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離婚,經濟上可以適當補償你
不過,蘇珩行為再怎麼乖張,也跟她無關,反正今天這麼一鬧,她跟蘇明遠的婚姻大概立刻就要走到盡頭,而且,她八成什麼也拿不到。
青溪疲倦的靠在出租車靠背上,撇去娘家人的請求還有酒會上紛亂複雜的一切,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張稚嫩的小臉——
她的女兒——蘇錦思。
如果這婚非離不可,那麼,她無論如何,也得拿到女兒的撫養權。
翌日。
酒會上發生的一切,隨着媒體報道,傳遍了大街小巷。
鋪天蓋地的報道宛如一個巨型炸彈,頓時炸的青家上下雞飛狗跳。
青溪冷眼看着旁邊吵鬧成一團的家裏人,心底更加蒼涼,這場鬧劇里,沒有人關心她的想法,大家都顧着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在意,其實,她才是這場婚姻里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打鬧累了,韓青和走到她跟前,帶着最後一絲希冀問:“小溪,你跟明遠,真的非離不可嗎?”
青溪冷笑:“你們不是都已經知道了么?”
如果不是確定這件事沒有挽回的餘地,他們能至於鬧成剛才那個樣子?
她站起身來,步子還沒邁開,大哥青江忽然怒吼:“連個男人都看不住,你還有什麼用?蘇家不要你,我們青家也丟不起這人!你趕緊滾,別杵在這兒礙眼!”
青溪身形微怔,兄弟姐妹往來一向涼薄,但她沒想到,兄妹情居然淡薄到了如此的地步。
她沒看青江,轉頭跟韓青和開口:“媽,你是什麼意思?”
“我……”
韓青和張了張嘴,握着青湖的手,沒有出聲。
連一向比較疼她愛她的父親,這會兒也蹲在角落,一個字都沒說。
青溪心裏憋着一口氣,暗自握緊拳頭,才從牙縫裏憋出一句話:“你們先冷靜一下,我出去走走。”
她剛開門,一輛車子卻已經停在他們家門口。
婆婆姜嵐從車上下來,從容不迫的走過來,淡淡的瞥她一眼:“要去哪兒?我有事要跟你談。”
青溪還沒出聲,家裏人一看外頭站的人是姜嵐,紛紛端着笑臉,韓青和諂媚道:“這不是親家母嗎?快進來快進來。”
姜嵐沒理會她伸過來的手,逕自往屋子裏走,韓青和尷尬的放下手,轉而推青溪:“還不快點跟你婆婆好好聊聊?”
一家人很識相,默契的站在門外頭,誰也沒有打擾他們的談話。
相對而坐,姜嵐看她一眼,冷漠道:“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離婚吧,經濟上,我們會適當的補償你。”
姜嵐能這麼說,她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的上門。
沉默片刻,青溪平靜的問:“怎麼賠償?”
“這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
說著,姜嵐從包里拿出了一疊文件:“看看吧。”
青溪以為是離婚協議書,可翻開之後,卻傻眼了,這份文件居然是蘇家要她出面的離婚申明。
酒會上的事,雖然報道沒具體說,她“出軌”的男人是誰,可蘇明遠被戴了綠帽子,卻是人盡皆知的事,蘇家丟了人,要她去圓這個場子。
“放心,不會讓你吃虧,只要你願意麵對媒體,把過錯承擔過去,一千萬就是你的了。”
用她的名譽,換一千萬,怎麼算都不吃虧。
可偏偏,她並不愛財如命,而且,她跟蘇明遠的婚姻,她更關心的,是女兒的撫養權。
青溪將協議放到一邊,勉強穩着聲問:“我女兒呢?我女兒的撫養權歸誰?”
“我蘇家的孩子,自然歸我蘇家撫養,怎麼,難道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青溪咬唇,她從來沒有如此刻般,痛恨這個金錢至上的世界。
“我不同意離婚,除非,蘇錦思歸我。”
姜嵐瞬間變了臉色:“青溪,這是我蘇家對你最後的仁慈,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不同意,除非,蘇錦思歸我。”
青溪再強調了一遍。
姜嵐“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巴掌排在茶几上,震得杯盞叮噹響:“小丫頭,你當真以為我那麼在乎你?我勉強留你在蘇家,也不過是看了明遠的面子,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配當我們蘇家的兒媳嗎?除了一張漂亮的臉,你還有什麼?家庭?事業?就連個兒子,你都生不出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每句話都像一根尖利的刺,毫不留情的扎在她心上。
青溪氣血上涌,很想告訴她,不是她生不齣兒子,自從新婚之夜過後,蘇明遠便再也沒有碰過她!
可這樣羞恥的事,她又怎麼說得出口!
她嘴唇緊繃,倔強的看一眼姜嵐,一句話都沒說。
姜嵐懶得再跟她廢話,留下那份協議后,眉眼寒霜的走了。
家裏人一股腦的湧進來,看到桌子上那份協議后,紛紛表示這婚絕對不能離!
不是因為心疼,一千萬之於他們目前拴在蘇家千絲萬縷的關係,根本不值一提。
青溪滿心冗雜,冷冷的看他們一眼,起身出了門。
路走到盡頭,她還是給蘇明遠去了電話,可剛開始還通着的電話,再打過去,卻已經是關機。
看來,他已經,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
握着手機,青溪陷入沉思,她跟蘇明遠的婚姻,無論她如何堅持,都維持不了太久了,可她若想拿回女兒的撫養權,必須有一定的經濟能力。
雖說,現在才出去找工作,可能也是杯水車薪,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打定主意,青溪回去便投了幾份簡歷,等消息的同時,也去了幾家實體公司。
但他們一聽她是蘇明遠即將下堂的妻子,不是婉拒,便是直戳了當的告訴她不能錄用。
面試幾天下來,青溪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敗。
她在街邊站了許久,直到華燈初上,才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家。
從蘇明遠要跟她離婚開始,彷彿永遠再沒有寧靜的家,今天竟出奇的安靜,青溪有些奇怪,打開門,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從上而下,綿綿而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