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找食的老狗

“嘀~您好，唐煌先生，歡樂時光商場歡迎您，歡樂時光是國內前十的商場聯盟。。”

“行了行了，知道了，別說了。”唐煌不耐煩地打斷了電子合成聲，皺着眉頭，繞過全息投影，步入了流光溢彩的商場，隨口說道，“幫我定位吃飯的地方，要求人均消費在20塊錢內。”

“好的，這就幫您定位。。請順着地上的綠色箭頭走，它將會帶您到該店鋪。祝您有一段歡樂時光~”

“嗯嗯。”唐煌揮了揮手，順着地上的綠色箭頭走着，點了一下耳麥，說道，“我說，老大，你能別搗亂嗎？”

“哦？這個“搗亂”，是怎麼定義呢？”旁邊和唐煌一模一樣的人不在意地說道，相同的外貌，但是有着和唐煌痞氣不同的冷漠。行人路過，穿過了他的身體。

“我們現在需要一份工作，出來的時候只能帶現金，支撐不了太久，我們需要掙錢，好么？所有阻礙我們掙錢的都是搗亂。ok？唐璜？”唐煌走到一個露天櫃枱旁，朝着售貨員說道，“最便宜的套餐一份。”

“這麼定義的話，我好像並沒有打斷你找工作。”唐璜走到路旁的桌子旁坐下，細緻地整理自己的衣袖，說道，“還有，我們是一體的，各種意義上，別用一副哄小孩的語氣和我說話。”

“你能別在我面試的時候，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說怪話打斷我的思路嗎？”唐煌接過售貨員遞過來的套餐，在個人終端上點擊確認付款，然後拿着東西一屁股坐到唐璜旁邊，說道，“不是小孩，那就別做一些小孩的事情。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是不是你讓我忘記拿葯的。”

“別總把自己的錯誤歸罪到別人身上嘛。”唐璜好奇地打量着小廣場上巨大的全息圖像，巨大的機甲正乾脆利落地一刀切斷怪物的頭，怪物顫動着變成光屑，匯聚而成“星際開拓”這幾個巨大的字。

“而且，吃了這麼久的葯，你還沒懂么？你我這種狀態根本不是什麼人格分裂。”唐璜看着全息投影的目光在商場中隨意遊走，繼續說道，“唔，這個遊戲挺火的嘛。”

“是不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判斷，行么？”唐煌不爽地端起粥，一邊喝着，一邊說道，“你安靜地睡覺不好嗎？”

“如果要說專業性，我好像比那些笨蛋更專業點吧。”唐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聳肩，笑着說道，“比如說，現在你應該吃快點，等下可能要有一個大新聞。”

唐煌對這種說辭還真沒什麼辦法，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又知道了？”

唐璜攤手，指了指幾個看起來很乾練的人，說道：“那邊，那幾個人很緊張。別看他們，他們很緊張，好像在保護什麼，唔，然後更有趣的是，有人在觀察他們。那邊那個端着紙質書的，看見了嗎？他沒有面朝他們，但是注意他的腳尖，他的腳尖正對着那幾個人。”

“所以？”唐煌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大口地吃光剩下的東西，說道，“代表什麼？”

“代表他正在觀察他們。好吧，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個是讀冷術，或者說微表情觀察【1】，一種心理學上的技巧，我很熟練，當然，不單隻有這些，所以，專業上，我是合格的。而我現在的判斷是，我們倆這種狀態不是簡單的人格分裂。”唐璜聳肩，說道。

“行！我完全沒聽懂，姑且算是你厲害吧。反正我們現在在逃命，也沒法找心理醫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唐煌也聳肩，攤手說道，“這事先放一邊，但是，我們能不能先達成一致，咱們先掙錢，好不好，大哥？吃飯第一啊！！”

“這就是你要應聘看門的原因？”唐璜有些不解地皺眉，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戲謔地說道。

“不要有職業歧視，好么？而且，大學女生宿舍的舍管，絕對令人羨慕的職業，好嗎！”唐煌不樂意地拍了拍桌子，說道，“更關鍵的是，看門不用接觸太多的聯網設備。”

