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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喬尤實在是氣惱,一個人可以左右劉鐸,陷害SIP,又能得到鄒宸百般庇護,除了米桑她根本想不出會有第二個。

周若谷跟在身後,聽她對着話筒低聲呵斥。

“顏喬修,你現在就給我搬回公寓來,是,就現在,我要是見不到你回來,小心我過去打斷你的腿!”

周若谷在後面跟着,看她狠狠跺着那細跟皮鞋。進入電梯時,她一個沒留神,將這鞋跟狠狠砸到了縫隙內,脆生生一個斷裂聲響來,她的身子一偏就要倒下。

周若谷連忙衝過去,摟住她的腰,一轉身閃進電梯,隨着門“嘩”的合上,兩個人一起摔向地面。

周若谷壓在身下,為她擋去了冰冷的堅硬,鈍鈍的疼痛卻從尾椎向上蔓延,他整個人都快要變得僵硬。

顏喬尤沒大礙,立刻爬起來,扶他起身,“你有沒有事?”

周若谷按着腰,歇了片刻才睨着她,“如果有事你會不會以身相許?”

那一眼的相望,讓顏喬尤倏忽清醒,此時此刻,狹小的空間內,一個男人用如此淡然的眼神望向她,那眼底卻有波光流轉,幾乎要讓人沉溺。

她低笑兩聲打破這氣氛,“你——你也會說笑話。”

她不安地理着自己的頭髮,絲襪被劃破了一處,一隻鞋子斷了後跟,這個男人的臉上竟然還有淡淡的笑意,她窘的臉都漲得通紅。

周若谷讓她坐在一邊,離開片刻后,竟然提了一雙平底鞋走來。他沒說話,俯身為她穿鞋。

“別——”顏喬尤收起腳,“我自己來就好。”

他不肯,拿住她的腳,輕緩地套上鞋子。

這樣的場景卻讓她想起了另一個為她穿過鞋的男人,鄒宸。

燈光不亮,兩個人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條。他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手上,走得不快。

顏喬尤的心裏極亂,沒走多遠就停了下來,轉身往回走去,卻被周若谷攔住了去路。

“你別攔着我,我要回去找劉鐸,送他去公安局!”

周若谷沒動,依舊禁錮住她的雙臂,“你不是已經錄了音嗎?”

顏喬尤眼神一滯,“你——你怎麼知道的?”

他凝了眉角,神情嚴肅,“沒用的,錄音、證人都不足以洗白SIP,除非那個始作俑者願意站出來承認。”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不解,“米桑那個小丫頭幹了好事,我現在是在幫她改正錯誤!有個有錢的哥哥了不起嗎,她憑什麼不把別人放在眼裏,還踩在別人的痛苦上快樂?”

周若谷有過遲疑,眼中的光凝成一片迷霧,隱隱地擋着其後。這個女人滿心裝着一個人,如果讓她知道真相,也許會排斥地以為是他在做小人。

顏喬尤讀不出他臉上的晦暗不明,掙脫着,“我倒要看看鄒宸他要包庇自己的妹妹到什麼時候!”

“如果這件事是鄒宸做的呢?”身前的女人突然安靜下來,他有些不理智,又逼問,“我問你,如果這件事是鄒宸做的呢?”

“他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他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顏喬尤笑起來,“周先生,這就是你對你老闆的忠誠?”

他咬緊牙關,鼻翼翕動,有話梗住,一時想不出先說哪一句。

顏喬尤冷着臉,心裏已經慌了。周若谷這個人並不像是個會背後使詐的小人,可鄒宸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對付SIP,兩家公司的利益並不衝突,難道還是為了妹妹米桑?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查到匯給劉鐸的那個賬戶,是倪敏妍在美國不常用的一個。”他頓了頓,看着她蹙緊的眉頭,話里有了些退卻。

“倪敏妍——他們不是分手了嗎?”

周若谷鬆開手,不再往下說去。

顏喬尤似乎有些懂了,擠出一點笑容,揚着嘴角,倒像是要哭前的準備。她偏過臉,地上是兩人交疊的影子,她踉蹌幾步,分離開來。

周若谷卻走上前,抓住她的手,“三年前,孚遙的酒里,那個人其實是我。”

顏喬尤頓了腳步,他手心的冰冷透過她的皮膚,一路往上爬着。

“他讓我回來找你,他說,如果能看到你不幸福,他會很快樂。”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裏反反覆復閃出同一個詞,為什麼。

太多的為什麼要問,一時間,都已經忘了到底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周若谷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害怕她逃走一般,“他現在不信任我,我很難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燈光灑在他的臉上,驀地柔和了鋒銳的稜角,一張臉躲在薄紗之後,有着迷濛的距離。

