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41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什麼大名八大才子,全是自吹自詡徒有虛名之輩。本想藉著這春日時光,能求得一兩首佳作,也好一曲新唱,討得相公歡喜……唉……”

婦人輕言自語,伴隨着一聲輕嘆,隨着那一河春水起伏而去。

“主人,這裏又做得兩首……”

丫鬟捧着兩卷宣紙,恭恭敬敬俯首站在涼亭入口處。

婦人慵懶的一揮手,說道:“罷了,罷了,什麼八大才子,只是浪費我時間罷了,都是些不堪入流之作,不看也罷。”

那丫鬟手捧捲軸,高舉過頭頂,說道:“蘭兒……蘭兒可否能斗膽多說一句?”

婦人好奇的轉身,看向這個自稱蘭兒的丫鬟,說道:“哦,莫非你也懂得詩詞,果真見到了佳作不成?”

蘭兒道:“蘭兒哪裏懂得什麼詩詞,只是……只是……”

婦人見她吞吞吐吐,催問道:“只是什麼?直說就是。”

蘭兒道:“蘭兒在一旁聽得真切,這兩首詩詞做出來,那位常遠山對它們讚不絕口。”

“常遠山?大名八大才子之首?”

“正是,而且這兩首詩詞並非出自八大才子之手……”

“不是出自八大才子之手,莫非又是那王守中……”

說到這裏,婦人厭惡的蹙了蹙眉,看向河中,那一卷王守中所做的歪詩早已經不見蹤影。

蘭兒道:“不是,聽他們稱呼那人為高巡察,是在他們斗詩時口出狂言,才被他們請上採風亭的。”

婦人這才轉身,看着蘭兒手上的兩捲紙帛,說道:“高巡察?還口出狂言?”

蘭兒道:“高巡察狂言甚是不雅,便不學給主人聽了。”

“無妨,他若有真才實學,便是狂言不雅又如何?”

“他說……他說……八大才子所做詩詞還不如他放的一個屁……”

蘭兒大着膽子才將這句話說出來,忍不住心中直突突。

廳中幾個丫鬟不由掩口輕笑,婦人再次蹙眉,說道:“果真粗俗!”

本來伸手去接那兩卷捲軸,聞言退避一步,說道:“展開來我看看。”

兩名丫鬟上前,打開的是那首《無題》,婦人看了一遍,隨即脫口說道:“果然不錯,這人的確有些才能,開始兩句平平無奇,後面兩句轉折,使得整首詩意境非凡,氣勢磅礴,不錯,不錯,只是這字……”

蘭兒趕緊說道:“這是常遠山代筆謄抄的。”

婦人略顯失望,擺擺手道:“打開下一卷。”

兩名丫鬟將《木蘭花令》打開,婦人舉目看去,立時一陣頭暈。滿眼的蝌蚪在眼前晃動,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字。

關鍵是高檻寫的可是簡體字,這在大宋朝可還沒有人認識這樣的字體。

婦人勉強看了前面一行,蹙眉道:“這寫的什麼?莫非是兩隻雞在上面踩出來的?”

蘭兒道:“這是高巡察親自書寫,這字嘛……的確難看了些,可是聽他們說,詞卻不錯的。”

婦人道:“你可認得這些字?”

蘭兒道:“主人說笑了,蘭兒自幼侍奉主人,幾時學過認字了?不過蘭兒倒是聽了一耳朵,該是能背下來。”

婦人說道:“你且背來聽聽?”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蘭兒稍稍想了想,便背出了前面兩句。

婦人聽到這兩句,眼前一亮,打斷蘭兒的話問道:“這是……這首詞的開篇句?”

蘭兒道:“是啊,蘭兒雖然不是甚懂,但覺着這兩句……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呢。”

婦人轉頭道:“取紙筆來。”

一名丫鬟趕緊取了紙筆,將桌上的古琴撤去,鋪開紙張,一名丫鬟磨墨。

待墨水研磨成了,婦人才接過毛筆,輕輕挽住雲袖,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字體娟秀,似小溪流水,靈動剔透,讓人看着賞心悅目。

“後面的都背出來。”

隨着她對蘭兒說道。

蘭兒果真好記性,只聽得兩遍,便將這首詞全部背下。

婦人撰寫完畢,題上詞牌名,又重新讀了一遍,再拿過高檻的那張“原著”對比了一下,雖然還是看不太明白,但感覺應該無誤,這才說道:“不錯,這才是真正的好詞!”

撤去筆墨紙硯,重新擺上古琴。婦人款款坐在琴前,纖纖玉指輕輕一撥,一縷琴音應指而發。

八角亭中的八大才子、王守中全都伸着脖子看向河上涼亭。

高檻心中忐忑,自己寫完才想起,現在是大宋,我寫的簡體字那位娘子認識嗎?

王守中、八大才子中的絕大多數人也在等着涼亭中的娘子將那張“蝌蚪文”給撕了,但許久不見動靜,蘭兒也不見回來。

幾人正在嘀咕,一縷琴音傳來,一人說道:“娘子開始唱了!”

王守中道:“用你說,我們沒有耳朵聽不見?”

他們當然知道,亭中婦人一旦撫琴開始唱詞,便是選中了他們這些人所寫詩詞之中的一首。

“不知哪位作的詩詞得到娘子青睞……”

“這還要問,當然是常兄的了……”

“也不一定,說不定是衙內的呢?”

幾個人嗚嗚喳喳,這時候還不忘記趁機拍馬屁。

琴音婉轉悠揚,隨即一個略顯沙啞,但又十分清晰的聲音唱起:“人生若只如初見……”

歌聲婉轉中帶着凄美,悠揚中隱含悱惻,當真是絲絲入耳,聲聲動聽。

高檻原本忐忑的心瞬間平靜,他緩緩看向涼亭中撫琴輕唱的綽約身影,心曠神怡,仿似已經被那琴音、歌聲所陶醉。

“這是高巡察的《木蘭花令》,夫人果然選中了這首詞!”

常遠山興奮的用紙扇在自己的掌心一敲,脫口說道。看其神情,仿似比他自己的詩詞被選中還要高興。

王守中偏頭看了看常遠山,又看向不遠處如醉如痴的高檻,輕輕一哼,說道:“無趣,無趣得緊,如此大煞風景,莫不如去吃酒來得痛快。”

說罷,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鼠須書生趕緊跟上,邊走邊說道:“也不知道娘子是怎麼看上的,這也值得娘子傳唱……”

另外幾位書生紛紛搖頭,看了看高檻,紛紛跟着王守中往樓下走去。

最後一個走的是常遠山,他對高檻說道:“高巡察好文采,改日再討教,告辭!”

偌大一座八角亭,瞬間便只留下高檻與一位丫鬟,高檻問道:“敢問你家是哪家府上的?”

丫鬟答道:“我們主人每年都在這裏聽詩會,高巡察竟然不知?”

高檻說道:“我初來大名不久,故而不知。”

丫鬟輕輕“哦”了一聲,說道:“我家主人來自梁中書府上。”

說罷,盈盈一拜,便也轉身下樓而去。

高檻一愣,梁中書府上的娘子?那便是蔡太師的女兒,梁中書的夫人嗎?想不到竟也有這般才情。他實在搞不懂大宋的稱呼,明明是夫人,王守中等人卻為什麼要叫她娘子?而她府上的丫鬟卻又叫她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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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逍遙小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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