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大結局
容瑾忍不住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瞧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果然現在的小鮮肉想法很奇特，行為也是特立獨行。
凌霄覺得，她跟這種後浪年輕人已經存在不可逾越的代溝了。
凌霄一邊翻閱科學雜誌一邊喝咖啡，咖啡很苦澀，沒有加糖加奶，入口之後很容易提神醒腦。
容瑾坐在她對面，好奇地望着她：“凌教授！你遇到智子，為什麼沒有半點震驚和不解？”
這一點他有點想不通，也覺得很神奇。
凌霄不以為然，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做科研做了這麼多年，我的思維比較理性，沒有太過感性的感情用事。”
容瑾瞭然地點點頭。
片刻后，他準備起身告辭，彷彿三體星球和智子就是一樁微不足道的閑事和別人口中有點意思的談資，一點都沒有外星人企圖毀滅地球的異常情緒。
反觀凌霄，閱讀科學雜誌的時候全神貫注，非常投入其中，跟容瑾這種年輕人比起來，更是淡定得有點恐怖。
容瑾笑道：“凌教授，我先走了！”
凌霄驀地回過神來：“等等！跟我去一趟實驗室吧？”
她放下手中的科學雜誌，拿了實驗室的感應門卡，帶着容瑾這個新加入的優秀學生來到實驗室門口。
凌霄刷了卡，人臉識別之後，順利通行。
實驗室里到處都是整齊有序的科學儀器和各種各樣的機械人模型，人工智能實驗室的最終目標是現實應用和商業化操作，如果沒有商業和市場價值的介入，那人工智能的前景會變得黯淡很多。
人活一世，吃穿住行，這都是最基本的社會需求和物質要求。
凌霄將一份剛剛研究出來的晶片結構圖遞給容瑾，笑道：“我懷疑智子的二維展開，是基於微觀世界的觀測結果，但是在地球上，我們的微觀世界研究受到局限，暫時無法進入二維平面。”
在凌霄看來，每個維度之間都有一個平衡點，一旦衝破界限就會跌入下一個維度，也就是俗稱的二次元。
容瑾興緻勃勃地看完這些晶片結構圖，笑道：“凌教授！你真的太有想法，太獨特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凌霄伸出修長如玉的白皙指尖，點了點眼前的平板電腦，謙虛地回道：“我只是有點想法，基礎科學的發展才是**，如果沒有微觀世界的檢測數據，我們很難將智能晶片推向新的高度。”
容瑾深有同感，兩人一邊探討人工智能的實驗項目一邊在不知不覺中互相靠近，最後靠得很近。
容瑾個子有點高，他微微低下頭來，鳳眸清冷地盯着凌霄。
近在咫尺的凌教授，長得眉眼如畫，花樹堆雪，膚色白皙勝雪，五官極為明艷動人，有一種午夜玫瑰的慵懶與高冷。
容瑾肖想很久，忍不住湊近一些，再湊近一些。
凌霄正在用平板電腦查看最近實驗室的項目數據，誤以為嗅到一股清冷如霜的幽雅香氣。
她後知後覺地抬起頭來，果然，容瑾挨在她身上，姿勢顯得特別曖昧和親密，幾乎就是整個人掛靠在她身上，活像大型玩具掛件。
凌霄立即跟他拉開一段合適的距離，不動聲色地蹙起清麗的秀眉：“你手頭的項目做的是機械人組裝元件吧？”
容瑾覺得有點遺憾，明明他可以靠她更近一些，甚至可以將對方抱在自己懷中，恣意地親昵和愛撫。
只可惜，凌霄待人疏離而又警惕，沒有給他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容瑾老神在在地回了幾句，捨不得離開，便繼續跟凌霄探索人工智能的加密晶片問題，尤其是智子對地球微觀世界的啟示。
研究半天，凌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到晚上七點鐘了。
她每次忙於工作的時候就會廢寢忘食，捨身忘己，常明副院長經常取笑她是天生的科研工作者，而不是一個操持家務渴望家庭與溫情的尋常女性。
凌霄準備離開學校，去一趟附近的小飯館解決晚飯問題。
容瑾緊隨其後，忙不迭地追逐着她的步伐。
凌霄隱約也能察覺到，他鳳眸中若隱若現的不容忽視的情愫。
莫非容瑾就是這個位面的反派男神？
真有趣，反派男神每次都能介入位面世界，守候在她身邊。
他的真實身份呼之欲出，凌霄其實對他也比較放任和縱容。
凌霄將實驗室鎖起來，帶着容瑾一起來到學校附近的美食街上。
容瑾身為大學新一代的校園男神，對學校四周的商業消費圈自然是如數家珍無比熟悉。
他主動作陪，挑了一家雲南菜，點了一份汽鍋雞。
凌霄沒有什麼口腹之慾，能吃飽就是她最基本的要求。
兩人正在享用地道的雲南美食，智子突然跳出來，在凌霄的視網膜上驚訝地問道：“你看起來對食物沒有什麼興趣，那你為什麼要陪着這個異性在外面吃吃喝喝，消磨時間？”
凌霄一愣，笑道：“因為這是人類的基本需求，吃飽喝足。對你們三體星球來說是浪費時間的表現，但是對地球來說，美食藝術就是一種浪費的藝術，大家都很喜歡。”
美食的治癒能力，是很多東西比不上的。
智子沉默，片刻后問道：“就像你們寫小說，跳舞，唱歌一樣？”
“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點，地球上的娛樂生活非常豐富，其實你也可以嘗試一下。”
智子頓時冷笑一聲：“累贅的消遣，無用的娛樂。”
凌霄不難聽出對方的鄙夷之情，由此可見三體星球歷經數百次毀滅與重生，整個文明基因里只剩下生存和為生存而戰的唯一要素。
凌霄吃完汽鍋雞，帶着容瑾在熙熙攘攘繁華喧鬧的大街上慢悠悠地四處溜達，順便消消食，討論一下今後的實驗項目主攻方向。
容瑾對智子的構成和二維展開很感興趣，但是很可惜，在三維宇宙要想挖掘到二維世界的秘密，這不是什麼簡單的科學研究，這，需要一定的機緣與運氣。
不知何時，容瑾突然抓住凌霄的小手，年輕鮮亮英俊無儔的臉上露出一絲深深的愛慕之色。
“凌教授，今天晚上我能跟着你回家么？”
這，成年人的世界裏，一起回家就意味着曖昧關係。
凌霄神色古怪地瞪了他一眼。
兩人從相識到成為朋友，好像才過去半個月不到？
從前是教授和學生，如今他加入學院籌辦的人工智能實驗室，勉強也算是她手下的優秀學生和得意弟子？
這時候城市燈紅酒綠的夜生活特別豐富，成年人之間的一夜歡情也是屢見不鮮。
容瑾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凌教授，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我是真的喜歡你，從我第一次考上這所大學，在演播廳和彙報廳里聽你的演講時候開始我就被你迷住了。”
凌霄內心清明，神色波瀾不驚，直到兩人漫步來到一條街盡頭，凌霄才遲疑地回道：“也許，可以？”
容瑾就像被天上的餡餅砸中，就像買彩票中了大獎一般，驚喜地望着近在咫尺而立之年的職業女性。
“凌教授，其實你可以回家仔細考慮一下，沒必要衝動。”
衝動誤事，萬一她將來後悔了，會不會將他從國內頂尖的人工智能實驗室里徹底驅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