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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溪樂得抬起頭來時都忘了將笑收回去,蕭翊疑惑:“你笑什麼?”
葉溪反應很快,“妻主沒有不要我,我高興。”
蕭翊不疑有他,揉着他的頭溫柔笑道:“傻瓜。”葉溪又吸吸鼻子,在她肩窩處蹭了蹭才坐直了身子。譚章月看看眼淚收放自如的葉溪,有些懷疑他剛才是不是真的在哭?見蕭翊像個傻子似的毫無判斷力的樣子,譚章月搖着頭嘖嘖有聲:“蕭翊,男人可是寵不得的,一寵就要蹬鼻子上臉。要是我家的,吼他兩句看他還敢啰嗦?”
“是嗎?你要吼誰?”安霧涼涼地笑着從外面走進來,譚章月一愣,立馬一臉狗腿樣,“小霧,你咋來了?”
“我要不來,能聽到有人說要吼我?”
蕭翊和葉溪都偷偷地笑,蕭翊丟給譚章月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葉溪則是忙給安霧拿凳子坐。譚章月還蹲着馬步,臉上是狗腿至極的笑容,“小霧,你坐呀,你聽錯了,我哪能吼你呢,我不是最疼你了嗎小霧……”
“哼!”安霧白她,轉頭跟蕭翊見了禮,又將手上的小籮筐遞給葉溪,“葉哥兒,今日收了紅薯,我給你拿了些來。”
“喲,好大個呢,我明日可以做紅薯飯給妻主吃。”葉溪拉他一同坐下,又放了幾個進火灰里,“烤出來一定很甜,我都想吃了。”
安霧笑道:“葉哥兒口頭好,人都豐潤起來了。”
葉溪有些不好意思,“我每天都要吃好多。”又有些苦惱,“可妻主說我還是瘦,我明明都長好多肉了。”
安霧打量了他,跟以前相比,確是長了好多肉,不過葉溪身材本就嬌小,此番補了回來也是纖腰細腿的摸樣,安霧笑道:“哪裏就有好多肉?不過長到正常的身姿而已,你見過城裏街尾那家飯店的老闆夫嗎?那才叫肉多。”
安霧說的老闆夫葉溪自是見過的,想到那男子圓滾滾的身子,葉溪就打了個小小的冷顫,“我才不要長成那樣。”
說話的當兒,紅薯已經發出香味,蕭翊吸着鼻子,“小溪兒,你的紅薯是不是烤好了?”
“應是熟了。”葉溪拔出一個來捏了捏,軟軟的。
“是熟了。”安霧幫着葉溪用小棍將其它紅薯扒出來,叫那兩個女人:“你們歇歇,一起過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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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正吃着紅薯說笑,有人隔着斷牆往裏面喊:“蕭秀才。”
蕭翊看過去,是兩個女子站在外面,年輕的一個還背着一個大籃子,年長的提着水壺拿着碗,蕭翊莫名:“有什麼事嗎?”
兩個女子都有些澀然,年輕的道:“我們是來問問,我、我、可不可以跟你們去打獵?”許是擔心她們不會帶上她,她有些緊張地搓着手,“我們下田回來聽我爹說,他白日裏跟你家夫郎提過這事兒,所以我和我娘就過來來問問……”
原來是李新母女吶,蕭翊還沒來得及再確認是不是李新,譚章月已經喊起來了:“李新,站門口做啥?進來唄。”
李新母女推開歪斜的大門走進來,李新將背上的背藍放下,李大娘將裏面的兩袋東西拿出來,“家裏什麼都沒有,就拿了些米面過來,我們家新兒想跟你們一塊去打獵,蕭秀才,看在同村的份上,你們就帶上新兒。”
蕭翊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們還給自己送禮了。蕭翊忙那兩袋又放回她們的背藍里,“米和面就不用了,不過上山打獵很危險的,李新,你確定要跟我們去?李新,大娘,你們要明白,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是不負責的。”
“我知道山上危險,我不怕,我也想讓家裏富起來。”村裡人都知道她們倆賣獵物掙了好多錢,她也想改善家裏的狀況,讓爹娘和夫郎過得好些。李大娘嘆了一聲,下定決心似地道:“蕭秀才,讓新兒跟你上山。”
蕭翊看看譚章月,譚章月會意:“想跟我們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呢,得先看看適不適合,畢竟上山不是去玩鬧,那可是懸着半條命的,我們可不敢貿貿然就帶着你們去了。”
李新母女有些急,“那要怎樣才適合?”
