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為了我自己

“你何苦來勸我，你到程家來過的又是什麼日子？有誰在乎過你的感受？”

屋裏的笙兒和程新航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和自己舅舅和叔叔的怒喊聲，於是趕忙出來，正聽見了程光忠的這話，程新航年紀已然大了，只是愣在那裏，而笙兒一時間竟被嚇得嚎啕大哭了起來。

於晗，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慢慢的爬了起來，慢慢的向兩個孩子走了過去，於晗輕輕地抱起了笙兒，然後另一隻手牽起了程新航“咱們回屋。”

兩個不知所措的孩子，趕忙跟着於晗進了屋。

老祖宗，突然起身，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程光忠的臉上，置地有聲。

“我打小教你禮數，望你有所見樹可以獨擋一面，可是你呢？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老祖宗這一巴掌上來，程光忠立馬清醒了許多。

趕緊叫道“娘。”

“你給我閉嘴，今天你就給我跪在這院子裏，把孝敬背上二十遍，如果背不完就不用起來了。”說完，也氣呼呼的轉身回了屋。

院子裏獨剩程光灼一個人面色慘白的跌坐在那裏。

“七姐。”程光忠的聲音讓程光灼回過了神來，但程光灼依舊沒有說話，也是搖搖晃晃的回了屋裏。

此時，程光忠已經後悔的不行，恨不得想打死自己，傷害了自己的親人，對他有期望的，對他好的，他都傷害了，他簡直不是人。

他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跡，一隻手撐着地，跪在了院子中間的一塊石頭上。

“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復坐，吾語汝。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大雅》云：‘無念爾祖，聿修厥德。”

程光忠就這樣一直跪在院子裏，家裏的人很有默契，誰都沒有再開門。

直到後半夜，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雨沿着房檐打下來，落在窗上的聲音，讓程光灼不由得越發焦心，翻了個身。

“子曰：“愛親者，不敢惡於人；敬親者，不敢慢於人。愛敬盡於事親，而德教加於百姓，刑於四海。蓋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慶，兆民賴之。’在上不驕，高而不危；制節謹度，滿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滿而不溢，所以長守富也。富貴不離其身，然後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蓋諸侯之孝也。《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口無擇言，身無擇行；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三者備矣，然後能守其宗廟。蓋卿大夫之孝也。《詩》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程光灼被院子裏程光忠背書的聲音徹底吵醒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聽完程光忠的話時，心裏是什麼感受？

是心痛嗎？還是不甘心？其實就連程光灼自己也不知道。

程光灼又突然想起了程光國對自己說的話，她驟然間握緊的拳頭，程光國，問她的問題，她自己心裏面已經有了答案。

這次她程光灼不是再要那個男人的心，不是再要那個男人的愛，不是在要那個男人的眼神，這次她要的是整個谷家，她要谷家的一切。

不是為了笙兒，而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