“可你應聘的是男生宿舍的舍管。”唐璜歪頭想了一下，認真說道。

“閉嘴，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好么！”唐煌不耐煩地揮揮手，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說道，“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我也想去女生。。哦，不是，我也不想當看門的，但是我又不能接觸聯網設備，超過10分鐘就要被發現。我的網絡行為模型【2】還在網絡警察部的數據庫里呢！現在有什麼不要聯網的！”

“你不是頂級黑客嗎？去消除了，不就好了？”唐璜不在意地聳肩。

“你說的輕巧，10分鐘內攻破網絡警察部總部數據庫，你當我是神啊！”唐煌撇了一下嘴。

“那你之前怎麼會留下這些東西的？”唐璜歪頭想了想，似乎難度還真有點大，轉而問道。

“誰想得到有一天會被。。”唐煌指了指旁邊的電子屏上的官方發言人，一臉絕望地說道，“攆着跑？平時大家自己玩自己的，只要別過線，就都好啊。”

“。。華夏秉承着和平的發展路線，將會加強空間站建設，同時月球基地也將進入二建工程，在此，我們再次強調，希望能夠共同發展。你好，請問。。哦，不久前的局部戰爭，我們必須聲明，並做出譴責！是對方先動手的！下一位。。為什麼華夏軍隊會出現在哪裏？因為那裏自古以來就是華夏的領土。。”

“嘖嘖，這些發言。。”唐璜指着屏幕，搖了搖頭，看着一臉不爽的唐煌，說道，“好吧，行為模型，什麼來着？”

“是一種身份識別手段，通過你的操作習慣，建立一個數學模型，判斷你的身份。就這樣。”唐璜比劃了兩下，說道，“由於個人行為和潛意識相關，很難做偽裝，所以被用來作為人物識別，你也懂，現在這個時代，除了dna和個人思維模式外，臉部、性別、年齡這些東西都很不靠譜。”

“潛意識啊，這麼說來，我是沒什麼影響咯？”唐璜認真地想了想，笑着說道。

“是的。噢，還真是，大哥！要不。。”唐煌扭頭一想，拍桌子，激動地說道。

“免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鍋自己背。”唐璜直接擊碎了他的念想，微笑地說道。

“咱們倆是一個人。”唐煌目光炯炯地看着對面空氣。

“剛剛有人說是兩個人格，還是算作兩個吧，畢竟在法律上，一個人格殺人，另一個可以免責的嘛。”唐璜隨意地瞥向一邊，說道。

“大哥，我錯了。。”唐煌立刻跪了。小流氓身上怎麼可能會有節操這種東西。

“噓。。”唐璜沒有理會他，饒有興趣地看着之前指出的幾個人，食指輕輕支在嘴邊，打斷了唐煌的話。

“什麼？”唐煌輕聲問道。

“。。唉，那個遊戲，你有玩嗎？就是那個內測完了的，叫什麼星際開拓吧，你有。。”

“。。已經開始了，直播。。”

“。。你星際開拓帳號多少。。”

“再次重申，華夏是一個熱愛和平的。。”

周圍細碎的聲音傳來，唐煌奇怪地盯着對面，再次側頭，壓低聲音，問道：“怎麼？”

“剛剛那幾個很緊張的人，他們緊張的東西出來了。移動了。唔，根據站位，圓心在哪裏呢？哦，那個女生。看書男動了，他還有同夥啊，清潔車。。”唐璜突然止住的話，扭頭看着唐煌，聳肩說道，“我要是你，我會躲到桌子底下。”

“啥？”唐煌一臉懵逼地看着對面，不過身體卻毫不猶豫地鑽入桌底。

“砰！！”

“掩護！”

“保護小姐！”

“咚！咚！砰砰砰！”

“轟隆！”

一段破碎的手臂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穿過唐璜站立的身體，桌子上“咚咚咚”的，好像下雨一般。

“啥？”唐煌茫然地看着唐璜，問道。

“大新聞。”唐璜攤手，指了指事故中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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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微表情，這是真的，對具體內容有興趣的，可以看看美劇《lie_to_me》，老離裂牆推薦。

【2】行為模型，這也是真的。具體是指每一次的鼠標點擊，鍵盤的敲擊規律等等規則來辨別用戶，這些前幾年已經提出這個理論了，現在各大公司一直在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