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殺手
“進來。”克羅斯的話很是乾脆，那雙凌厲的眼睛也一直緊緊地盯着丁亮，沒有絲毫鬆懈。
丁亮笑了笑，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他後腳剛邁進鐵門，身後的鐵門便啪的一聲關了起來。
丁亮訕笑道：“克羅斯，不用那麼緊張，你完全可以放輕鬆點。”
話雖如此，但直到丁亮隨意坐在沙發上，克羅斯才端坐在丁亮正對面的木質老舊椅子上，一雙銳利的眼睛在丁亮的身上來回巡視着。
在克羅斯打量丁亮的同時，丁亮也沒有閑着。
此時的丁亮，貌似大大咧咧的坐在掉色的皮製沙發上，樣子看起來很是愜意，一點也不認生，可是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只是大致上掃了大廳一眼，便對克羅斯這個人有了一個大致上的了解。
屋子看起來很不起眼，客廳的佈置也非常的簡單，寥寥無幾的擺設物擺放的有些凌亂，餐桌上放着一杯剛剛泡好的咖啡，杯子上正冒着一股股的向外散發著熱氣，乾淨名貴的掛鐘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
客廳佈置得很簡單卻不凌亂，證明對方的性格應該比較內向，做事簡單明了，應該不是那種安於享樂，對生活太過講究的人。
木桌很老舊，地板有些髒亂……種種事物表明，克羅斯不喜歡打掃，可是牆上的掛鐘卻擦得乾乾淨淨，而且還出奇的名貴，與大廳內便宜破舊的傢具很是不搭調，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新的鬧鐘，顯然，他是那種時間觀念特彆強的人，所以特別的注意時間，鬧鐘才會這麼乾淨名貴。
“大清早的餐桌上還沒放食物就沏了杯咖啡，很可能是他為了讓自己身體儘快擺脫疲勞，不惜利用咖啡的提神醒腦的特點來提前透支自己的精神，可是這樣一來，一旦咖啡提神的時間一過，飲用咖啡而引起精神疲憊的副作用也必定會出現……也就是說，他要不是有早上就喝咖啡的習慣，那麼就一定是他急着去做什麼事情，卻因為我的突然出現而將計劃暫時給押后了。”
“至於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着急，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但很顯然是件比較費力的事情才對。和朋友見面是不會費力的，因此，以他王牌殺手的身份，能讓他覺得費力的事情，八成是打算要去暗殺互助會的人了，而且這人的實力絕對不會太弱才對。”
“當然，這還只是我的推測，不一定是事實。”
從進門到他說話僅僅只是過了十幾秒鐘，丁亮便從這些微不可查的小事上邊得到了如此多的信息，其敏銳的觀察力與恐怖的頭腦可見一斑。
“還沒吃早餐吧，我正好還有一份批薩，我們邊吃邊聊？”
瞥了眼滿臉戒備之色的克羅斯，丁亮不咸不淡的打破了目前略顯沉悶的局面，順手已將剩下的那盒批薩打開。霎時間，剛剛出爐沒多久的批薩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惹人垂涎。
“克羅斯……嗯，我記得你應該是這個名字，我沒有記錯吧？”
“不錯，我是克羅斯。”克羅斯點點頭。
此時的克羅斯看似鎮定，實際卻早已心亂如麻。
丁亮不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和衛斯理大相逕庭，從小就監視衛斯理的克羅斯，一眼就瞧出了今天的衛斯理很反常，但衛斯理畢竟是他的親身兒子，加上丁亮出現地太突然，不出口則已，一出口就道破了二人的關係，一時間，弄得克羅斯有些應付不及。
好在丁亮沒說自己是衛斯理，要不然，不用主神出手，眼前這位就能把它抹殺了。
好奇，往往能保護一個人。
“衛斯理應該不是互助會的人，否則，現在我早應該已經被互助會的殺手給圍殺了。他說自己不是衛斯理，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就是衛斯理啊，二十幾年來，我天天都在暗中保護他，我怎麼可能會認錯！難道是靈魂……不可能，應該不可能吧！喔，上帝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愧是頂級殺手，一下就恢復了過來，片刻工夫，克羅斯便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一大清早就跑來敲我家的門又是為什麼？還有，我看你有點兒眼熟，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聽到這話，丁亮眉頭皺了皺，隨即又繼續嚼起了批薩。
