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 4 章

()楊逍聞得此言,腦中忽然現出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來,當下失聲道:“你說的絕世佳人該不會是峨眉山那個姓紀的野丫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賭勝的彩頭自己寧肯不要了,只求這位姑奶奶能幫自己化解了這道桃花劫便是萬幸。

殷穿穿聞言搖頭道:“自然不是,那個丫頭雖然容貌姣好,距離絕色的標準卻還相差甚遠。”

楊逍聞言這才略略放下心來,慌忙問道:“那你口中說的絕色美人有是哪個,可否帶來讓我一見?”這樣萬一這個佳人不合自己的意,他還能當面向殷穿穿提出賭約作廢的要求。

孰料殷穿穿聞言搖頭輕笑:“這位佳人你不是已經見過了么?”說完金光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逍聞言不禁陷入沉思,需知他自打踏入江湖以來,見過的美貌女子何止上百,能稱得上絕色的卻寥寥無幾,楊逍不知殷穿穿的審美標準如何,因此也不知道她口中絕色美人究竟是哪個,當下不由頭大如斗。

當然,我們直得絲毫不打半點彎兒的‘正直’青年楊逍,做夢都沒想到殷穿穿口中的絕色佳人其實是個男人,否則這贏來的彩頭他說什麼也要給殷穿穿退掉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我們再回頭看看峨眉山上的情況。

楊逍走得人影不見,將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丟給了花無缺照顧,頓時令小花童鞋感到頭疼不已。

他離宮之前大師父下了嚴令讓他遠離宮外女子,然而這位姑娘此刻正值昏迷不醒,且又是被自己砸暈的,自己怎能不理她的死活起身離去?

因此,從來將師父的話視為聖旨的花無缺第一次違抗了師父的命令,硬着頭皮留下來照顧昏迷的紀曉芙。

他將紀曉芙的身子扶正,然後盤膝坐在其身後,將己身真氣徐徐傳入紀曉芙的筋脈。

過了約莫半盞茶功夫,紀曉芙終於悠悠醒轉,發出一聲模糊的低吟。

花無缺見這姑娘終於醒來,一顆始終提着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裏,心道好在自己將將落地之時勉強提了一口真氣,否則若是不小心把這姑娘給砸死,那未免太對不起人家了。

他心道慶幸的同時站起身來,繞到紀曉芙身前,剛開口問了一句“姑娘,你醒了”,紀曉芙便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楊逍哪裏去了?你又是誰?”

花無缺心想,原來之前離去的那位青年男子名叫楊逍,這名字倒頗為洒脫。

花無缺彬彬有禮地向紀曉芙一拱手道:“那位楊少俠言稱有急事在身,將姑娘托給在下照應,然後自行離去了。在下乃移花宮弟子花無缺。”

紀曉芙被花無缺那一下砸得不輕,醒來后只覺腰部疼得快要斷了一般,只顧坐在地上愁眉苦臉地低着頭揉后腰,因此只看見眼前之人穿了一襲白衣,並未看清來人容貌如何。

聽見楊逍竟然丟下自己跑路了,紀曉芙正自義憤填膺,不住在肚子裏腹誹這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傢伙,卻忽然聽見對面的白衣人自稱是花無缺,不由捧腹大笑:“花無缺?……噗哈哈哈忒搞笑了你,就算你是穿來的,也拜託你搞清楚點,這裏是倚天屠龍記,不是絕代雙驕,就算你平常不看武俠小說,電視劇總要看看的?怎麼連這也能搞混?!你以為你穿身白衣服就是花無缺啊?那老娘我拈根繡花針不就成東方不敗了?!”邊毫不客氣地嘲諷邊抬起頭來看了花無缺一眼。

結果這一眼看下來,紀曉芙便倒吸了一口冷氣怔在當地。

片刻之後她才醒過神來,一面用手揉着眼睛一面不滿地小聲嘟囔:“我勒個擦!尼瑪的老天爺對你也太厚愛了?!同樣是穿越,為毛就給你一張這麼禍水的臉呢?也不帶這麼刺激人的嘛!”

