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醫院

遠遠看着她們坐下，溪在她的同伴身上害怕，更是隨着她指向我的時候的恐懼，我更是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異常，鬼嘛？呵，可是你見過有鬼能在白天出現，享受陽光的嘛？

壓下心中的迷惑，我不去接近她，以免適得其反，為了知道她的情況，我在窗戶這裏觀察着她。

那個男人，四處巡視的時候，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但是很快他的目光轉移了。

——————

隨着夜色的降臨，獨自也開始飢餓，之前所吃的那盒飯，現在早就隨着體力的的消逝而消化了，緊了緊身上的8元錢，老婦人看着夜色中行色匆匆趕着回家的路人。

當路過一個拉麵店的時候，聞到店內傳出來的香味以及各自在桌上享用麵條的客人，老婦人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進入了店內，抬頭看着牆上那琳藍滿目的價格表，往最低的價格去看，都要12元，想想自己身上的8元錢，老婦人輕輕嘆了口氣，現在還沒有找到孫女呢，身上的錢也沒了，唯有之前被兩個流氓丟棄的衣裳，被裝在一個小袋子內。“後生，能給我一碗麵湯嗎？”老婦人對着在收銀台的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偏矮，長得壯碩，聞言挑眉看了看老婦人的裝扮，還有身上的衣裳，以及她身上這兩天露宿所沾染的氣息，頓時臉便沉下來了，“誰讓你進來的！出去！”一聲厲喝，打斷了整個店內的客人的用餐，多數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收銀台，有的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着他們的後續，有的人則邊吃邊看着，還有的人只是輕撇了一眼，便繼續吃了起來。

其中一桌一對情侶正在用餐，男子還戲謔的說，“估計又是來要錢的吧。別管了，快吃吧。”只是他的女伴卻是靜靜的看着，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語。

正在玻璃窗后工作的三人也看到了這個情況。其中一個師傅手中的活並沒有停，只是偶爾抬頭望了一眼，拉麵在他的手中揉搓拉，很快一碗面便成型，其餘兩個人則是學徒一樣的裝扮，一個正在煮着面，一個人正在給面加着各種佐料。

老婦人被一聲喝有點被嚇到了，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把衣兜裏面的錢拿了出來，“我有錢，我有錢，我只要一碗麵湯。”“沒有麵湯賣，你走吧。”不耐煩的麵店老闆直接擺手讓老婦人走。

婦人只好把拿出衣兜的錢給塞回了衣服里，拖着疲憊的身體往門口走去。

出了店門口的老婦人，只得在附近找了地方坐下休息。

學徒江曉春，本來在給麵條配着佐料，然後端給客人，透過店面的玻璃看到了老婦人在不遠處坐下休息，他的心中就如同有一道刺，這跟刺如在咽喉，想吐，不吐不快，在這個世界，我們無論是高貴還是低賤，評定我們高貴與否的不是身價，不是權，不是勢，是我們的靈魂，我們的靈魂是高貴的，哪怕我們身處於淤泥，我們也是高貴的，當我們的靈魂是骯髒的，哪怕你身處於黃金殿堂，你的骯髒也會讓黃金沾染你的骯髒。

我曾聽過一句話“我們可以卑鄙，可以無恥，可以沒有良知，這沒關係，這是人天生的本能，我們之所以比野獸高明，就高明在我們會用複雜的心思達到個人的目的，這無可厚非，弱肉強食是野獸的法則，不是我們人的，憐憫之心必須存在，它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有教養，是否有存在必要的第一要素。

促使了江曉春做了一個決定，他把一碗剛煮好的面，直接倒在了外賣盒內，讓另一個學徒崔磊神情凝滯了一下，“沒有外賣單，你搞什麼！”而正在拉麵的師傅馮億生則是撇了他一眼，輕輕的說了一句，“記得把錢給付了，老黃可不是善茬。”江曉春曉得怎麼做，打包好之後，經過黃老闆的身邊，便把錢給了黃老闆。

“傻瓜，那種人會要你的面么，他們是要錢！”說完也不理會江曉春，江曉春沒說話，只是眼中深處的堅定有點動搖，略一猶豫又再度堅定下來，拿着手中的麵食便往門外不遠處的老婦人走去。

老婦人有點詫異的看着向自己走來的年輕小伙，思索片刻便知道他的來意，一時不知道怎麼決定，是接受還是拒絕。

“老人家，我這有碗面，你先吃着。”還在老婦人思索中，江曉春便把面放在的婦人身旁，然後轉身就走，他其實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一個剛滿18歲的少年人，臉皮也有點受不住。

“謝謝你，小夥子。”看着快遠去的少年人，老婦人只能喊了一聲謝謝。聽到這聲謝謝，江曉春腳步微微停頓剎那，然後再度回到麵店內。

“哼……總有你小子吃虧的時候。”老黃看着這一幕，嘟囔了一聲，然後又拿着手機看了起來。而廚房內的馮億生和崔磊卻在說著悄悄話，“師傅，你說那老人真是騙錢的還是？”

“說不好，這個世道真真假假又有誰能看清。”馮億生此時已經把店內客人的面都拉好了，把剩下的麵糰用保鮮膜包了起來，抓起旁邊的毛巾擦了下剛才被麵粉弄得到處的桌子。“有時候，你認為真的時候，卻是假的，有時候你認為是假的，他又是真的！誰都說不清楚，人心才是現在這個世道最難懂得東西。”

回到廚房幫工的江曉春，看着外面拿着面吃的老婦人，臉上洋溢着一絲絲的欣喜，我幫不了天下的人，但是我能幫到我所能幫到的人。

————————

我知道，或許溪是我唯一的可尋求幫助的人了，只是到底怎麼和她接觸，我卻一無所知。

苦悶的我只得在窗戶外的草地上坐了下來，無聊的我，再度把目光放在我的背包上，拉鏈如同卡死一把，怎麼都紋絲不動，不得已只能再度放棄。

“隨着你離去快樂渺無音訊”

……

“我好想你好想你”

……

“我還踮着腳思念”

……

“我還裝作無所謂”

……

一絲絲的歌聲飄進我的耳中，此刻的醫院安靜的環境中，居然有人唱歌，只是這個歌聲卻虛無縹緲，抓不住動向，我四處望了望，還是無法確定歌聲的來源，“真好聽。”歌聲中帶着的幽怨，思念之意是那麼的沉重，有點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

————————

帶着晚飯匆匆而來的柳母，一進病房，就訓斥了林溪“你這個丫頭，早上說什麼都不肯休息，你看你i現在都成什麼樣了。”說著把身邊的飯盒還有水果都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然後把右手搭在了林溪的額頭，“哎呀，越來越燙了，醫生怎麼說啊？”說著，對柳月問道，柳月只得把剛才醫生所說的再度說了一遍，此刻已經晚上9:00了，林溪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蓋着厚厚的醫院被子，時不時還在顫抖的身子顯示着她此時的身子有點怕冷，柳月只得幫她掖着被角，幾天來的鬧騰，讓柳月也不禁產生了疲憊之感。。

“你也先休息休息吧，我來守着就好。”柳母把打開的飯盒給柳月遞了過去，柳月拿着飯盒去了一旁細嚼慢咽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