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邪祟
得到了雲陽子的協助,我、雅琪、司空度才一同動身前往了日本的青木原樹海。
夢境的入口要在午夜時分才能開啟,除非運氣或者說霉運好到了極點,才會在沒有任何引路物的指引下就直接進入到夢境世界。
我們的時間有限,自然不可能靠撞大運找入口,黑桐由紀便教給了我們一個引路燈的製作方法,其中需要的一件最重要的物品便是黑桐由紀給我的夢境沙。
在我離開總局前,去跟科研部那些老頭借用夢境沙的時候,那些老頭一個個都好像是守財奴一樣將那夢境沙里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面對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好似完全忘記這夢境沙前幾分鐘是我送給他們的。
還是我保證從夢境回來之後,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夢境物質,這些老頭才肯將夢境沙借給了我。
來到青木原樹海,我按照黑桐由紀所說,找了一棵十米高的大樹砍斷,挖出裏面的樹心,取中間一段做成三米長,兩指粗的一根的細桿,前頭用紅線拴着,綁上那夢境沙。
說來奇怪,夢境沙這種東西原本只有在人靠近的時候才會表現出它的活性,但是到了這青木原樹海之中,即便吊在三米長的細桿另一頭,瓶子裏的夢境沙也顯得十分活躍,並且一直朝着一個方向衝撞着瓶子,好似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夢境沙一樣。
“那個方向!”我朝着夢境沙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樹林之中不時傳來一聲鳥叫,那些鳥的叫聲卻都十分的刺耳難聽,更像是人在臨死前的痛苦哀嚎。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雲陽子突然說。
“什麼?”我問道。
作為勝邪劍的持劍人,雲陽子對於陰邪之物的感覺比我們敏銳的多。
“好像有很多眼睛正在看着我們。”雲陽子說。
“是周圍的那些屍體給你帶來的錯覺吧。”我說道。
越是向著森林深處走去,自殺者的屍體就越多,一個個吊在樹杈上,失去生機的身體在風的吹拂下如同風鈴般的晃蕩着,臨死前瞪大的雙眼好像是在瞪着我們這些闖入者。
“不,是的確有東西,我能感覺到,也能聽到。”雲陽子說道。
“到底是有什麼啊。別說的那麼神秘兮兮,怪嚇人的。”雅琪打了個冷顫說。
“在那!”
雲陽子突然向前邁出一步,手中的勝邪劍由下而上的一揮。
暗紅色的液體從空中灑下,帶着一股很重的腥味。
這時候我才發現,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朝着遠處逃竄,如果不是雲陽子發現,那黑乎乎的東西藏在前方的樹蔭里不動的話,恐怕我就算是貼上去也發現不了。
雲陽子手中的勝邪劍再次揮動,那東西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我們跑到那東西的屍體旁,在月光下,那東西的屍體飄出灰色的氣息,那些氣息的形狀,如同是扭曲的面孔。
“這是什麼東西?”雅琪問道。
“邪歲。”司空度說,“本是太歲,因為吸收了太多的屍氣怨氣而變異,成為了依靠吞噬人靈魂為生的邪歲,這種東西會散發出一種類似木葉的清香,不注意的話,吸進了這種香氣就會讓人產生絕望的情緒,從而想要自殺。不過那種氣味散佈的範圍有限,只有它周圍一米左右有效果。”
“如果不是雲陽子發現的及時,剛才我就一頭撞上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雲陽子說,“還記得我剛才說的什麼么?周圍有很多眼睛正在看着我們,恐怕我們已經進入到了邪歲的包圍圈了。”
“沒關係,周圍的邪歲我來解決。”
我說著,控制着惡靈精華貼着地面向著周圍如同蛛網般伸展開來,那些邪歲也不會飛,雖然隱藏在樹蔭之下難以被發現,但是惡靈精華可以觸碰到它們。
一觸碰到邪歲,惡靈精華就如同是捕捉到獵物的章魚觸鬚猛的捲起,將那些邪歲捲住絞殺。
就這樣,一路上一邊消滅邪歲,一邊向著夢境沙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遠,我們的前方出現了一片大霧。
動聽的歌聲從那霧氣之中飄了出來,那歌聲沒有歌詞,只憑那優美的嗓音,就讓我有一種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進霧裏近距離聆聽的衝動,這種衝動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我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向著那濃霧邁進!
我心中一凜,干忙壓抑住這種內心的衝動,讓自己的雙腿停了下來,同時伸出手,將同樣邁向濃霧而不自覺的雅琪給抓住。
被我抓住的雅琪也立刻反應過來,退後了兩步,有些后怕的看着那歌聲飄出的濃霧說:“那大霧裏有什麼?”
沉默。
沒有人能看穿那濃霧后的景象,就連湛盧劍的持劍人司空度也做不到。
在那濃霧的後面也許是夢境,也許是用歌聲來引誘獵物的怪獸,也許兩者都是。
不過不管夢境是不是籠罩在這濃霧之中,從那不斷撞擊着玻璃瓶,彷彿要從其中飛出去的夢境沙看來,我們距離門夢境應該是越來越近了了。
我看向雲陽子:“麻煩你先探路了。”
雲陽子點了點頭。
他的勝邪劍可以控制屍體,而在這自殺森林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屍體。
隨着雲陽子手中的勝邪劍一揮,一些屍骨將身上壓着的泥土樹葉掀開,從地下爬了出來,一個個邁着蟎跚的步伐,走進了那濃霧之中。
這些被勝邪劍所控制的屍體與雲陽子的視覺共享,而司空度的湛盧劍可以讓所有觸碰到他的人視覺共享,這便是我帶雲陽子來這裏的原因——利用這些屍體來對危險的未知區域進行探路。
司空度將手放在雲陽子的肩膀上,我跟雅琪分別將手放在司空度的肩上,隨着那些屍體走進到濃霧之中,濃霧中的景象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濃霧之中,有着一個由無數骷髏組成的巨大身影,它坐在地上,巨大的身軀足有的五米多高,一隻手托着一具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另一隻手則輕輕的撫摸着那屍體,嘴裏哼唱着與他恐怖外表截然相反的優美曲調,如同是一個正在哄着自己孩子入睡母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