花無缺聽她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卻沒有半句能聽得懂,只隱約聽到‘倚天屠龍記’五個字,不由得想起黑衣女子給自己的那本奇書,頓時眼前一亮,問道:“姑娘說這裏是倚天屠龍記,此話怎講?”

紀曉芙看着眼前這位容貌俊美氣質清冷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只覺滿心俱是艷羨嫉妒,當下嘴一撇不屑地道:“哥們兒,你剛穿來的,竟然連這裏是倚天屠龍記的世界都沒搞明白?也難怪,我剛剛魂穿來的時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穿倚天了,還以為這個紀曉芙是重名呢,直到我師父滅絕師太帶着我那挂名的未婚夫殷梨亭來探病,我才相信原來各位晉江的姐妹們誠不欺我,尼瑪的穿越這種事竟然真的存在!話說回來,你是打哪個時代穿來的,穿越之前究竟是男還是女是老是幼?”

花無缺聽得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她的話,更不解“穿越”二字何意,只覺她說話顛三倒四,似乎是個腦子不大正常的,便不欲與其糾纏下去,遂皺眉道:“姑娘如果沒什麼大礙的話,在下便告辭了。”

紀曉芙聽他說要走,腦海中頓時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當下一股怒火冒了上來,一面揉着差點斷掉的老腰一面呲牙咧嘴地站起身來,磨了磨牙道:“想走,沒那麼容易。老娘被你砸得半死不活差點吐血也就算了,還因為你害得老娘命定的老公跑得沒人影了,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口中一面說著話,一面仔細打量着花無缺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腦海中盤算着既然楊逍跑了,要不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位美人收入後宮。

不過片刻之後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依着倚天屠龍記的劇情,自己和楊逍才是註定的一對兒,而且眼前的少年雖然俊美出色,面色卻總是冷冷淡淡的,怎麼看都更像只冷漠冰山受,像這樣的冰山受註定是要被強攻帝王攻所收服的,自己就不要湊熱鬧了。

花無缺被她搶白一頓,想到此事的確錯在己方,對方索要賠償也是理所應當,遂大方道:“要賠多少銀子,你說個數便是。”

紀曉芙當即啐道:“哼,誰稀罕你的臭錢啊。因為你突然出現,破壞了本姑娘的追夫大計,你自然得負責幫本姑娘把楊逍給追回來,否則這事兒就算沒完!”

花無缺聽她如此胡攪蠻纏,面色不禁一冷,心道腳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自己要走,又怎能怪到我頭上?這姑娘實在太蠻不講理了。

不過他自幼深居移花宮,身周一應侍女俱是些溫柔嫻淑的,平素極少與人爭執辯論,因此自然不善言辭狡辯,此刻聽得紀曉芙強詞奪理,花無缺不禁深感頭大。

他因惦記着師父交代下來的任務,不欲與紀曉芙多做糾纏,當下冷着臉道:“在下還有急事在身,就此別過。”說畢腳尖一點,施展輕功朝山下掠去。

紀曉芙見他說走就走,慌忙拔腳便追,同時口中嚷嚷道:“哎哎哎,你怎麼說走就走啊?不帶這麼裝酷的!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下山去……”

花無缺委實怕了她的糾纏,當下充耳不聞,反將輕功施展到極致。

移花宮的輕功可謂冠絕江湖,紀曉芙雖極力追趕,卻又怎能追趕得上,終於還是眼見着花無缺那飄逸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心內不禁鬱悶之極。

然而她好容易才離開了峨眉金頂,自然不甘心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當下咬了咬櫻紅的唇瓣,負氣地嘟囔道:“你個該死的冰山受,竟然敢丟下老娘,老娘詛咒你下山就被一群小攻連虐帶壓變成小虐受!你不帶我去找楊逍,老娘自己就不會去么?”說完抬腳繼續朝山下行去。

