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面癱遊俠
“於瀾汐？嗯……我也不想糾纏她，可是……她是個好人……我……”
“你能不能利索點，直截了當告訴我，你為何糾纏於她？”
旭辰本來興緻勃勃地聽故事，可是涉及到於瀾汐，於啟明又吞吞吐吐，半天講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便怒不可遏了……
“於瀾汐，她讓忘憂丹失效了……”
於啟明一半憂傷，一半明媚地講了這麼一句話，讓人摸不着頭腦。
“何意呀？”
旭辰顯得極不耐煩了。
“認識她之後，我又開始有喜怒哀樂了！我又開始有慾望了……我，我想……”
“你憑什麼讓她幫你？”
占摪觀察旭辰臉色不對，及時打斷了於啟明的話，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給她惹禍，不斷地讓她來幫助我，讓她同情我，讓她可憐我，讓她養成幫助我的習慣……我只要出門去，總有人想要欺負我，就算沒有人欺負我，我也總能找茬，讓他們想要揍我，讓他們都來揍我……”
“找死！”
旭辰心裏恨恨地罵道，“你這是在利用別人，你在利用別人的善良，你知不知道？雖然有的人也確實是善良得可怕，善良得像個天真的白痴一樣！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還以為自已是大俠，是英雄好漢！多麼得可笑！”
“是的，瀾汐她就是那麼的天真，她就是那麼的善良，她就是無條件的對人好。她就是一個女俠！哦，不對，她說她是遊俠！她總會第一時間趕來救我的！我聽她的安排，讓她管我衣食住行！只要我需要她，她總能……”
“憑什麼？”
旭辰終於忍無可忍地吼道。
“憑什麼呢？我可以陪她聊天！”
“聊天？就這樣？”
旭辰自以為自已見多識廣，但這回他終於見識到什麼叫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道理了。
“對！就是聊天！大家都說她是‘面癱遊俠’！我一開始不知道‘面癱’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為是一種什麼有多歷害的疾病！”講到這裏於啟明笑了笑，接著說，“我心想，我就是上天入地，毀天滅地，我也一定要治好她！”
“得了吧？你自己的眼盲症，你自已都救不了！”
旭辰冷言冷語地嘲諷道。
“……”於啟明接著說：“旭辰殿下說得極是，我是不自量力了！好在，好在‘面癱’根本不是什麼病。只是凡人用來形容不愛說話也不愛笑的一個修辭手法而已。”
“她為什麼不愛笑？她為什麼不愛說話？她為什麼只願意和你聊天？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旭辰越聽越心急，恨不能自已一手將於啟明倒掛提起來，直接從他嘴裏把這些故事給倒出來，省得一直問來問去的費精神。
“不好意思，這涉及到她的私隱，恕我無可奉告！”
於啟明突然硬氣起來，居然直接拒絕回答旭辰的問話！
“你不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拉回仙界，將你丟到融仙池裏，身死魂滅，融掉拿去做化肥澆仙樹！我可不給你開玩笑，你知道的，我什麼事都做不出來！”
旭辰怒不可揭，不知道是因為於啟明不肯老實交待，不肯回答問題。還是因為於啟明不肯回答的是關於於瀾汐的問題。這暫時就不得而知了。
“我相信你可以辦得到，可是，你要我出賣瀾汐，請恕我辦不到！”
占摪怒斥：“你找死是吧？”
當他正要上前，伸手欲擒住於啟明之際，突然有人敲門。
“砰~砰~砰，啟明，在嗎？”
“是於瀾汐！”
“瀾汐！”
“是她！”
他們幾乎是同時聽出來，來人是誰。
“快去開門！”旭辰令道。
“你們？”於啟明看了看旭辰，又望了望占摪。
“我們藏起來！”
於是於啟明起身，迅速地打開房門，於瀾汐匆忙進屋，然後轉身關上房間。
於瀾汐神色緊張地說道：“啟明，我思前想後，我覺得你不能在這裏再待下去了！那個旭辰來者不善！而且，我感覺很不安，直覺告訴我，我不是他對手！我們還是先跑路吧！”
於瀾汐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不帶喘氣地把來意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要去哪裏呢？”
“還不知道，我們先跑再說！”
“我走了，以後……”
“我會去看你的，我依然會管你衣食住行的！快走快走，連夜走！”
於瀾汐一面照顧着於啟明的情緒，一面動作嫻熟地幫他收拾着行囊，準備連夜開溜。
他們走了之後，旭辰和占摪才出來，旭辰又極其自然地，拉了張椅子便在屋裏坐了下來。
“殿下，我們追嗎？”占摪看了看旭辰，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追了！”旭辰甩手說道。
“可是，於啟明他還沒有回答你問題呢！”占摪繼續講述現狀。
“不用他講，我要讓於瀾汐親口告訴我！”旭辰意味深長地摸了摸腮。
“得了吧！她會告訴你才怪！”占摪腹誹道。
“誰說不會！”旭辰不滿地嗔道。
“殿下，你會讀心術？”占摪一臉驚喜，不可思議地贊道。
“呵呵呵，我是誰呀，我什麼不會！”旭辰眉飛色舞地自吹自擂道。
“吹牛吧？”占摪忍不住又腹誹了一句。
“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我在吹牛嗎？我像是一個吹牛的人嗎？”旭辰抬頭怒目道。
“不是像，根本就是！”
占摪心裏認定，旭辰就是仙界眾口一詞所說的那樣，根本就是一個自戀狂。但占摪心裏亦明白，旭辰他是有這個自戀的資本的。
“大膽！”
旭辰對占摪一而再，再而三的腹誹，表示憤怒。當真是想也不行，想也是罪。
“殿下，你當真會讀心？”
“那要看是誰了？你以為誰的心思，我都會費神去讀嗎？”
“嗯嗯嗯。”占摪不住地點着頭。
“殿下，那我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那就別問！”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
“是什麼？”旭辰抬頭看着占摪，指尖在腮邊打着節拍。
“殿下，那日，你為何要殺那隻嫦娥的靈兔呀？”
“想殺便殺了！”
“你不知道他們是在測試你呢？”
“知道呀！”
“那還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好玩。”
“……”
“走吧。我們也回去了。”
旭辰終於起身折返了。
占摪一邊緊緊跟隨在旭辰身邊，一邊突發奇想地問道：“那，那如果那日測試，他們不是用的嫦娥月宮中的靈兔，而是直接是嫦娥呢？結果是不是就不同了？”
“占摪，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力嗎？直接用你，那也是一樣的結局！”
“當然嘛，我又不是什麼美麗的女子！”占摪又沒忍住心中譏笑道。
“大膽狂徒！找死呢！”
“殿下，你又聽見了！”
“饒命呀殿下。臣不敢了！”
“你這才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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