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攤牌

陳佳佳在腦子裏面腦補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起來，“是啊，你可是少奶奶啊，他們不把你供着還能怎麼辦？”看蔡子言的神色實在是有些不好，陳佳佳果斷換了話題，“不說了，不說了，先吃飯，吃晚飯讓我好好休息休息，你們吃飯的時間是多久？”

蔡子言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個小時的時間，換着來的。不過因為我不是去正經做銷售的，又是第一天來，所以他們沒有安排我換班。”

陳佳佳點頭，“我也是這樣的，那我們就好好休息休息，下午的時候再去認真調查吧。”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著上午遇到的事情，順帶着還和周琳打了一個語音電話，等蔡子言去結賬的時候，忽然看到那邊坐着一個長頭髮的女人，背影看起來十分熟悉。

陳佳佳搗了搗蔡子言的手，“你在看什麼？”

蔡子言湊過去小聲說著，“我右手邊那個大波浪的女人你看到沒有？我感覺背影好熟悉啊。”

陳佳佳不着痕迹往那邊看了一眼，就看到她正在往這邊看，神色不善的盯着她們兩人好一會兒，趕緊將視線收了回來，如無其事的挽着蔡子言的手往外面走，“是孫曉月。”

等到他們兩人出去之後，陳佳佳這才小聲說著。

蔡子言微微皺眉，這才想起來，權果好像給自己說過一些關於孫曉月的事情，只是她沒想到，這孫曉月居然會在這裏遇到。

時間也差不多了，陳佳佳回到了自己的商場，蔡子言也走了回去，站在專櫃裏面，不停的看着各種珠寶在燈光下的感覺，沒過一會兒就感覺到好像有一陣灼熱的視線一直在看着自己，她猛然抬頭就望了過去，居然是孫曉月。

前面在餐廳遇到也就算了，這一會兒居然在商場裏面也看到了她，並且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旁邊那個什麼歐普珠寶的工裝。

她忽然就想到了，孫曉月的父親就是歐普實業的董事長，就是不知道這歐普實業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也在珠寶行業有所涉獵了。

蔡子言很快就自己的視線給收了回來，並不打算理會孫曉月。

可孫曉月卻不這麼想，她以為蔡子言看到自己在這裏，還穿着這一身難看的衣服，怎麼樣都應該會過來和自己說說話，卻沒想到她居然直接將她無視了，這讓她的心底又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受到的屈辱，心底的那股無名火起來了之後，就怎麼樣也消不下去了。

雖然說她是歐普實業董事長的千金，可在這裏，除了店長知道她的身份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她看不上其他的人，在她看來，這些人要文化沒文化，在一起吃飯說話的時候語言粗俗，動作粗魯，讓髒話成為了他們的口頭禪。

這讓孫曉月從心底裏面覺得不爽，她不願意和這些人有什麼過多的接觸，這些人也自然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往她的跟前湊。

吃飯，上下班，甚至是在上班的時候，基本上也是她一個人。她覺得沒什麼不習慣的，甚至帶着一點高高在上的心裏想着，你們現在賣的這些珠寶，都是我設計的，賣出來的錢也都是到我爸的賬戶裏面的。

這種高高在上的心裏，直到這一刻忽然就分崩離析了。

蔡子言是權家的少奶奶，這才是一個真正應該高高在上的人，而這個高高在上的人被她的罪過，此刻更是將她視為無物，儘管直到他們的身份懸殊，可孫曉月就是覺得意難平。

她站在這裏看了好一陣蔡子言，最終踩着高跟鞋慢慢走到了蔡子言的身邊，輕輕敲了敲她背後的玻璃櫃面，“蔡子言，真的是好巧啊，居然在這裏看到你了。你怎麼來珠寶店了？是不是權家不要你了，你工作也沒了，所以只好屈尊來這裏賣珠寶？”

店長大驚失色，趕緊站出來，原本是想要斥責孫曉月的，被蔡子言給攔住了，“你找我什麼事情？”

孫曉月呵呵冷笑一聲，“我找你能有什麼事情，我不過就是看到了一個老同事，上來打一聲招呼罷了。”她說完之後又上下將蔡子言給打量了一番，然後笑了笑，“我說啊，你和權少爺離婚了沒有？趁着這會兒權少爺對你還有點興趣，趕緊離婚的好，還能獲得不少的錢呢，以後就算不工作，也能養活自己的。”