他走近幾步,縮短這股距離,她能看到燈影的跳躍,他愈加接近的臉,最後,聞到他懷裏淡淡的氣息,像是陽光。

“我在你的身邊這麼久,你都不知道我的心嗎?”懷抱微松,他拿着她的手按在心臟,“這裏,出了點問題。”

手覆處,有心臟劇烈的跳動。一下,兩下,震得她心驚。

耳邊還有他微顫的聲線,帶着一絲喘息,“我不在意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從今以後,和我在一起。”

*

鄒宸剛剛洗完澡,只在下身裹了一層浴巾。他一手將濕發順向腦後,一手接過電話,在通訊錄里顏喬尤這個名字上踟躕不定。

過了片刻,他翻向下一頁,撥給了一位助理。

“宸少好,有什麼吩咐嗎?”電話那頭的人聲絕對恭敬。

他踱步走向窗子,垂目向下看着,“明天你和聚星老總說一聲,宸宇決定使用他們的方案,讓他們下午就派人來簽約。”

下出現一個纖瘦的人影,腳步不穩,走得是踉踉蹌蹌。他掛了電話,嘴角是一抹淺笑。

走過去靠在門邊,頭枕在牆上,等她進來。

一陣沉寂,繼而就有腳步逼近,門把手已然轉動,下一秒,一個滿身酒氣的女人撞了進來。

鄒宸從後面摟上她的腰,唇貼在她的耳後,聲音輕緩,“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他將她的身子轉過,唇點着她的鼻尖,說得戲謔,“喏,以為今天吵架,你不會來了,洗得乾乾淨淨,準備乖乖一個人去睡覺呢。”

顏喬尤的頭暈暈沉沉,彷彿有千斤重,抬頭看他,一直仰到底,傻傻笑着,“知道吵架了,你還不打電話來哄我?你一點都不在乎我。”

鄒宸哪顧得了說話,封緘住她紅潤的唇,繼而慢慢啃着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胸前滑過,襯衫便被褪了下來,緊接着裙子也一併脫了下來。

不過短短几十秒,她就剩下幾件內衣,其他皮膚均□在空氣中,空調溫度打得很低,她渾身一哆嗦。

“冷?”鄒宸笑了起來,拉長的尾音,聽起來有一股取笑。

她目光不定,掃視着他的臉,將鞋子踢了,環着他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

鄒宸托着她的臀,每走一步,便被她下身的柔軟蹭一下腰,及至走到床邊,那股熱潮已經將他沖得暈頭轉向。

無處下口,就近吻了起來,依舊是輕吮淺嘗,在床上,他從來都是溫柔,柔到陷下去,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內。

他解了浴巾,扯着她的底褲,她卻按住他的手,急忙喊停。

他幾乎是紅着眼睛,捏着她的下頷,隔着一層布料,狠狠抵着她。

“說,想幹嘛?我現在可停不下來了。”

她不自禁地輕吟出聲,身體抖得像是一片落葉,在他身下屈服着,“能不能賣個人情將廣告案給SIP?”

鄒宸心頭的火被澆滅一點,俯身重重壓上她,懲罰般吮着她的唇,卻被她抱住頭,硬生生推開。

她冷了眸光,急促地求着,“送我弟弟出國,在他的賬上的打足夠的錢,我想要讓他過得舒舒服服,上最好的學校。”

他沒意見,“好,明天我就着手辦。”

“那SIP呢?”她開始脫自己的底褲,一點點拉下,手指劃過他的皮膚,燃起一片片的火,“宸?”

慾海中浮頭,他有些回過神來,“你在用身體和我講條件?”

她不回答,言顧左右而其他,“那是我重要,還是米桑重要?”

這個女人的眼睛亮的刺目,彷彿要望到他的心裏去。他拽過一邊的枕套,矇著她的頭,只露出那張嘴,用力吻下去。

烈酒的餘味還在,他如同被酒精麻痹,怎樣深入的纏綿都不足以盡性。抬起身子,來不及將她的底褲褪下,折着兩條長腿,緊緊靠向她的胸前,沒有一絲猶豫,挺身而入。

身體的契合下,靈魂便不再重要,他一前一後的聳動,緊緊抓住她的腰。

她翕動着唇,剋制着自己身體裏滿漲的屈辱,他每一動,她就痛一次,深入骨髓。

鄒宸已經迷了心智,卻盯着她發白的唇色。快意自下而上傳來,線條明朗的背脊,有汗液滲出,滴落在她雪白的皮膚上。

酸慰中呻吟,夾雜她的喃喃低語,“其實誰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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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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