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露一手
梅逸翰心中並不相信獨孤軒禹所說的，他微微笑着朝前緩緩踱步。
獨孤軒禹飛身掠過擋在梅逸翰跟前：“誰都別想在本王手上帶走曌汐。”
“她叫曌汐？”梅逸翰聽到“曌汐”兩個字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眼神驟然凌厲起來，“若是本國師一定要帶走她呢？”
“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獨孤軒禹渾身上下散發出殺氣。
向來不近女色的國師竟然會與鬼王爭奪女子，這可太奇怪了。
感受到了獨孤軒禹的堅決，看來今天不打不行了。梅逸翰手中憑空現出把桃木劍，他還來不及出手就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曌汐有很大的起床氣，半夜三更睡得香甜卻被人吵醒那火氣更不小。
“曌汐！”獨孤軒禹面具下的神情看不清楚，但是那聲音溫柔得不像是出自他的口。
“獨孤軒禹！”曌汐跨出門檻，搖搖晃晃半眯眼睛但憑着直覺她很準確撲進了獨孤軒禹的懷中。
“乖，回去睡覺了。”獨孤軒禹瞥了震驚中的梅逸翰一眼，眼裏的意思是你可以滾了。
“好香的桃木味！”曌汐猛地睜開眼睛。
望向梅逸翰的方向，曌汐的雙眼閃閃發光，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手上那柄桃木劍上。
“千年桃木！而且還經過加持封印的！”曌汐脫口而出的話令梅逸翰更是震驚。
獨孤軒禹看了看梅逸翰手中的桃木劍：“你喜歡那東西？”
“喜歡，這麼好的法器誰不喜歡？”曌汐重重點了點頭。
見曌汐水靈靈的雙眼瞪着梅逸翰，獨孤軒禹不由自主緊握住她的手，沒想到她語氣中帶着鄙視問道：“王爺，這妖孽是誰啊？”
梅逸翰這張臉可謂是男女老少通吃，沒想到第一次被人無視得這麼徹底。
“國師梅逸翰，他想要帶你走的。”獨孤軒禹說話間有意無意將曌汐往懷裏帶了一下。
“帶我走！”曌汐似乎已經清醒過來了。
看着梅逸翰曌汐一臉天真無邪地說：“你想要靠一張妖孽的臉欺騙我嗎？看起來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樣子，我不會跟你走的。”
曌汐這番話說得稀奇古怪，但是在場的人還是聽明白她這意思，總之俊美無雙的國師被嫌棄了。
“那他呢？”梅逸翰指着獨孤軒禹，被嫌棄他並不生氣反而好奇心驟起。
寒風他們幾個支着耳朵聽，當著王爺的面也就國師有膽子問這樣的問題，他們的好奇心早就被挑起來了。
打了個呵欠，曌汐自然地伸手圈住獨孤軒禹的脖頸順便摸摸，這裏有她咬過的痕迹：“不錯，吃起來味道鮮美。”
所有的人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了，獨孤軒禹心花怒放，雖然心裏很清楚曌汐說的和這些人想的絕對是兩回事，不過他覺得挺好。
看來這丫頭是不會跟自己走的，梅逸翰眼中光芒閃過出手試探，一縷火焰從桃木劍劍尖發出朝着曌汐的方向飛去。
“王爺。”四大護衛不約而同身形晃動攔在獨孤軒禹跟前。
沒想到有人比他們四個還快，曌汐跨上前一步攔在他們跟前。
纖纖玉手朝前伸出，梅逸翰發出那簇火焰被曌汐頂在手指尖，火焰從一個手指轉到另外一個手指，她悠然自得玩得不亦說乎。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此時梅逸翰內心是萬馬奔騰，那是三味真火，他也是近年來才能控制自如，沒想到這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也能控制。
“丫頭，你真要留在這裏？”梅逸翰正色地問。
“嗯。”曌汐笑了，“留在這兒挺好的。”
“獨孤軒禹……。”梅逸翰說到這裏停頓片刻，“他很危險。”
曌汐翻了個白眼：“在我看來，國師更危險。”
話音一落，曌汐發現不只是獨孤軒禹，連四大護衛望着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她笑笑也沒往心裏去。
梅逸翰又拋出另外的問題：“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曌汐臉上閃過燦爛的笑容：“你說呢？”
“你不屬於這裏。”梅逸翰不是問而是篤定地說。
打了個呵欠，曌汐不想再理會梅逸翰了，她轉向獨孤軒禹：“王爺，我困了。”
輕輕牽住曌汐的手獨孤軒禹冷淡地說：“夜深了，國師請回吧。”
“真是的，大半夜擾人清夢。”曌汐附和着說，單憑這點她就不喜歡這位國師了。
獨孤軒禹溫柔地牽着曌汐往回走，隨即房門被關上，關門的動靜不小，在寂靜的夜晚十分響亮，明顯是閉門謝客了。
梅逸翰露出苦笑，他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還是暫時先回去再做打算。
庭院內又恢復了平靜，寒風他們四個靜靜守候在房門外。
大約半個時辰后，獨孤軒禹輕輕推開門走了出來，寒風他們急急迎上前去。
月光下獨孤軒禹那黃金面具泛着寒光，若不是寒風和冷雨自幼跟隨他，只怕也覺得恐怖。
“曌汐真的是梅家小姐？”獨孤軒禹問道。
“千真萬確，王妃是梅家庶出的九小姐。”寒風回復說。
“王妃？”獨孤軒禹隨口重複這倆字。
寒風心中一顫只怕是自己說錯話了，他趕緊跪下：“王爺恕罪。”
沉默了片刻，獨孤軒禹幽幽地說：“起來，王妃就王妃吧，只要她不背叛本王。”
“是。”寒風他們都單膝跪下，獨孤軒禹這話等於確定了曌汐的身份。
冷雨接著說道：“王爺，國師說梅府以東，梅府所有的小姐只有王妃居住在東面的柴房。”
“柴房？”獨孤軒禹愣住了。
寒風據實稟報：“王妃的親娘在生她的時候就死了，所以這些年來……。”
獨孤軒禹打斷寒風的話說：“你們將曌汐的一切查個徹底后再來稟報。”
說完之後，獨孤軒禹往房門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他很明白剛才這番話裏面的曌汐應該聽見。
聽見就聽見，無論是獨孤軒禹還是曌汐都很清楚，他若是這麼快就能信任一個人，那他就不是他了。
張開嘴巴又合上，寒風本想要說什麼，卻見獨孤軒禹已經轉過身軀朝書房方向走去。
在夜色中慢慢前行，抬手撫摸着脖頸處那橢圓形的牙印，獨孤軒禹閉上眼睛，彷彿曌汐依舊趴在他的肩膀處。
想起她揭開面具后的真情流露，獨孤軒禹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她太反常了，反常到令他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