但顯然，雖然丁亮一開始就說自己不是衛斯理，可是直到現在，聽克羅斯的口氣，他依舊認為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那個孬種兒子，或者說……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嘿嘿，事到如今，你還和我裝傻，既然你試探我，那……
丁亮嚼着他嘴裏的批薩，訕訕的道：“我知道，讓你看着衛斯理的身體說自己不是衛斯理，這實在讓你難以接受，不過，你確定你兒子會說中文？”
“你什麼時候學……不對，衛斯理從來沒有學過中文！”克羅斯開始相信對面的人不是自己的兒子了，因為丁亮剛剛說的是一口地地道道的漢語，身為世界最強的殺手，漢語他當然知道，雖然會得不多，但這點鑒別能力他還是有的。
原版的衛斯理從來沒學過漢語，而且就憑他那膿包的心性，如果真的讓他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即便不會崩潰，哭鬧憤怒卻是不會少的，根本沒法像他如此的心平氣的和自己聊到現在。眼前這人，不論心性還是手段，都遠遠超過了衛斯理。再加上，克羅斯在互助會待了多年，早已經對鬼神的存在頗為信服，要不然，他也不會自願的聽命於一台織布機的指示，去暗殺織布機織出的布上列舉的人員名單，因此，靈魂附體這種事實並非不能接受，而且西方神話中，會附體的神靈和惡魔也不少。
不過，他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因為丁亮給出的證據還是太少了。
“你現在一定在想我有什麼證據吧？”看着臉色不停變換的克羅斯，丁亮笑道：“萬幸的是，我一開始也沒打算讓你完全相信我就是衛斯理，因為就算我不是，最後也難以逃脫得了互助會的追殺。我來找你，只是不想自己在美國境內變得寸步難行，簡單說來，我急需你這個合作夥伴，需要你的情報網，以及武器的供給。”
武器，情報，合作夥伴？
“你到底要做什麼？”克羅斯的眉頭已經深深地皺成了川字形。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丁亮沒心沒肺地拿出批薩店附贈的餐紙擦了擦嘴，撇嘴道：“我要在明晚前進入互助會。”
思慮了片刻，克羅斯心中便有了判斷，眼前的人絕不是他的兒子衛斯理，或者真像對方所說，不是衛斯理的靈魂？想到這，克羅斯終於站了起來，凌厲的目光緊逼着丁亮，厲喝道：“你到底是誰！我的兒子怎麼樣了？”
“我是誰？”丁亮的嘴角翹了起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丁亮心裏清楚，如果自己一味的強調自己不是衛斯理，先不說克羅斯信不信，兩人之間的合作，丁亮都將會處於被動狀態。可是，丁亮要說自己就是衛斯理，那結局很可能就將會變成：克羅斯最終發現他不是衛斯理，然後和他鬧翻。
那還不如像現在這樣，明明白白的承認自己不是衛斯理，更加不說自己是誰，讓克羅斯自己去猜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丁亮知道，自己越是保持神秘，克羅斯就越不會殺他，因為萬一丁亮死了，衛斯理也跟着死，那怎麼辦？
克羅斯不是傻瓜，不可能像許多YY小說里的白痴那樣被**欺騙，丁亮要真敢說自己是某神派來的，或者乾脆說自己就是神，克羅斯反而會愈加懷疑，若真讓克羅斯引經據典，用幾個西方的神話故事來刻意考察他這個‘神’，這結果嘛……丁亮原本就是冒牌的，他的謊言一戳就破，還不如設計讓克羅斯自己去猜，如此一來，他既保持了神秘感，又讓克羅斯沒有理由不幫他。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丁亮要的是合作，不是相互猜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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