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車禍
酒店大堂此時混亂一片，跟着救護人員來到一樓的王雨倩臉色蒼白地找尋着盛宇的身影，剛才救護人員的幾句對話讓她十分震驚，明明血柱噴洒的如此激烈，絕對應該是刀子劃破動脈才能出現的情況，可經過簡單檢查，隨行醫生僅僅猶豫着做出大出血的判斷，根本未提其他。更讓人不可置信的是茹姐竟然恢復了平穩呼吸，只是臉色倉白的有些嚇人。
“就是他！”小男孩的哭叫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插，想要衝向正在觀望的輝哥幾人。一名黑衣青年前跨一步，擋在輝哥身前，任由小男孩用小拳頭攻擊自己。
幾名警察冷着臉向哭叫處走來，年輕人眉頭一皺，抬腳就要踹向小男孩，半途中徐天橫插一腿，將攻擊隔開，王雨倩趕忙跑了過去，一把將小男孩拉到身邊。
“送我回家！”輝哥坐到車中，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哥，那女人好像沒有割到動脈！”開車的年輕人疑惑道：“我覺得不對勁！”
“我知道，這就更有意思了，記得最後出來的那個人嗎，好像是醫生？”輝哥點着一根香煙，輕輕吐了一個煙圈。
“送您回去我就去查！”
“我就是奇怪，他能用什麼方法止血。記得，調查一下就行，不要打草驚蛇，我對他很感興趣。”
“知道！啊！”青年人忽然驚呼一聲。
“怎麼？”
“不知道，我的腿不對勁！”青年奇怪地用手捶了下腿。
“叫你別運動過度！”輝哥搖頭笑道。“減速，靠邊，下去伸展一下！”
“可，可我減不了！”青年惶恐地喊道，不可控制的腿正在猛踩油門，急速前沖。
“混蛋！”輝哥立刻前撲，想要手動停車，隨着一聲巨響傳來，他的整個身體在還算充足的空間中反轉了幾次，狠狠摔在了車座之間。
“醒醒！”輝哥艱難地叫道，綁着安全帶的年輕人此時垂着頭，不知來自何處的鮮血源源不絕地流了下來。
“混蛋！”勉強一腳踹開身邊的車窗，拚命探出身子，突然感覺身體一陣脫力，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耳中傳來有些撕裂的喘息聲，輝哥可以清晰感覺雖然自己拚命呼吸，但進入肺部的氣流卻在急劇減少，而那撕裂聲，應該就是自己被割斷的氣管所發出的聲音。
眼前的一切正在變得模糊，恍惚中一雙皮鞋出現在眼前不遠的地方。
“救我，救，”拚命仰起頭，終於看清了來人，“是你，救我！”
來人抬起手臂，冷冷說道：“還剩二十秒，如果你不說話！”
“咯咯！”聲中，輝哥露出扭曲的笑容：“我聽到了，我們會再見面的！”
遠處響起救護車的聲音，計時之人離開之後，車禍現場詭異地閃過一陣扭曲，天空中開始飄下細細的雨絲。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放心吧！”對面大夫輕輕脫去口罩，笑着對王雨倩說道：“怎麼，這病人你認識？”
“嗯，她是我的一名採訪對象！”王雨倩點點頭，蹲下身來，對愣愣的男孩說道：“金卓，媽媽沒事了，過會兒阿姨帶你過去看看媽媽好嗎？”
“嗯！”小男孩冷靜回答，並未有多大驚喜。
“你知道媽媽會好？”雨倩好奇問道。
“叔叔保證過！”金卓堅定回答。
“你那麼相信他的話？”
“嗯！這是個秘密。”金卓開心地笑起來。
“什麼秘密？”雨倩試探問道。
“叔叔說的，秘密說出來就不靈了！”金卓板起小臉，緊緊閉上了嘴。
“雨倩，住院費用我都交了，那位怎麼樣了？”謝同塵小步跑了過來。
“脫離危險了，正要帶着金卓過去！今天謝謝你了，住院的錢我會還給你的。”王雨倩拉着男孩的小手，輕聲感謝。
“說什麼呢，快帶孩子過去看看吧，要回去通知我一聲！”謝同塵擺擺手，讓她趕快過去。
“老謝！終於開始正式行動了？”徐天自拐角處走了出來，伸手在謝同塵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什麼行動？”
“嘿嘿，你那點兒心思還瞞得過我？”徐天低聲調笑：“從高一開始，你看王雨倩的眼神我都觀察到了！”
“滾蛋！全班對這種事情最敏感的就是你！最能製造緋聞的也是你！別把我和你劃歸一類！”謝同塵甩開摟住肩膀的手臂。
“別說我沒提醒你啊，以前你可能沒有機會，不過現在嗎，看到盛宇的落魄樣子嗎？這就是機會！”
“得了，大情聖，今天要不是你非要練歌，能搞成這個樣子嗎？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麼沒看到你？”
“去籌錢了唄！後來發現你已經墊上了，花了多少？都算我的！”徐天胳膊微僵，嘆氣道：“不過今天也幸虧盛宇，要不非鬧出人命不可！”
“也是，才子就是才子啊，不過剛才血流的那麼厲害，竟然只是輸血了事，沒做什麼大手術，看來，他還是有些水平的！”謝同塵見雨倩和小男孩一起扶着病床走了出來，趕忙迎了過去。
金卓陪在媽媽身邊，緊緊握住她蒼白的手臂，微微起伏的樣子顯然是有些疲憊，雨倩知道勸阻也無用，只能等着孩子慢慢趴伏到床邊，沉沉睡去。
輕輕給他蓋上衣物，皮包里的手機十分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雨倩趕忙輕撫金卓的頭頂，讓再次受到驚嚇的小男孩重又睡去。
“喂，”帶着些不滿，接通了電話。
“王姐，主編讓我通知你，剛才城區東三路上出了一起車禍，一死一傷，他老人家想要您，和我去跟進一下！”報社新進的大學生程遠驚喜的聲音傳來，顯然主編的意思是讓她們兩人參與採訪。
“你自己去吧，我現在有事情，走不開！”雨倩壓下火氣，冷冷回應。
“王姐，這可是大新聞，聽說這位可是市裏的名人，當然，是打引號的。這事件絕對可以從好多角度進行報道啊！”聽到王雨倩拒絕，程遠語氣有些低落，卻又馬上恢復，立刻誘惑起來。。
“我真的有事！”雨倩不耐煩地重複，“等等，那人叫什麼？”只是瞬間，王雨倩的心跳就不自覺地加快起來。
“秦輝！王姐，他可是鼎鼎大名啊！”聽到王雨倩果然開始產生興趣，程遠趕緊加碼：“聽說他在回家路上出了車禍，就這麼死了。不過有路人反應，曾經見到有人在車禍現場徘徊過。你說，是不是尋仇啊？或者是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