來了客人，這會兒又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店裏人手不太夠，蔡子言給店長一個眼色，店長只好轉身離開了。

蔡子言這才將視線轉移了過來，“我聽權果說了，你給琳達給錢，讓她將你設計的手稿拿到工廠裏面去加工，現在怎麼樣了，自食惡果？你以為你家裏有點小錢，所以你就目中無人，覺得人人好像都低你一等，可你怎麼沒想過，現在你在這邊是因為什麼？”

孫曉月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她怎麼都沒想到，權果處理他們孫家的事情，居然告訴了蔡子言。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就聽着蔡子言接着開口，“我勸你，最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家的年收入一年下來也不過幾千萬罷了，這樣的家庭在A市比比皆是，你有什麼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你們店裏來人了，你趕緊回去吧。”

孫曉月想要找麻煩看笑話沒弄成，反而是被蔡子言給損了一頓，當下手就握成了拳頭，恨不得就這麼給蔡子言一巴掌，聽到身後店長的聲音，總算是沒有讓自己徹底的失去理智。

孫曉月往後面看了一眼，又將視線重新轉移到蔡子言的身上，冷笑一聲，“蔡子言，反正你也在這個地方上班，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后，孫曉月也不等蔡子言說話，轉身扭着腰就回到了歐普珠寶這邊的專櫃。

蔡子言撇撇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孫曉月離開這裏，她轉身走回上午站着的專櫃，店長招呼好了客人之後，走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詢問，“您沒事吧？”

蔡子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叫我小蔡就可以了，用不着這樣小心翼翼的，我也是個普通人。”

店長笑了笑，到底還是沒有將小蔡兩個字叫出口。

蔡子言的下巴微微揚了揚，指着歐普珠寶那邊的方向，”你看到那邊的情況了沒有？那邊的生意我從早上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好像並不是特別的好。“

店長點點頭，“他們家的東西，是從我們這邊過去的，您知道吧？”店長見蔡子言點頭，這才接着往下說，“設計感不強，有不少的東西感覺只有年紀大的人戴才可以，偏偏，就是剛才的那個孫曉月經常給顧客黑着臉，原本可以做成的買賣，就這麼飛了。”

做銷售的，最重要的就是要笑着一張臉才可以，可這孫曉月也不知道是真的吃多了還是怎麼回事，要是看到別人有點猶豫的樣子就會口出惡言，讓顧客帶着氣離開，他們店長都不知道把她罵了多少次了，可就是不長記性。

蔡子言撇撇嘴，“她以前是唯愛珠寶的設計師，原本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是這樣，這下來了這邊，自然心裏有些不甘心罷了。不管她了，我們下午接着加油吧，我看今天的任務上午完成的並不是很好。”

蔡子言在這邊兢兢業業跟在店長的身邊學習，同時又在總結什麼各種年齡段需要的類型，忙的是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注意到，孫曉月就坐在歐普珠寶那邊的椅子上面，一直用惡狠狠地眼神看着她。

等蔡子言拍了拍小腿上的肌肉后，打了一個呵欠，衣服口袋裏面的手機正在震動，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權果，“喂，權果，怎麼了？會議結束了？”

權果的聲音明顯帶着一點疲倦，“嗯，這邊的會議結束了，我看了你們設計部的工作計劃，你今天去到商場裏面去了，感覺怎麼樣？”

蔡子言笑了下，“能怎麼樣啊，學到了還是不少的，不過就是有點腿累，真的是很佩服這些做銷售的，就這麼站着一站一天，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權果笑着安慰了兩句，實在是太忙了，有人用英語在叫他，他回了兩句之後，匆忙叮囑了蔡子言兩句后，將電話就掛斷了。

蔡子言拿着手機慢慢嘆了一口氣，忙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會兒閑下來了，忽然就體會到了一種叫做相思的滋味。

她一直認為，自己和權家人是分開的，自己這個權少奶奶的位置也隨時隨地能夠被別人代替，可直到剛才，聽着權果疲倦的叮囑的時候，她忽然在心中湧現出了一種不舍。

如果讓她放棄權家這種富豪的生活，她不會留戀，可如果讓她放棄權果在身邊的溫暖，她忽然就覺得，難以自抑的痛苦和不舍。也許，這段感情，她真的可以像權果說的那樣，試着去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