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識
少女嘆了口氣,轉過頭來認真的看着他:“這句話你說過很多遍了。”周圍人鬨笑。
“我就是仗着我爹是節度使怎麼地了,我告訴你們,想要鬧事可以,莫要被我逮住了,否則,老子定是要將你揍得滿地找牙。”
少女微抬下巴看着王戶,語氣粗魯得不行,偏生這少女渾身貴氣,有種莫名的和諧感。
“對!就是要打得你滿地找牙!”突然出來了一道聲音,見一少年扒開眾人走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顧念嬌瞅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陸申朝王戶齜牙咧嘴一番,聽少女開口,便有些狗腿的朝她笑了笑:“替...替天行道啊。”
顧念嬌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替個屁,你行你上啊。”隨即退後一步。
陸申看着面前凶神惡煞的王戶,頓時有些腿軟,“你你...你這不是都替完了嗎?呵呵呵呵呵這就輪不到我了。”
連忙躲到顧念嬌身後,王戶看了顧念嬌好一會,才哼了一聲,帶着一幫人走了。
陸申見他走了,連忙得意的笑了笑:“你看你看,這就慫了吧,我就說......”
看到了那王戶停住了腳步,嚇得陸申又是躲在了少女的身後。
探出一隻腦袋看了看,見他繼續往前走着。
陸申才從少女的背後走了出來,“嚇死我了,這人好生兇悍啊,是吧念念。”
周圍的人漸漸的散了,就剩那青年站在原地。
顧念嬌扒開喋喋不休的陸申,提步走上前去,笑着抱拳看着他:“我乃顧家顧念嬌,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垂眸看着眼前白凈的手,青年嘴角牽出一抹笑,抬眼看着不過到自己胸口的少女:“秦謂之。”
陸申見兩人對視,連忙上前去插進兩人中間,“呵呵呵呵在下陸申,杭州縣令的兒子,秦兄你好啊。”
秦謂之看也不看他,只是看着少女認真道:“今日多謝顧....姑娘出手相救,在下無以回報,便.....”
“無以回報便無以回報,便個什麼勁兒,你趕緊走吧走吧。”
陸申擋在顧念嬌身前,帶着幾分嫌棄看着秦謂之。
哼,要不是他及時出現,這小子怕是要說以身相許罷,長得這麼老,都能做人家的爹了。
雖說沒有陸申說的那般誇張,但這秦謂之卻是比顧念嬌看起來年長十來歲了。
顧念嬌又是伸手扒開陸申,瞪着他:“陸申你今日怎麼回事,老是莫名其妙的。”
不待陸申說話,秦謂之看着少女開口:“今日在下有事在身,我們有緣再見。”
說完轉身便要走了,見他走遠,陸申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有事便走唄,還要有緣再見,再也不見!”
突然屁股上挨了一腳,陸申捂着屁股嗷嗚一跳,轉頭看向少女:“念念你幹什麼啊,踢我干甚?”
顧念嬌看了也不看他,冷哼一聲,“看你不順眼咋地了?”
然後便目不斜視的從陸申身旁走了。
小模樣看得陸申一愣一愣的,隨即朝她賤兮兮開口:“顧念嬌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見她眸子動了動,陸申立即大喊:“你就是你就是,你說說你,功夫也不行,女紅也不行,偏生看人的眼光也是如此的差.....”
後面的聲兒漸漸小了下來,陸申見少女,停下腳步,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少女轉過身來,上前兩步就是使勁兒朝他踹了幾腳。
陸申沒她那般兇悍,只有連忙邊躲邊往前跑。
跑到一半往後一看,誰料顧念嬌也跟在了背後,陸申見她黑着一張臉,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回想起上次挨揍還在床上躺了幾天,這樣一想,腳下生風,騰騰騰的就跑沒了影兒。
顧念嬌停下了腳步,看着他跑的方向哼了一聲。
跟在後面的朱律和白藏對視了一眼,皆聳聳肩,白藏上前開口:“小姐,這還要逛嗎?”
抬頭看了看天色,顧念嬌擺擺手,“回府罷,鬧騰了一會,有些餓了。”三人慢慢朝顧府走去。
在一處面具攤后,一男子正悄悄的看着顧念嬌,眼底皆是莫名的神色,伸手摩挲着腰間的玉佩,見少女沒了影兒,才轉身緩步往前走着。
剛回到清歡苑,朱律就走了進來:“小姐,江夫人朝這邊來了。”
“不見。”少女腳搭在桌子上,嘴裏咬着一塊葡萄皮,模樣甚是瀟洒,也甚是....粗魯。
朱律點點頭,轉身便掀開帘子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小姐。”白藏紅撲撲一張小臉跑了進來。
顧念嬌感覺腿有些發麻,換了個姿勢,將腿曲起來放在凳子上,另一條腿大咧咧的擺着。
見白藏這副模樣,便漫不經心的開口:“什麼事,這麼激動。”
白藏站住腳,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張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看着少女:“今晚有煙火會哎!”
顧念嬌哦了一聲,眼皮抬也不抬,白藏見她毫無動靜,便嘟嘟嘴又道:“還有好多好吃的、還有花燈、猜燈謎、舞獅、斗蛐蛐....”
“你說有啥!”少女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個調,白藏嚇得一哆嗦,用手拍了拍胸口:“小姐,人嚇人嚇死人呀。”
“斗蛐蛐?”少女放下腳,將葡萄皮吐了出來,一臉激動的看着白藏,小丫頭見她如狼似虎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是....是啊....”
顧念嬌猛拍桌子,又是將白藏嚇了一大跳,“斗蛐蛐好啊,今晚咱們酉時四刻出門!”
白藏原本苦着臉,聽她這樣一說,也眉開眼笑的附和:“小姐,除了斗蛐蛐我們要不要去放花燈啊。”一臉期待的看着少女。
顧念嬌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花燈有什麼好玩的,無聊。”
白了她一眼,便將手負在身後走了出去,留下白藏一人站在原地,風中凌亂着。
用完晚膳,已經是酉時二刻,顧念嬌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滿意的放下手,站起身來,頗為瀟洒的一擺手:“走!斗蛐蛐去!”
朱律笑着將外袍拿來,替顧念嬌披上:“小姐,現在是深冬了,莫要貪了涼。”
顧念嬌笑眯眯的將身上的袍子緊了緊:“我知曉我知曉。”
轉頭又看着白藏:“幹啥呢磨磨蹭蹭的,去完了就沒場子了。”
白藏將桌上的晚膳收拾乾淨,才頗有些委屈的走了進來,幽怨的看着顧念嬌。
見她這副模樣,顧念嬌心底有些愧疚,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你做的一切,神都會記得的。”
說完便腳下生風,跑了出去,後面跟着一臉委屈的白藏:“神記得有什麼用啊,小姐你不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