥在手心的畫中仙立刻便好似劣質的陶器一般瞬間便被捏成點點灰濛濛的碎末。
神秘女子的這番舉動,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她的實力遠遠比我想像中的要厲害,這剛剛我就知道了。
雖然她剛剛對九子鬼母下手的時候顯得極為狠辣,卻並未沒有讓那九子鬼母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還是留有一定餘地的。
可是現在,她卻看似很是隨意的就將那畫中仙給捏成了碎末,連大點的渣子都沒有剩下多少,很明顯是讓其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然而就在我正驚訝於這神秘女子下手竟然如此乾淨利落之時,她卻是忽然伸開了自己的手掌,然後放在嘴唇下面對着我那麼輕輕的一吹,接着,那好似粉塵般的點點粉末便立刻迎面飛到了我的身體之上。
由於不知道對方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緣故,我本能的便想要躲閃,可就在我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行動之時,卻是忽然發現那神秘女子正在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僅僅只是愣了一下,我便錯過了最好的躲閃時機,一時之間,我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那畫中仙魂飛魄散之後所留下來的渣子。
說來也有點奇怪,當這些渣子接觸到我的皮膚之後,立刻便消失不見,而我體內的燥熱之感也明顯得到了緩解。
直到現在,我都整不明白這神秘女子到底在搞些什麼,但是出於忌憚對方的實力,再加上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不適之感,我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唯恐再惹惱對方,畢竟,我不久之前才幹了一件對不起人家的事呢。
相較於憂心忡忡的我,那神秘女子僅僅只是在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神色之後,便立刻轉目向著那癱軟在地上抽搐個不停的九子鬼母望了過去。
九子鬼母的名字雖然起的很是嚇唬人,且按照記載也屬於那種極為罕見和令人頭疼的邪祟之物。
但是當她被神秘女子給盯上之後,其眼中便立刻露出了一絲很明顯的畏懼之色,那種感覺,就好似調皮的學生見到了愛訓人的嚴厲教師一般。
那神秘女子每做一件事看起來就好似早就計劃好的一般,在將目光轉移到那九子鬼母的身上之後,她並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便快步向著對方走了過去。
然而當那神秘女子走到九子鬼母身旁之後,她接下來的行為卻是讓我既感到有些震驚,更感到有些恐懼。
在走到九子鬼母的身旁之後,那神秘女子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對方一眼,便立刻伸手向著對方胸膛上的傷口抓了過來。
嘶啦~
隨着一道好似衣物被撕裂的聲音猛然響起,在神秘女子用手輕輕一撕之下,那九子鬼母的胸膛竟好似白紙般脆弱,竟輕而易舉的就被撕開了個口子。
開膛,本來就已經夠有些殘忍了,可是當神秘女子將那九子鬼母的胸膛給撕開之後,卻是並沒有停手,而是毫不遲疑的就將自己的右手伸進對方的體內,然後不停的摸索了起來。
雖然那九子鬼母並非是血肉之軀,但是當有一隻小手不停地在她身體內摸索來摸索去之後,她卻依舊顯得十分痛苦,併發出陣陣極為凄厲的慘叫之聲。
對於這些邪祟之物,除非是那種身世特別可憐的,又或者是那種與人為善的,不然我都能對其下得了狠心。
可是當我看到這九子鬼母那痛苦的表情以及絕望的眼神之後,卻是難免有些心軟,畢竟除了少數存在,大部分人的心中都存有一絲對弱者的憐憫。
我的理智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我連自己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個疑問呢,那還顧得上去管別人,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邪祟之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冷漠旁觀對自己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免得把禍事給引到自己的身上。
但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還是有些不忍心的輕聲對着那神秘女子開口說道。
“那個,你要想把她弄死,就直接弄死吧,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你別這樣折磨人家啊,真的,這樣不好,有傷天和,會遭報應的。”
這話還真不是我瞎說,行殘忍之事的確有傷天和,會遭到報應的,我以前曾經在一本地攤雜誌上面看到過這樣一種文章。
按照那本雜誌上面的說法,同樣兩頭豬,如果其中一頭豬在被殺死之前經歷過折磨,在驚恐和痛苦之中咽氣,那麼其體內就會出現一種很是特殊的細菌,據說劇毒無比,一點點就可以毒死好幾千人。
這種說法到底是真是假,我還真不好說,畢竟那麼多人吃那麼多豬肉,保不齊那頭豬生前就遭受到折磨,可也沒見誰被毒死的,而且地攤雜誌那種東西,誰家有個打印機就完全可以自己印,上面寫得東西可靠性誰也說不準。
可是站在一個守墓人的角度來說,如果一個人生前遭受到折磨,其心中必定會有怨氣積聚不散,而當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的確是有毒的。
我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面是真的好心想要提醒那神秘女子,而另一方面是真的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
可讓我感到有些失望的是,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后,那神秘女子並沒有任何想要搭理我的意思,而是依舊伸手在那九子鬼母的體內摸索過來摸索過去,看樣子更像是在尋找些什麼,而並非是故意想要折磨對方。
這一過程足足持續了有三五分鐘的時間,直到那九子鬼母雙目無神的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那神秘女子這才將自己的手從對方的胸膛之中掏了出來。
幾乎是那神秘女子將手從那九子鬼母胸膛內掏出來的剎那,我立刻便看到她的指甲竟夾雜着一顆僅有綠豆大小的墨色顆粒狀物體。
那墨色顆粒狀物體看上去顯得極為不起眼,就跟煤炭一樣黑漆漆的,屬於那种放在華麗的盒子之中,都會被人當做垃圾給扔掉的存在。
可是當神秘女子將這玩意兒從那九子鬼母的體內取出之後,我能很明顯的看到那九子鬼母原本有些獃滯的雙目之中微微閃現過一絲絕望之色,但是由於受傷太重的緣故,她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此時只能眼泛淚光的將自己的眼睛給慢慢閉上了。
相較於那九子鬼母的絕望,此時那神秘女子的眼中則明顯露出了一絲喜色,接着,她便二話不說伸手便向著自己腦袋上那長長的秀髮拔去。
在取下一撮頭髮之後,那神秘女子便以自己的頭髮為繩,將那墨色顆粒給編製成了一串類似於小香囊般的配飾。
這神秘女子雖是女兒身,卻並不擅長這類手藝,其編製出來的配飾看上去顯得有些歪歪扭扭的,那叫一個丑啊!
可是在做好小香囊之後,那神秘女子卻是二話不說便緩緩走到我的面前,然後趕在我反應之前伸手將其戴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不許弄丟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個字,但是當我聽到之後卻不由有些發愣,因為這話竟然是從那神秘女子口中所發的,她不是不會說話么?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發愣之時,卻是忽然發現那神秘女子望向我的眼神竟逐漸開始變得極為奇怪起來。
她現在的這種眼神,我以前從未在別人身上看到過,所以就更無法理解她現在的這副眼神究竟代表着什麼含義。
就這樣,她足足盯着我看了許久,直到我被她盯的有些心裏發毛之時,她這才用一種極為奇怪的語氣再次緩緩開口說道。
“我走了,要活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