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神秘人
汪晶預料中的場景沒有出現,只見山海伸出兩指,一點她的額心,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吧!”
隨着山海的話落,汪晶便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兩隻眼睛漸漸的失去了神采,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同為修道人,本源眷天心。道友修為不俗,也已到了天人之感的地步,何苦要助紂為虐,若是道心蒙塵可就前功盡棄了。”山海緩緩的推開車門,對着面前的死寂的黑暗悠然說道。
片刻之後,周圍依舊只是寂靜的山林,好似真的沒有一個生靈的存在似的。
山海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臉的淡定,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呼~!”在山海的不遠處的樹林裏,忽然出現了一個星星點點的小火苗,緊接着火苗身形一顫,轉眼間一分為二,二變四,四變八……短短一分鐘的功夫,在山海的四面八方都跳動着一簇簇好似有生命般的火苗,它們彷彿受到了莫名的指引一般,所有的火光都在朝着山海慢慢的漂浮過去,一時間整個山林里燈火通明。
“通明陣法,你是鬼術一派的修者。”看着世面八方衝著自己席捲而來的火苗,山海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很意外的神情。
顯然是這個門派出現,出乎山海的意料之外。
關於鬼術一派,山海也是在山上的時候聽老頭子講起過,這個門派沒有人知道是在何時創建的,門內的弟子也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更不用說是門中的長老以及其他的高層修者。
鬼術亦正亦邪,絲毫不遵循世俗和修者世界的法則,所以也不被正邪兩道待見,終於在一次衝突之後,鬼術被當時正邪兩道最大的門派所圍攻。
當時一戰,可謂是天昏地暗,死傷無數,雖然最後傳來的消息是鬼術一派被連根拔起,可是兩大門派也是傷筋動骨,門派的掌門人都在大戰之後的不久,雙雙駕鶴西去。
對於鬼術被剿滅的傳聞,老頭子向來是不相信的,因為他在一次的外出中,和鬼術至強者交過手,深深的知道其術不凡,無正無邪,而又超出了正邪的功法,讓老頭子一輩子都不會忘卻。
自大戰之後,鬼術一派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也就被所有的人漸漸遺忘,可是眼下……
“鬼術,上體天心生,下應黃泉劫,實乃是修為天人的超級強者才能開創出來的修術,鬼術門下雖然生性不羈,可是絕對算不上是心懷狡詐之輩,切記切記。”山海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老頭子曾經和他無意間說起關於鬼術一派所發的感慨,這是山海唯一的一次在老頭子的身上見過的敬仰之感。
咯吱,咯吱,伴隨着一陣陣的咀嚼聲響起,漫天的火苗飛速的向前聚攏,片刻之後,一個火巨人的頭顱橫亘在了山海的身前,好似一個呼吸就能將火的氣息席捲,燒毀世間萬物一般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鬼術—萬鬼燎原。”不知在何處響起的聲音,慢慢的響徹到了四面八方,在整個山林之間回蕩,火巨人緩緩的張開了嘴巴,緊接着便傳來了一陣咯吱咯吱的磨牙聲,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一道道幽暗的火光在火巨人的嘴巴里吐了出來,眨眼間,便如同一個天敵囚牢般,將山海封鎖在了火的世界裏。
“孩子,爸媽對不起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生存下去,記住,不要為我們報仇,你自己要活的開心快樂……”此刻,山海的眼前的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場景,
怪石嶙峋的山澗,一對中年夫婦將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放到了山崖前的一個樹洞中,緊接着掏出了一個八卦鏡放在了嬰孩的胸前,輕聲的叮嚀后,中年夫婦已是淚眼婆娑,帶着毅然決然的神色,夫婦二人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
過了幾個呼吸之後,一群人出現在了懸崖邊,身着顏色不一的道袍,腳下踩着葫蘆飛劍等等讓人眼花繚亂的法器,就在夫婦二人跳崖的位置盤旋了好久之後,才一臉不甘心的漸漸離去。
躲在樹洞中的嬰兒在眾人到來之際,胸前的八卦鏡突然閃出一道道五彩的金光,形成了圓形的護罩,將嬰兒包裹在了裏邊,方才堪堪躲過一劫。
“爸,媽!”此時的山海兩隻眼睛緊緊的閉着,心裏不斷的吶喊,兩個眼角處滲出一道道血紅色的液體,緩緩的滴落在了地上。
血淚,文道之人最忌諱的東西,身出血淚,輕則煞氣附體,潛伏在修者體內,漸漸的滋生出血魔,心魔等等的魔障。重則心血倒逆,修為盡失,禍及修者性命。
山海沉浸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在火巨人的身邊逐漸的顯現出一道黑影,黑影慢慢的凝實,一個身着黑袍的,頭戴斗笠的枯瘦男子出現在了圍困山海的火海囚籠處。
黑袍男子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山海,直到山海的身上出現了一道道五彩的霞光之後,黑袍男子整個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轉生鏡果然在這小子的手裏,真是天助我也,這下我的修為終於可以恢復了,一百年了,你們給我等着,我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這些奸詐小人的。”黑袍男子的斗篷里發出了一陣沙啞的聲音,猶如萬蟲噬心般的痛苦折磨之感。
黑衣男子說完,手中便憑空出現了一把黑色的粉末,右手一揚,作勢便要灑向山海的身上,緊接着黑袍男子的手臂一顫,灑向空中的粉末瞬間便化為了一條條蠍子形狀的生靈,急速的閃向山海。
黑袍男子灑出的粉末接觸到山海的皮膚的時候,一道道的黑色的斑點很快便在山海的身上肆虐開來。
山海搖晃着身子,一連吐出數口暗黑色的淤血,搖搖欲墜的身體緊接着便癱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地的山海,黑袍男子緩緩的踱步走了過去,幕地,好像感受到了危險似的,黑袍男子猛地一連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