“除了你,村裡還有幾個也想去。”譚章月將那幾人的名字跟她說了,“這樣,你去告訴她們,明天下午一塊去我家,我先教你們怎麼打獵,學得好的才能去。”
李新母女又露出喜色,雖是還要學什麼東西,但終歸是答應了,只要學好了便能跟着去。李大娘忙倒了一碗茶,李新接過來不知該敬哪一個,畢竟打獵是蕭翊帶着的,答應要教她的人卻是譚章月。好在李大娘反應也快,立即又倒了一碗,李新左一碗右一碗端了,咚一聲跪在兩人面前:“請兩位師父用茶。”
蕭翊張大了嘴,眨了好幾下眼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就來了這麼一出,倒是譚章月笑呵呵的伸手想去接了,只是還沒碰到碗又將手縮回來看着蕭翊。
蕭翊回了神,忙將李新拉起來,“不用這樣不用這樣,我們同村的,不需如此,你快起來。”
李新硬硬地跪着,“師父……”
蕭翊那個汗,“那個、李新,別叫我師傅啊,大家都是姐妹,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就行。”
“哪能那樣,我是來學的……”
李新還想辯解,譚章月道:“李新吶,聽蕭翊的,和以前一樣就行,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今晚你就給蕭翊家的水缸挑滿水唄。”
本來給家裏挑水煮飯這樣的事大多是男人在做的,可蕭翊捨不得葉溪受累,天天都是晚上把家裏的水缸挑滿了才睡,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李大娘一口應了:“行行行,新兒,還不快去挑?”
“哎,我就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蕭翊連忙擺手推辭,她哪好意思讓人幫忙做這種事?可李新已經自個拿了放在屋檐下的水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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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章月是怎麼選人的蕭翊沒去管,只是第二天晚上譚章月帶了包括李新在內的五個女子去了蕭翊家拿弓箭,蕭翊正在幫着葉溪剁菜葉子餵雞——前些日子栽的菜都長大了,一時吃不完,葉子都變老了,只好拿來餵雞。蕭翊剁着菜葉子,就聽到譚章月訓話般跟那幾個女子說:“這弓箭是要賣錢的,二兩銀子一把,搭配着十隻木箭。不過蕭翊說了,我們是同村人,咱賺錢賺外邊人的就行了,不賺同村人的,所以這箭你們把本錢和辛苦費給了就好。我琢磨着,這箭的本錢倒是不算多,但做起來極不容易,這辛苦費不好算吶,不如等你們獵到獵物了,每人給我們五隻雞,用來換這弓箭,如何?”
那五個女子自然是點頭同意的,蕭翊也沒反對,雖然她並未說過那樣的話。譚章月又道:“蕭翊,我跟她們說了,她們每人給你家挑五天的水,算是拜師的學費。”
“啊……”蕭翊輕呼,譚章月又開口阻了她要推辭的話,“是不是正式的拜師是一回事,但師父錢總是要收的,你看在同村人的份上不收,她們卻是過意不去,就挑挑水表表心意唄。”
那幾個女子也道:“是啊是啊,蕭秀才,你切莫再推辭了。”
蕭翊點頭應了,心道譚章月啊,明明多幾個人一起上山對我們也有好處不是,偏偏你搞得像是給了人家多大恩惠似的,我以前咋沒發現你其實也蠻奸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