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江曉春

大半夜已經來了，已經晚上10:00了，江曉春等人也已經快下班了，眼看就要到下班時間，而那位老婦人還在店門外的那個地方坐着。

老黃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都說了，這種人根本就不是小錢就可以打發的，你小子就好好受着吧。”

隨後也不再管，把自己桌面前的東西都撿進了抽屜中，鎖好，然後叮囑廚房內的幾個人都快點收拾乾淨，而他也找了個小水桶，把裏面的毛巾給擰乾，準備去擦桌子去了。

很快麵店就關閉了，空蕩蕩的大街上只有稀疏的路人偶爾經過，江曉春自然也發現了老婦人還在門外等候着，崔磊和馮億生兩人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了。

馮億生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也留了下來，和江曉春一起走向了老婦人，江曉春面帶微笑的來到老婦人面前，輕聲的問了聲，“您還坐在這兒做啥？”

“我在這裏等你下班，來，給你。”說著老婦人把手心中的錢推向了江曉春，江曉春一愣，而馮億生也是有點驚訝的神情，不過驚訝歸驚訝，馮億生卻在想着，是不是新的騙術之類的。江曉春哪裏曉得這些事情的彎彎道道，畢竟只是一個少年心性，哪怕已經工作兩年，但是接觸的事情並不多，江曉春連忙道：“老人家，您別客氣，那是我請你吃的，談什麼錢不錢的。”說罷，江曉春便把老婦人的手往回推，但是老婦人的態度卻很明顯，左手擋了江曉春幾下，硬是把錢給江曉春塞到手了。馮億生見狀，也不得重新調整自己的想法，看似沒有作假的可能，且老婦人的神情自然流露，非是作假之人。

把錢給了江曉春后，老婦人便提着手提袋轉身欲離去，馮億生和江曉春面面相覷，看着離開的老婦人。

隨後江曉春和馮億生也就往宿舍回去了，回到宿舍中，崔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見馮億生和江曉春回來，便問道：“怎麼樣了？虧了多少錢？”臉上還洋溢着一絲的唏噓，江曉春感嘆一聲，沒好氣的說：“虧什麼虧，人家壓根不是為了要錢來的，人家老奶奶就是為了把錢給我，在等我。”說罷，把手中的錢攤開讓崔磊看了眼。馮億生在身後也什麼都沒說，不過崔磊卻把眼神望向了馮億生，馮億生注意到了，只是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閑得慌，我洗澡了，明天還得上班呢。”說罷不理會二人，拿起床邊的衣服便去了洗手間，江曉春坐在床邊發獃，仔細的想着今天的事情，其實事情並不多見，老黃人挺好的，平時也沒發過脾氣，至於為什麼老黃會發火，其實也能理解，他以為來了一個乞丐，呆店裏容易給客人不好的印象影響生意，所以把老奶奶趕出去了，不過老奶奶卻不是為了錢而來，所謂的江湖騙子，喬裝打扮騙錢的比比皆是，之前老黃和自己三人閑聊也有說到過，還舉了自己之前在火車站借錢給別人回家的例子。想來想去，再看看自己拿回來放在桌子上的八元錢，江曉春的心中就是一陣彆扭，閉目養神，心中一絲雜亂無章。分不清對錯，也分不清好歹，總歸是一個沒錢吃飯的老人，自己出錢給她一頓吃的，原本就沒多大的事情，最後她卻把身上僅有的錢給了自己，看着錢皺巴巴的，也只能是僅有的錢了吧！

“曉春，你想什麼呢？”崔磊卻生生的喊了江曉春一句，此刻他也沒有再玩手機了，而是轉過身對着江曉春的床位發問，“我在想，老奶奶孤苦伶仃的，怎麼討生活。”。

“嗨，我還以為想什麼呢，我覺得吧，她可不一定是真的。”說著臉上露出一股早就看穿的模樣，江曉春被他的模樣所打動而感到疑惑，“那你覺得她是假的么？理由呢？直覺么？”崔磊一時啞然，不過卻沒有什麼實有利的證據，“你看這兩天有沒有再碰到她就知道了。”說著，崔磊安心的玩起了手機。不再理會獨自在一旁的江曉春。

此刻的江曉春無疑是內心參雜着五味瓶的，他不知道，別人的感受和想法，但是需要堅信自己的想法，也需要基礎，一切都源於這個時代的問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了禮樂的崩壞，和道德的徹底丟失，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有時候更多的只是人心和人性的對比，一個年僅十八的成年人，缺失了見識和經歷，和少年又有什麼區別，區別只是和崔磊的不一樣，崔磊或許經歷了一些江曉春所不理解的事情，所以現在才蒙上了一股厚厚的倒刺，保護着自己的同時也在傷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