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平兒被擄
地上的男人立即慘叫道:“我,說我自己。”
“你給老子聽清了,還有你們眾人也聽清了,往後誰在家打女人,便來找老子,老子陪你們玩,打自家女人的男人全是他娘的廢物!讓我知道了,老子斷的可就不是一根手指頭了,先斷了你的祖宗根,再把你的手指頭,腳趾頭一根一根的切下來,你聽到沒有?!”我用剪刀指着他,他立即點頭稱是。
我這才站開一些,回身一剪刀刺進身後一牆石里道:“這玩意就放在這,誰敢把它撥出來,老子就讓他把它生生吞了!放在這,看見就想一想今日,敢打女人的,就撥下來尋老子,都聽到沒有?!”院外的女人們都拂掌稱好,男人們則都一溜煙地沒了蹤影。
我再看地上的男人踢他一腳道:“還死在地上作甚?這點痛也吃不得嗎?滾去瞧大夫,我給銀子!方才我說的話聽清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捂着手一面應着一面彎腰,我便說一句滾,便慌忙地逃了去,小嫂子還是站在樹下,我看向她道:“你不去看你相公嗎?”她這才慌地往外跑,跑出去幾步又折回來沖我打揖道:“多謝少夫人了。”便又跑走。
我走出院子,四下的女人們也散了,與我剪紙的幾個女人對我道:“少夫人果然厲害,往後這村上的男人怕都不敢再拿自家女人下手了。”我笑笑道:“這女人活在世上吃盡苦頭,又是生養,又要操持家裏家外的活計,要照顧一家老小,還要挨打,哪來的道理,便是女人力弱,也不該受這樣的欺凌,你們都給我盯着,誰要是敢打女人,便來與我說,老子定不放過他們!”
幾個女人笑,一個問道:“少夫人倒是像男子一般,一口一個老子的,倒是爽氣。”我應着點點頭,唉,多少年也不曾這麼爽氣一回,也只能拿這村漢出出氣了,這一身功夫,怕是要廢了。
我一面慢慢往回走,便又聽見有人叫我,我應上一聲,便見浩恩跌跌撞撞跑來一見我便叫嚷:“大娘,大娘,平哥哥,打架的。”我上前將他抱着,見他一臉的淚,便用衣袖給他擦一面問:“平兒和誰打架了?”說著抱了他往雁兒家走,雁兒最近染了風寒,在家吃藥,這兩個孩子便成天在外面跑,不過任是去誰家也能吃了飯,也不擔心。
“有人欺負姐姐,平哥哥,就,打架。”他說著伏在我肩上,我笑了笑道:“他們在哪裏?”“回家。”他抬手指着我家的方向,我便又帶他回去。
遠遠看見他們在院中,平兒去舀了水給雙雙洗臉,雙雙還是哭着,我快步走去,坐在一旁,一看雙雙沒什麼事,反而平兒手背上有擦傷,額角也有一大塊泥印,像是足印子,衣裳也扯破了。
我放下浩恩拉過平兒看着他皺眉問道:“怎麼弄成這樣?跟誰打架了?雙雙,誰欺負你了?快跟大娘說。”
雙雙眼淚婆娑地道:“我們,我們在河邊玩,來了幾個哥哥,說他們是鎮上開酒館的,說他們的爹爹要買下這莊子,將來要趕咱們走的,我們就說我們才不走,其中一個就要來拉扯我,說讓我跟他回去做他娘子,我不肯,他們就要捉我,平兒弟弟便去跟他們打架,他們好幾個人打他,他還讓我快跑,他們又來捉我,我就跌進泥里,平兒弟弟也來救我,又讓他們壓在泥里。”說著又哭的說不出話。
一旁的平兒倒是不經意地又拿手巾給她擦淚道:“我是男子,讓他們打幾下不礙事的,雙雙姐姐,你別哭,有我在,絕不能讓他們欺負你,我也把他們打跑了么。”
我再拉過平兒掀了他衣裳來看,又問:“你傷了哪裏沒有?”
他搖頭道:“不曾,我把泥糊在身上,他們捉我不住,我就把其中一個按進河裏好一通打,打破了他的頭才拉着雙雙姐姐跑回來了,半路讓浩恩弟弟看見嚇着他了。”一面說一面又笑着逗道道浩恩。
我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倒有些本事,我打水來給你們洗一洗,你再送你雙雙姐回去告訴她娘去,讓她娘看看她哪裏傷着沒,我這裏也沒有乾淨女娃的衣裳換。”
給他們洗了臉和手又給平兒換了乾淨衣裳,便讓平兒送他們回去,我便去燒火做飯,花婆婆和莫老頭前些日子去附近的寺院燒香還未回來。
飯菜端上桌上也不見平兒回來,想是被雁兒留下吃飯了,我便也盛了飯,柱子正好進門,將工具放在一旁進門坐在灶台旁烤烤火,看見角落裏放着平兒的破衣裳問是怎麼了,我便與他說了,他笑道:“這小子和你一樣古靈精怪,倒知道用泥抹了身上打滑捉不住。”
我們一道吃了飯後讓他去接平兒回來,我則把那些臟衣裳拿去丟了,剛出了院門,便見有個半大後生跑來一面問:“你可是姓莫的?”我初以為是來尋莫老頭的,便頷首稱是。
他便將一封書信給我道:“有人托我給你們送來的,跑了大老遠的路,你確是姓莫的吧?”我一面拆着信一面點頭,他便又走了。
我剛一拆了信,便從裏面掉出一樣物事來,竟是平兒常戴的那個金鎖,我心下一突,再看信,只寫着一句話:你兒傷我兒,我便給他個教訓,明日返還。
我雙腿發軟依着牆坐在地上去,拿着信和金鎖的手就不斷的顫抖起來,眼前也是陣陣發白,這時便聽見有腳步聲來:“哎,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便是翟三,他將我托着扶在桌旁坐了,又來看我,而柱子也走了來見我如此急忙上前來看又問我:“若卿,你怎麼了,臉色怎麼如此慘白的?”
我抬手將東西給他道:“平,平兒。”眼淚便流下來了,他忙接了紙看,便跳起身對翟三道:“三哥,你替我照應她,我去找平兒。”便轉了身,復又回來自院門后拿了砍柴刀一面叫着人一面四下去尋。
我的眼淚便止不住地流着對翟三道:“平兒不能有事,他是我的命,三哥,多帶兄弟們去尋他,他不能有事。”我半伏在桌上,忽地想起了那個老道士的話來,劫數?!避不得?會是多大的劫數?可是現在什麼樣的劫數我也不願落在他的身上,全讓我承擔,可是,現在他在哪裏,對了!
我彎腰再拿起那信來看,便對翟三道:“鎮上的開酒館的是誰,後晌平兒應是傷了他們家的公子,該是他們捉了平兒去,快去鎮上找!”
翟三疑道:“鎮上並無新開的酒館子,便是那幾家也是熟絡的。”
“少廢話!快去!”我推他,他便立即起身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