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軍官哪有軍閥過癮
幾人也沒有太多客套,索超對這個三拳打死鎮關西、大相國寺倒拔垂楊柳的魯智深早有耳聞,今天得見真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急先鋒索超之名,在大名府也是鼎鼎大名。魯智深在大名府逗留過一些時日,自然也聽說過他的名頭。
特別是這一陣,他在桃花山聽聞了高檻、花榮、索超等人大破清風山的事情,更加知道在大名府軍營有一個急先鋒索超。
魯智深問起高檻近況,問他為何會出現在十字坡,高檻說道:“如今我已經不在大名府牢城營,而是被調往白馬鎮任都團練使,我想擴充兵馬,但手中缺錢,所以只好回去找我父親商量,看看能否要來些錢財,用作擴軍之用。”
魯智深說道:“如此說來,你現在是單獨統兵了?”
索超道:“衙內自清風山一戰後,便被調往白馬鎮駐軍。”
魯智深道:“索將軍……為何與衙內在一起?”
索超道:“我在黃泥崗丟失了恩相送往汴京蔡太師府上的生辰綱,惹惱了恩相,本已經身陷囹吾,幸得衙內相救,我才重見天日。恩相已經撤除我一切職務,並將我發往白馬鎮軍營,衙內要回汴京,我擔心一路兇險,便自告奮勇護衛。”
魯智深這才明白,高衙內說是擢升了,其實是被發配了。他聽完索超之言,說道:“十萬貫生辰綱,梁中書好大的手筆,只怕這些錢財都是民脂民膏,若是強人搶了去周濟鄉里,倒是一件快事。”
索超一愣,他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聽到魯智深的這句話,雖然第一反應是感覺大逆不道,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有幾分道理。
高檻問道:“魯提轄以後作何打算?”
魯智深說道:“洒家一人自由自在,隨遇而安,走到那裏便算哪裏,哪裏來的什麼打算?”
索超說道:“提轄一身武藝,又生性豪爽,與其這樣浪蕩江湖,居無定所,莫不如追隨了衙內,也好有個穩定生活。”
高檻道:“大師生性洒脫,不喜羈絆,如何會委身我這小小的白馬鎮。”
不料魯智深“哈哈”笑道:“衙內可是怕我和尚整日吃酒,把你軍餉吃沒了?”
高檻笑道:“就算十個提轄,我也酒肉管夠,若是提轄一人便要吃我軍餉,便顯得我小氣了!”
魯智深說道:“洒家本想找個自在去處,衙內若依洒家三件事,洒家便追隨了衙內又何妨?”
高檻心中暗暗驚喜,但依然不露聲色的說道:“提轄請說,只要我做得到,莫說三件,三十件我也依你。”
魯智深說道:“這第一件,洒家不受軍規限制,不參加每日將校點視。”
高檻點頭道:“依得。”
魯智深繼續說道:“第二件,軍營之中,洒家來去自由。”
高檻再次點頭說道:“也依得。”
魯智深最後說道:“第三件,若有戰事,所針對者若為百姓,洒家可以拒絕出戰。”
高檻說道:“那是自然,我們是人民軍隊,怎可對百姓開戰?”
魯智深、索超同時一愣,異口同聲道:“人民軍隊?”
高檻這才知道自己順嘴又說出了一個現代詞,這兩人覺得奇怪,正要解釋,魯智深一拍桌子,說道:“好個人民軍隊,就憑這句話,洒家便願意去白馬鎮!”
高檻一愣,看來這和尚不笨,理解能力還可以。
原本他去十字坡,並沒有想到會遇見魯智深,更沒有想過要殺張青與孫二娘,只是想去見識見識這水滸世界的第一黑店是什麼樣子,順便教訓一下這一對黑店夫妻,不要做這殺人賣肉的勾當,不想陰差陽錯殺了孫二娘,救出魯智深。
魯智深重情重義,高檻屢次救他,他心中對高檻的看法早有改觀。這次若不是高檻,自己這二百斤早就成了他人口中美食,想想都瘮得慌。
高檻見意外收了魯智深,心情十分舒暢。三人換了大碗吃酒,一直吃到天色微明。
魯智深相辭而去,他還要去見一個朋友,與高檻相約一個月後白馬鎮相見。高檻模出兩錠銀子交給他,就此分道揚鑣。
這一路前往汴京,再無意外,數日後平安抵達。
回到高府,不禁百感交集。想起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時,什麼都不懂,居然在皇帝面前出醜,現在想想實在可笑。自己便宜爹都害怕的人,肯定不是尋常人物。可自己偏偏不知死活,居然在他面前逞強,結果被那趙家官人嘲笑。
高俅原本在白虎節堂與眾將議事、批閱公文,得到高府來人稟報,說是衙內回家,當即宣佈休堂,打道回府。
來到客廳,見高檻正在與索超喝茶,尚未進門便喊道:“兒啊,你可算回來了,可想死為父了……”
高檻、索超趕緊起身,高檻唱喏施禮道:“孩兒拜見父親大人。”
索超也趕緊施禮拜見,說道:“小人索超拜見殿帥!”
高俅這才發現高檻身邊還有一個人,隨即問道:“索超?可是梁中書派你護送我兒回來的?史可郎史教頭呢,他沒有一起回來?”
高檻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史教頭軍務在身,並未隨孩兒一起回來。”
高俅說道:“軍務在身?他是我派去保護你的,哪來的軍務?”
高檻說道:“我在書信中不是說了,如今我是白馬鎮都團練使,史教頭留在軍營當總教頭呢。”
高俅說道:“什麼狗屁都團練使?你要當官,和我說一聲就是,非得跑大名府去,還被派去了一個偏遠小鎮。”
高檻說道:“我覺得挺好的,自由自在。”
來福、旺財領索超下去休息,留下高俅與高檻父子二人敘話。
高俅詳細問起高檻在大名府這幾個月的生活,點點滴滴都問得十分仔細。高檻當然不會全部說,自己在大名府與王守中、李有等人的爭鬥,他便全部隱瞞了下來。
高俅始終對高檻被調去白馬鎮軍營不滿意,那是民兵營,自己堂堂殿帥的兒子,要去軍營當官,也得是正規軍!這東京八十萬禁軍都是歸他管轄,要給高檻安排一個職務還不簡單?
可高檻認定了白馬鎮,他要打造自己的軍隊,並非是想在這大宋的軍隊中混個軍官噹噹。
而且當軍官哪有當軍閥來得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