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廝殺
去路已經被堵上了，我環顧了一下，我的眼前有9隻喪屍，正呈扇形向我逼來。其中最具攻擊力的，就是有着一對粗壯胳膊，對我步步緊逼的那隻。看它的樣子，以前肯定是一個干農活的好手。
我已經被它們逼到了牆角，再也沒有退路了。我昂起頭向水庫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裏有我的閨女。如果今天我死在這裏，她明天能夠照顧好自己么？她是我心中唯一的牽挂，如果現在有人出現在我面前，問我願不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閨女的一世平安，我的答案是願意。
“啊~”我已經無路可退，手掌一緊嘴裏大喊一聲，握住菜刀就向首當其衝的那個喪屍砍了過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在這裏生死攸關的時刻，從我身上消散了十來年的血性，全部都迸發了出來。恍惚間我的腦海里回想起了在部隊時指導員常說的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噗！”一刀砍在那隻攻擊力最強的喪屍脖子上，刀鋒帶起了一片血花，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了刺鼻的血腥味。聞見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那些喪屍們的動作明顯加快了許多。血的味道對於它們來說，無異是一種能夠讓它們亢奮的興奮劑。
“吼！”被我砍了一刀的喪屍抬臂將我掃到了牆角，隨後昂首長嘯了一聲。隨着它這一聲長嘯，整個村子裏都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長嘯聲來。我心說一聲糟了，這是捅了馬蜂窩的節奏么？
剛站起身來，面前那貨又是橫臂一掃，猝不及防之下我再次被它掃倒。連續挨了它兩下，我的牛脾氣也上來了。心裏暗道一聲：不就是個死么？老子死也要拖着你墊背。
第三次起身的時候，我已經完全陷入了眼前這些喪屍的包圍圈中。背後緊貼着牆壁，眼前是咔噠咔噠張合著頜骨的喪屍，我已經退無可退。菜刀砍在喪屍的脖子上，我沒有機會拿回來。我雙手撐在身後的牆上四處摸索着，指望能摸到點什麼能夠讓我進行抵抗的東西。
一根扁擔似的的東西被我抓在手上，我也顧不上去看它到底是什麼，因為喪屍們已經圍了上來。鼓足了力氣，掄着那根扁擔似的東西沖身前的那些喪屍砸了過去。“噗噗噗”一連砸倒三隻之後，包圍圈露出了一個缺口。我咬着牙揮舞着手裏的傢伙什兒，幾步從缺口處跳了出去。
一口氣跑出去十幾米遠，我這才有工夫打量自己手裏的傢伙什來。喘着粗氣一看，原來手裏拿着的是一根舂擔。外形跟扁擔差不多，只不過比扁擔攻擊力高多了。因為它兩頭都用鐵皮包裹成了牛角狀。這東西農忙時節，是農民用來挑稻穀的。就那麼往打好捆的稻穀上一插，挑上肩就走。看着那黝黑鋒利的鐵皮，我想這要在人身上來一下，估計不死也要殘廢吧。
我將舂擔提在手上掂了掂，覺得很趁手。有了這東西，起碼我不用再怕眼前的這幾隻喪屍了。一手拄着舂擔，一手平伸了出去，我沖那些蹣跚而來的喪屍們，勾了勾手。只要將眼前這幾隻喪屍幹掉，我就能進屋子裏給閨女找鋪蓋了，說不定還能找到點下飯菜。雖然剛才有喪屍在召喚着同類，可是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空着手回去。看了看手裏的舂擔，我一時間信心百倍起來。
“殺！”我雙手將舂擔平握，對着迎面而來的喪屍用出了在部隊學來的刺殺。舂擔一頭的包鐵很順利地刺入了喪屍的胸膛。隨後我使勁一攪，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喪屍的胸腔被我攪了個稀爛，裏面的心呀肺呀如同爛柿子一樣從創口處滾落了出來。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傢伙居然還能活動，並且對我發起了攻擊。
“殺！”我迅速抽出舂擔後撤，調整好了呼吸和步伐之後，又是一下刺向它的腦袋。喪屍的反應速度和人比起來，要慢了不少。或者說它們的運動神經比人類退化了不少。這一下刺出去，它都不知道躲，就那麼直愣愣看着眼前的包鐵變大，然後插進它的腦子裏。
