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龍去脈
“什麼！”高天師驚呼一聲。
“幾個意思？！”蘇二蛋蛋爺怒吼一聲。
“冷靜，冷靜！”黑無常擺了擺手，“哎呀，對於兩位這種心情我是理解的……”
“等會兒，這不是好不好受的問題！”高天師說道。
“是，你必須把這事給我說清楚了！”蛋爺嗓門大，震得房樑上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土。
“哎呀，不要急，不要急嘛！”黑無常臉上還是一樣的表情，“我到這裏來，就是要給你們二位解釋這件事的。”
然後，這位清了清喉嚨，先是一指高天師，“您呢，這算是撿了一個便宜！按照生死簿上記載，你這人品行不端，這一次妄圖偷襲，正好趕上天雷轟下來，把你也卷了進去，好處沒得到，還要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現在你還能有魂魄存世，這不是撿到一個便宜又是什麼？”
“我？”高天師指着自己的鼻子，“形神俱滅？笑話，我堂堂天師，怎麼就能形神俱滅了？”
“這都是生死簿上寫着的，可不是我瞎說的。”黑無常撇了撇嘴，“你現在還能說話，都是虧了這次陰差陽錯出了事故，不然的話，現在你都見不到我，都輪不到我來捉你。灰都不剩下一點了！我堂堂勾魂使者還能騙你不成？”
“我那個，這個……”高天師張口結實，頓時覺得無言以對。
“所以我就說你這雜毛該死了！”蘇二蛋蛋爺冷笑道：“看着就長着一張齷齪臉。”
“你也別說別人。”黑無常向著蘇二蛋蛋爺嘆了口氣，“其實你也死了……”
“當然，我，呃，你說啥？！”蘇二蛋蛋爺瞪起一雙牛眼看着黑無常，“你開玩笑吧？我活的好好地，怎麼就死了？”
“你先別急着否認，自己摸摸胸口。”黑無常說道。
蘇二蛋蛋爺一愣，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臉色頓時一變，感覺不到心跳！
“發現了吧？”黑無常說道：“再摸摸自己的脈搏。”
蘇二蛋連忙伸出手壓在自己的脈上，沒有脈搏！
“發現了吧？”黑無常嘆了口氣，“沒有心跳，沒有脈搏，雖然鼻子還喘着氣，其實你不喘氣也一樣。嚴格說起來，你現在不算是死了，也不算是活，說你是活人吧，沒心跳沒有脈搏，說你是死人吧，還比死人多口氣，並且除了心跳脈搏，其他一切正常！所以，你現在這種狀態應該算是活死人吧。”
“這是怎麼回事？”哪怕膽大如蘇二蛋蛋爺這樣的，這時候也覺得有點慌了，自己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這算什麼？！
“怎麼說呢。”黑無常咂了咂嘴，“其實本來不該有這種情況出現的，問題就出在今天的幾件事都趕在一起了。首先是那個要渡劫的妖怪，他選擇的地方距離你那裏太近，其次就是你的那個炮仗，本來就是聲音大一點，嚇人一點，也沒什麼問題，可是它響的不是時候，正好在那個時候響起。最後就是你身後這位我們陛下的法相紋身。你也知道，我主陛下的紋身是專門吸收姦邪之氣和陰氣的！那妖精性屬陰，這道士呢，心性也不怎麼樣，這龐大的陰氣正好被那炮仗嚇了出來，再加上九天的雷劫，被我主法相都吸收了過來。”
黑無常說到這裏頓了頓，看了一下聚精會神聽着的兩個人，這才繼續說道：“陰氣，雷劫之力，姦邪之氣，再加上你這還有六十多年的壽元夾雜在一起，頓時亂了套了。如果是我主本尊也就罷了。可你這連分身都算不上，只是我主陛下的法相！這麼龐大的力量一衝，就撲滅了你的生機，可是偏偏還受你的壽元影響，保住了你的魂魄和身軀，最後就造成了你現在這麼個不死不活的模樣。”
最後，黑無常嘿嘿一笑，“其實這些事情在生死簿上都有記錄的，不過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絕對的，比如那妖精，他未必會選在那裏渡劫，其實還有其他可選擇的，那炮仗，因為裝填的火藥太多，受了潮，可能是個啞炮。還有你，當時說不定會向其他方向拜謝賓朋，我主法相沒有正對那山峰。這些事情只要發生了一件，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可偏偏這些事情都發生了。所以說，這簡直是萬年一遇的奇事啊！”
“這麼說，老子現在是個死人了？”蘇二蛋蛋爺嘟囔道。
“說你是死人，其實還有生機，生死在你體內形成了一個循環。實話說，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從此之後，除非這天崩地陷，地獄焚盡，否則你就算是與天地同壽了。”黑無常一本正經的說道：“多少人想要你這樣還辦不到呢！”
“屁，老子就不想這樣！”蘇二蛋一瞪眼睛，“老子只想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快快活活的過這一輩子！你這樣我怎麼完成我的夢想？這酒肉再好，總有吃夠的一天！何況還有這個東西……”
他伸手一指一邊的高天師，“你說這玩意和我生息與共什麼的，是什麼意思？”
“怎麼說話呢？！”高天師頓時不高興了，“誰是玩意啊？！”
“你這玩意給我閉嘴，再啰嗦老子還揍你！”蘇二蛋揮了揮拳頭，高天師立刻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了。
“這個就複雜了。”黑無常訕笑了一聲，“本來這位是應該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結果正好他和那妖怪的陰氣一起被你吸了過去。我主的法相無法吸收掉，他就留下了魂魄。不過呢，這魂魄也就被拴在了你身上。他永世掙脫不掉了。這麼說吧，從今往後，他就算是你的背後靈了！”
“俺不要行不行？！”蘇二蛋鬱悶的說道：“看到這傢伙我就想抽他！”
“我還不想和你對付呢！”高天師哭喪着臉說道：“貧道修為高深，就算是當背後靈，那也是要當一位美人的背後靈，這五大三粗的莽漢誰願意誰來。”
“沒辦法，木已成舟，除非佛祖如來，或者玉帝，太上老君之類的親自出手，否則都不好用。”黑無常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