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魂域
急速射來的石刀在空中發出尖銳的鳴叫聲，王雨倩一聲驚叫，拚命將盛宇拖向一邊，可根本比上石刀來速。
三人驚慌之中，石刀在離着盛宇的身體只有極短距離時，忽然停滯在了空中，不停震動，發出陣陣嗡鳴，無法前行一分。
“咦！”小老頭揉了揉臉上最顯著的鼻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剛才他是氣急出手，鳴叫聲響起時，就已經意識到不好，遠處那個走路都要人扶的小東西，根本躲不開石刀的攻擊，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盛宇小心伸出手，輕輕捏在石刀粗糙的尾部，入手時能清晰感到石刀發出的掙扎以及震動，像極了一隻充滿野性的生靈，拚命想要逃出任何人的控制。
“這東西，啊！”程遠見石刀停滯下來，也好奇地伸手觸碰，沒想到隔着足有十幾公分，一陣撕裂靈魂的劇痛突兀傳來，不僅讓他驚叫，還使他陷入昏迷。
“喂！”盛宇見狀，立刻用手撫住他的前額，臉色一白，程遠終於緩緩醒來。
“他怎麼樣了？”王雨倩也焦急問道，見程遠重新睜開眼睛，立刻怒罵：“你瘋了，什麼東西都敢動！”
“姐！這東西不對，痛死我了！”程遠急促喘息着，驚恐地望向被盛宇緊握的石刀。
“沒事，你離遠些就行了！”盛宇瞅了眼手中還在反抗的石刀，微笑說道：“這次我連累你倆進來，真的很對不起，只要我剩一口氣，也會保證將你倆平安帶回去！”
“說什麼呢，我們可是記者！”王雨倩急聲打斷。
“我是實習的！”程遠幽怨道：“姐，你可害死我了！”
“你剛才說的，因為外面危險，這才跟着進來，怎麼，現在反悔了？”
“哎！已經陷進去了，隨便吧！”
“小子，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宮燈不知何時飄了過來，小老頭突然出聲。
“什麼？”盛宇奇怪問道。
“剛才你在給他醫魂！”小老頭嚴肅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兩界的禁忌？”
見盛宇一臉的疑惑，老頭沉默片刻，沉聲問道：“你的領路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就是個老人，不過，他只有一隻手！”
“一隻手！”小老頭慢慢坐下，盯着盛宇看了半天，突然開口：“最近魂域出了不少事情，當然都是壞事！我本想借新人多賺些，也好在外域謀個好差事，現在看來，你可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出什麼事了？”盛宇驚訝問道。
“唉！”小老頭看向四周灰霧，艱難說道：“具體何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近千年了，域中發出了不少魂令，可進入的令主卻越來越少，你看這些霧氣，都是在這幾百年中生成的！”
“這和令主有關係？”王雨倩本能進入記者狀態。
“只要通過一次定魂戰，就可以讓令主在域外有釋魂的能力，可以將邪魂回收，魂域凈化邪魂后，可以得到大量凈魂，藉以使魂域平衡！”
“你是說在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邪魂不再進入魂域？”王雨倩想到剛才經歷的搶奪事件，好奇心一下膨脹起來：“老爺爺，不瞞您說，我們也是被人追殺才跑進來的！”
“哦！”小老頭聞言並未驚訝，只是淡淡說道：“要是這種情況延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一張老臉皺成一團，顯然所言不虛。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程遠雖然隱隱感覺不對，可還是問了出來。
“沒關係？”小老頭忽然笑了起來，“怎麼，你們外界之人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什麼感覺？”程遠疑惑問道。
“災變頻發！世事動蕩！人心向惡！戾氣充盈！”小老頭一字一句問道，讓三人的面色同時變得慘白。
“魂域崩潰，遠古大陸會與人間相容，屆時，呵呵！”小老頭不知是在嘲笑三人無知還是心有所感，話語之中滿滿怨氣。
“你們這裏就沒派人進入人間調查？”王雨倩不滿問道。
“有，但有去無回！”
“這麼多年就沒有舊令主進入？”程遠小聲提問。
“沒有！”小老頭嘆息一聲。
“那新的呢？”
“幾乎通不過魂戰！”
“這個時候還要什麼魂戰，能溝通外界就行啊！”程遠悲憤怒喝：“你們這樣墨守成規，這裏不崩潰才怪！”
“你懂什麼！”提到魂域規矩，老頭立刻嚴厲起來：“魂戰驗心、考力、塑魂，未能通過，還有什麼能力人間行走？”
“怎麼也能變通一下吧！”程遠小聲提議：“比如，比如先讓我們回去，魂戰延後，你看，你看我們令主，這個模樣還魂戰，就是站住都困難！”
“所以說，我才要加大投資！”小老頭掃了盛宇一眼，手中小旗猛地揮了揮。
“老爺子，你那些兵刃，就算是神器，我們也不會用啊！”程遠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神器？”老頭也笑了起來：“就算你想要，我也得有！”
“您能提供什麼幫助？”王雨倩瞪了程遠一眼，小意詢問。
“小子，你受過魂傷，還使用過借魂之法！”小老頭的目光忽然變的錚亮。
見盛宇點頭，老頭嘆了口氣，無奈追問：“你還醫過人魂！”
“什麼意思？”盛宇一臉疑惑。
“就是將魂散之人的殘魂補全！”
“應，應該是吧！”盛宇口中答應，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感受到他身體忽然顫抖起來，王雨倩趕忙示意程遠將輪椅推了過來。
“這就是了！”小老頭臉現苦笑。
“醫魂這種違逆天賦，你竟然天生就可以使用，真不知對你是福是禍！”
“我不想有這種天賦！”盛宇緩緩坐下，痛苦自語。
“使用這種天賦，自己也會遭受釋魂之苦，可這畢竟是上天所賜，與你也算是天恩浩蕩了！”老頭同情地看了眼盛宇。
“天賜？既然是天賜，為什麼我醫治之人會，會出現那種恐怖變化？”盛宇小聲問道，王雨倩第一時間就想到那件病房中的詭異夫妻，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哦，你是說聚魂之變吧？”小老頭忽然看向程遠，呵呵笑了起來：“你剛才還問魂域出了什麼事情與你們無關！這便是關係了！”
“老爺子，我只是隨口問問，您老別得理不讓人！”程遠趕忙點頭認錯，生怕惹得老頭生氣。
“出現這種狀況一般是那人散魂時間過久，或是補魂所用之魂已經被邪氣侵染，而邪氣！”老頭看向灰霧，閉口不言。
“老爺子，如果我能通過魂戰，是否就可以進行補救？”盛宇突然站起，握刀的手中緩緩淌下血滴。
“當然不可能！”老頭表情有些怪異：“當魂魄離散之後，散魂之人的執念會帶走一些魂魄，會做出什麼事情，就不是你能把握的了！怎麼，你的領路人難道連這個都沒有告訴過你？”。
“沒有！”盛宇苦笑起來。
“這麼說你還不知道，那些含有執念的魂魄所作出的一切因果，你都要在定魂之戰中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