“噗嗤！”一聲敗革聲傳來，我手裏的舂擔沒有受到什麼阻力就捅進了喪屍的腦袋裏。然後黑的血，灰白的腦仁兒，一下子迸發了出來。喪屍的腦袋，給我的感覺就和倒了瓤的西瓜差不多。
這一次，這隻喪屍倒了下去。我知道我找到它們的命門了，只有攻擊它們的頭部，才能夠讓它們徹底死亡。
幹掉了一隻喪屍之後，我的信心更足了。握着舂擔一抖，將包鐵上面沾染的血跡和腦仁兒都甩乾淨之後，平端着它迎向了另外一隻喪屍。我的菜刀，可以光榮退役了。我決定從現在開始，我要用這條能挑擔子，能殺喪屍的舂擔來作為我的武器。
“來！”那隻剛才將我逼得狼狽不堪的大個子喪屍，脖子上帶着我的菜刀，晃晃悠悠走了過來。我張嘴沖它挑釁着，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它了。只要把它幹掉，剩下的老弱病殘就不足為慮。說不得，今日我要在這個村子裏，大開殺戒了。
“殺！”就在它張開雙臂向我橫掃過來的那一刻，我的舂擔也刺了出去。“啪啪！”兩聲，它的胳膊先後掃在了我的舂擔上。兩股大力先後傳來，差點就讓我脫了手。我對這貨的力氣，又有了新的認識，同時也更堅定了我要優先幹掉它的決心。
“殺！”我後撤幾步，稍微鬆了松虎口，然後一個邁步向前，平端着舂擔再度刺向這隻大力喪屍。周圍的喪屍，已經先後圍攏過來了。為了不再度陷入它們的包圍圈，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眼前這隻對我威脅最大的喪屍放倒。
喪屍故技重施的還想用它的胳膊將舂擔盪開，我猛地沉腰下蹲，將舂擔前高后低的迎向了它的胳膊。
“殺！”我彷彿回到了部隊的訓練場，教官正在指導着我們怎麼格擋開敵人的攻擊。一聲大吼，我的舂擔準確地擊打在喪屍的臂彎處，將它的兩條胳膊格擋開后，一個躍步順勢將舂擔刺向了它的面門。
“噗嗤！”我成功了，舂擔的包鐵如同鐵杵搗豆腐一樣，從它的鼻樑處搗進了它的腦子裏。我抬起腿，一腳將它踢翻在地，並順勢將殺進它腦子裏的舂擔給拔了出來。
“來吧！”幹掉了這隻最具威脅的喪屍之後，面對着其他的喪屍，我的膽氣壯了許多。端着舂擔，我主動迎上了殘餘的那幾隻喪屍。舂擔是越用越順手了，也或許是經過這一陣的廝殺，我的膽子大起來了吧。總之剩下的那幾隻喪屍，我感覺沒費什麼力氣就全給幹掉了。人就是這樣，對於陌生的事物總是會想着自己不行。其實等你做了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能行。
看着眼前躺着的喪屍屍體，這麼說有一點奇怪，可是只有這麼去形容了。喪屍的屍體躺滿了一地，我拄着舂擔走到屋檐下坐着，手臂有些哆嗦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來點上。連番的搏鬥，讓我的體力有些透支的樣子。
抽了幾口煙，緩過了一些力氣之後，我起身走進了屋內。屋子雖然是兩層的小樓房，可是裏面的格局還是老宅子的那種格局。進門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間房。穿過堂屋往後走，就是廚房。廚房的門口是一個樓梯，通往二樓。不用看，二樓的格局也一定是這樣。上去一個堂屋，然後左右各一間房。除了沒有廚房，其他應該和一樓一樣。
一般一樓都是老人住的，我決定去二樓。相對於老人住的房間，年青後輩們住的二樓里的東西，應該要乾淨整潔一些。
順着樓梯上了二樓，我來到了堂屋。眼前有一套假紅木的沙發和茶几，對面牆上掛着一台30多寸的液晶電視。茶几上放着一盒煙還有一個打火機，果盤裏有一些瓜子花生之類的零食。
煙只有幾支了，我都拿出來放進身上的煙盒裏，順帶着把打火機揣進了兜里。點火的工具，可是必不可少的。至於瓜子花生那些，我決定待會再拿。現在優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一套乾淨的鋪蓋回去。零嘴兒可以不吃，但是被子一定要有蓋的。
推開了右手邊的房門，裏面的傢具上還貼着微微有些褪色的喜字。看樣子，這間屋子的主人結婚不會超過一年。時間久了，喜字早就撕了。若是結婚不久，大紅的喜字還不至於會褪色。
我將舂擔靠在衣柜上，伸手拉開了櫃門。衣櫃分成兩層，上一層掛着一些日常的外套，下一層則是碼放着我所需要的東西，被褥！我拿了一床棉被，又拿了兩床毛毯。將它們放到身旁的床上，我琢磨了一下伸手從床單上撕扯了兩根布條下來。待會我就要用這兩條布條，把被子還有毯子都捆好，然後用舂擔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