卻說花無缺下了峨眉山,沿着山下大道走了近百里之後,終於犯了難。

原因很簡單,他迷路了。

他本就從未出過遠門,因此邀月宮主才派了兩個宮女給他引路。

此刻沒了那兩名宮女在身邊,他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地界,面對着前方的數條岔道,自然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究竟該走哪條路才能找到傳說中惡人齊聚的惡人谷。

花無缺正自躊躇之間,卻聽到前方一條岔道隱隱傳來呼喝打鬥之聲。

花無缺一時好奇心起,連忙加快腳步朝那條岔道趕去。

走到近前一看,卻是十幾個身披大紅袈裟手持禪杖的喇嘛正團團包圍着一個青衣男子纏鬥。

那個青衣男子劍術極高,一柄長劍使得出神入化,奈何對方人數眾多,且個個武藝高強出招狠辣,相互間配合得妙到毫顛,青衣男子雖竭力進攻,卻始終無法突出重圍,反而頻頻遇險。

花無缺見那青衣男子身形甚是眼熟,凝神一看,只見那人容貌俊美面色冷肅,卻是不久前與其有過一面之緣的楊逍。

花無缺自初見楊逍第一眼起,便對他有種莫名的好感,此刻見楊逍身陷重圍,頓時心頭一緊,想也不想便飛身掠入場中,與楊逍背對背而立,同時取出慣用武器——一柄白玉為骨的描金摺扇,施展出移花宮絕學‘移花接木’替他將近身的兩柄禪杖撥得轉而攻向敵陣,頓時令敵方手忙腳亂。

楊逍一見來了幫手,頓時精神大振,手中長劍劃開一道精妙弧度,繞開前方另一柄禪杖一劍刺中持杖喇嘛的手臂,那喇嘛立時痛聲長呼,撒手丟了兵器。

這樣一來,一眾喇嘛原本排布嚴謹的陣法頓時被打亂,領頭的喇嘛一眼看出對方的幫手武功極高,連忙發令讓六名喇嘛纏住花無缺令其無法分心相助楊逍,自己則率領其他人全力進攻楊逍,以求各個擊破。

然而這樣一來勢力不免分散許多,此消彼長之下,楊逍一身精妙劍法得以完全施展開來,只數招內便刺傷了兩名喇嘛,使得眾喇嘛再也無法維持合圍之勢。

而花無缺那邊更為輕鬆,只見他衣袂飄揚摺扇翻飛,輕描淡寫地便化解了數名喇嘛凌厲的攻勢,並將他們攻來的力道一一反撥回去,輕而易舉便佔據上風。

帶頭的喇嘛見勢不妙,遂棄了楊逍掠到花無缺面前,沉着臉操着不甚流利的漢話厲喝道:“此人開罪了我們宗主巴思拔法王,不想得罪密宗黃教的,便速速退下!”

花無缺初來倚天世界,自然不知密宗黃教近數十年內武林中極有勢力的一個幫派,且身後還有朝廷撐腰,其教主巴思拔法王更是朝野中拔尖的高手,因此自然絲毫不懼,手上摺扇絲毫不停,在面前急攻而來的一根禪杖上輕輕一點,便使得那根禪杖轉而砸向說話喇嘛的面門。

那喇嘛嚇了一跳,慌忙飄身閃開,同時心內驚疑不定,對方這手借力打力的功夫極為高明看着有些像少林派的四兩撥千斤,卻比四兩撥千斤更加詭秘巧妙百倍,委實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領頭喇嘛一愣神之間,花無缺已用摺扇點倒了三名喇嘛,同時楊逍也揚眉吐氣,長劍如靈蛇出洞,閃電般刺傷數人。

領頭的喇嘛見今日絕不可能討到便宜,當即冷喝道:“楊逍,你殺了我們大師兄,這筆血債早晚要清算!你且洗凈脖子等着受死罷!”說完了場面話便呼哨一聲下了撤離的命令。

一眾喇嘛早已被花楊二人殺得心驚膽戰,正巴不得趕快撤退,聞得命令當即呼啦一聲跑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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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缺倚天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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