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困龍陣!
醉意朦朧的趙百川身上,猛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
他手握三九,看似隨意的挽了一個劍花,霎時間,有如煙花凌空綻放,上千道森森劍氣割裂虛空,四處迸發。
而此時,隨着趙百川在劍道上的領悟更深一步,他的修為瓶頸也隨之鬆動,沒能堅持幾下,便如水到渠成一般,趙百川便輕而易舉的邁入五境鳴道修為!
當此之時,鄭春秋、李天德、陳長生等人心中苦澀更甚,只是鄭春秋還多了一分釋懷和輕鬆。
有些人,可以看到背影,便有了追逐之心,但因為是同齡,所以難免心累;可如果連背影都看不到了,那也就不所謂追不追了,如此一來,心理上壓力至少不會那麼大。
巴烏東心中殺念更甚,渾身拳勁更加敦厚,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向著趙百川激射而去。
空氣中有一次發出連綿不絕的爆響聲,兩人從天上一路打到地上,又從地上打到天上。
趙百川已經被巴烏東的拳頭打得鼻青臉腫,左側太陽穴還高高鼓起一個淤青的大包。
而巴烏東圓滾滾的身上也多出許多細如牛毛般的口子,這些傷口並不致命,只是上面殘留的劍氣,使得這些傷口短時間裏難以癒合,一直再往外滲血,以至於前後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巴烏東一身漆黑道袍便被鮮血浸濕,一滴一滴從空中滴下,而他本人,更是渾身夾帶着一股極其刺鼻的血腥味。
兩人的修為拉近到只有一階之差,單從個人實力上,已經很難看出明顯的勝負之數了。
而就在此時,空中另一處忽然響起一陣炸裂聲,隨之而來的便是喬天年那難以抑制的憋屈憤怒之聲——
“趙百川,給我受死!!”
只是他的話語聲剛剛落地,一道白光便向他當頭落下。
喬天年一張臉瞬間成了豬肝色,滿是不甘的怒吼道:“趙百川,你這個無膽鼠輩,有本事別用陣法,咱倆……”
話沒說完,已是沒了聲響,其人再次被一套高階陣法給牽制在內,其內心深處的抓狂與憤恨,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哉。
打了這麼久,巴烏東心裏也看出了許多門道,那就是趙百川的肉身之力,完全不在他之下,而正因如此,他可以創傷趙百川,卻難以對他造成致命傷。
讓巴烏東心中悚然的是,本來有離真反哺的他,無論肉身還是靈氣,其實都能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恢復修補,但趙百川那些劍氣給他帶來的創傷,看似微不足道,可偏偏就是難以癒合,那一個個並不起眼的傷口,加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在流血,若是放任不管,這般下去,不出一個時辰,他這個六境武夫怕是得活生生的流血而死!
不能再如此拖延下去了。
巴烏東心中明了,肉身上的優勢不算明顯,他如今能夠佔得些許上風,還都是境界上的壓制,且隨着之前趙百川的破開四境進入五境而大打折扣,趙百川一直在倚仗劍修的速度與他避重就輕而戰,再這般下去,劣勢遲早會傾向自己這邊,且,到了那時,自己的速度無法與趙百川相提並論,境況危矣!
巴烏東此時也不顧什麼一對一的豪言壯語了,左右道理都在贏家手裏,誰會為一個死人多說一句話!
他的心念剛動,與之心意相通的離真便神情振奮的從原地一閃而逝。
這場戰鬥,它當了這麼久的旁觀者,早就心癢難耐了,只是苦於巴烏東之前讓它不要插手的吩咐,它才不得不一直壓制着心裏的躁動。
既然自家主人都解開心結了,自己還能猶豫么?
一想到十數年前因為自己的一時膽怯而讓主人錯過了最好的打殺趙百川的機會,離真心裏就悔恨交加!當時它被一絲仙劍的氣機嚇破了膽,以至於沒有絲毫思維去想一個修為低下的人根本不可能催動仙劍之能,如今,真是它為自己一雪前恥、為主人掃清心中障礙的真正時機!
它離真,要用自己的爪子,將那可恨的趙百川撕成粉碎!
已是元嬰修為的它,自信能夠輕鬆的辦到此事!
只是離真剛剛動手,它眼中的狠戾之色便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表情些許迷茫之色。
被它鎖定氣機的趙百川,竟然憑空消失了。
不僅如此,神念之中,周圍那一個個觀戰之人,連帶着自家主人的氣機也一併沒有了。
彷彿,是它闖入到了一片空蕩蕩的陌生天地之中。
然而,不等離真片刻思索,平平淡淡的空間中氣機陡然變得肅殺起來,密密麻麻如風暴驟起的喧囂聲響徹天地,然後離真身周便如鞭炮炸裂一般,聲光不斷。
肉眼難辨數不清的風刃不斷擊打在離真的漆黑鱗片上,缺難以給它帶來多少實質性的傷害,甚至連痕迹都沒留下什麼。
見狀,離真哪裏還不清楚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到了趙百川的陣法之中。
雖然吃驚於趙百川為何會有如此迅猛的動作,以及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會在何時動手的,畢竟它與主人巴烏東之間的信息溝通,全在一念之間,相較於是趙百川一直在分心留意自己的細微舉動,離真更願意相信是趙百川瞎貓碰到死耗子,也是在同一時刻就在心裏打着算計自己的小算盤,畢竟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這個趙百川,也着實太可怕了些。
不過即便被困陣中,離真也不着急,這裏的攻擊陣法,對它而言,連撓痒痒都只能算是勉強,就這?它離真若是有那個閑心,就是躺在這裏任這些風刃切割個百十年的,它估計都能無聊到睡着!
只是,如今它可沒那個閑心,更沒那個時間,將趙百川儘快打殺了,才是正事!
就在離真要發力破陣之際,清朗的空間陡然變得渾濁不堪,黃蒙蒙的如置身遮天蔽日的沙塵之中。
神念似乎也在這漫天的塵沙之中受到了限制,被壓縮在了身周百丈範圍。
陡然間,四面八方闖入了數十不速之客,那是一根根黃土凝聚而成的土柱,長不過十丈,三人合抱粗細,來勢洶洶,挾裹着雷霆之勢。
離真只是不屑嗤笑一聲,一記擺尾,橫掃一圈,只是下一瞬間它的神色便已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