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驚色華堂舞魅影

乍驚色華堂舞魅影

她想着就不自覺地看向魏嘉國,魏嘉國發現了她目光中的探究,起身結賬。他們回去的路上,魏嘉國並沒有解答她的疑惑,但袁梨晨覺察到他面色里有一絲憂慮。

回到行館,她急急去找侯重茂,需要他解開自己心頭的疑問。她按着侍衛的指示來到侯重茂的練功之地,他在行館后圍的一大塊狹長空地。

袁梨晨走進這裏的時候,看到是一副讓自己目瞪口呆的場景:狹長空地上,侯重茂手握一劍,身姿略側,意態悠閑地站在自己對面的一端,而另一端背對自己的侍衛們竟在彎弓搭箭,自己進來之時正值弓滿弦張,那一端的侯重茂顯然看到了自己,他被自己的突然到來分去了心神,他的頭微微一晃看的正是自己,望過來的那雙黑眸閃亮,薄唇上揚彎出一個快樂的弧度,可此刻侍衛們的箭支卻如流星一般飛向他。

不好,她一驚,只見侯重茂腳步一滑,身形後退了幾尺,手腕一翻,舉劍如虹,刷刷繞起一堵劍牆,閃耀的銀光中傳來“叮噹”聲聲,那箭支不是墜落於地,就是被一削為二,又見他一個翻躍,黑色的袍擺在空中劃出一彎優美的弧度,再看,他已立定在地,嘴角淺笑,剩餘的箭支皆被他接在手中。

對面的侍從不由連聲鼓掌叫好,魏嘉國也忍耐不住,快步上前對侯重茂道:“茂哥,又長進了!”

侯重茂只把手中的箭支往他手裏一擲道:“那是當然,美人在側,功力自然會漲。你跟他們練。”說著順手又把長劍丟給上前的侍從,笑嘻嘻地就往袁梨晨這裏走來。

原來他竟是這般練功,他練功練得如此認真,袁梨晨心中感觸,見他徑直衝自己走過來,想起此來找他的目的,一正身姿,這一動卻發現自己手臂被牢牢箍住,扭頭一看,卻是不知何時墨硯握緊了自己的臂,眼睛卻正盯着侯重茂,是被剛才的情形嚇着了嗎?袁梨晨心想,不由喚了她一聲:“墨硯?”

墨硯聞聲,扭頭看她,手指遽然一松,一笑道:“我沒事。”

袁梨晨放下心來,對她一點頭,轉過頭來,侯重茂已走到自己身前,抱臂正打量着她,那眼睛與嘴角皆含笑意。

“沒想到你一回來就來看我哦……”她主動來找自己,他看着她,笑容愈盛。

“我問你,崔鳴珠是不是死了?”

侯重茂聽她這樣一問,笑容減退,好看的眉毛皺起:“你知道了?”

“告訴我。”

侯重茂抿唇凝視着她那雙急切的眼睛,須臾微微一嘆:“是的。”

“怎麼死的?”

侯重茂卻沉吟看她未答,袁梨晨心焦,也不顧其它,伸手就抓過他的臂膀一晃:“告訴我。”

侯重茂看了一眼自己臂上她死死箍着的雙手,長長唉了一聲:“你就這麼想知道?走,我回去告訴你。”

而後袁梨晨在室內,聽侯重茂敘述了不久前陳宮裏發生的一件事情。

原來袁梨晨離開蓬萊殿後沒多久,殿外再無高手防護,那狄國的郝必圖王爺就鑽進了蓬萊殿,阿地里和侯重茂前面都阻擋自己,不讓自己一見這位名聞六國的陳國妃子,阿地里阻攔自己那副着急神態,明顯他是見了她震憾到了,那晉國太子挖空了心思又要弄了她出去,那陳國的小皇帝一聽說要這個女人,割捨國土都沒表現出來那樣心疼,關於這個女人美貌的傳言,和這幾個人物的表現,都讓他心癢難耐。

所以袁梨晨前面這一走,郝必圖就急不可耐地後腳進了蓬萊殿,他東搖西盪,想在這裏面找出點關於這女子美貌的痕迹,不一會他就走到袁梨晨的寢宮,他先看着那張寬大精緻而空蕩蕩的牙床,傳說中美人的床總是讓人遐思霏霏。

他咽了口水,轉首四望,突然被一隻瓷瓶吸引,那瓷瓶之上描摹着一個美人,只見這美人烏髮輕挽,光艷無雙,那雙眼眸彷彿在看向自己,好似盈盈淺笑,又似憂怨神傷,她身上的裙裾翻飛,就好似活得一般,彷彿在那對自己舉手召喚,又似向自己表達許久不去看她的埋怨,看得他神馳目眩,上前一把抓住那瓶子,湊在眼前看了半天,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摁到那瓶子上去,恨不得自己鑽進這瓶子裏去與這美人說上幾句傾慕的話。他痴痴傻笑,也不知咽了多少口水,才回過神來。

他提起瓶子,喝問一邊早就嚇得膽顫心驚的宮人:“這上面是誰?”

“是……瑤台夫人。”那宮人顫抖而言,這瓶子上的影像正是當初陳瑾特意叫畫師描摹下的舞姿。

“就是那個巴國的郡主?”郝必圖手指摩挲着那瓶上的畫像發問,只見那宮人不住地點頭。

畫像竟是這麼美,可惜卻難以得知真人比這畫像是美是丑,郝必圖正在遺憾不已,卻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然是美的,自己沒見到瓶子前,從沒想過人可以這樣美,若不是看見真人,如何能畫出這樣的人物,郝必圖覺得越發可惜,知道這樣當初怎麼也撞進來見一見,他看着瓶子心中着魔中邪。

“王爺,這陳宮有的是美人,這個走了,咱們看看別的如何?”郝必圖的一名親信看他這副神情,出言討好道。

“嗯,烏艾坦?”郝必圖轉首望他,心中一動。

“這個巴國郡主沒來之前,聽說陳宮最美麗的女人可是那崔家的女兒,嘿嘿,崔長風的嫡親孫女吶。”烏艾坦涎笑着。

“走!”郝必圖眼珠一轉,轉身,將那瓶子遞給烏艾坦,“這個你給我收好。”說完揚長而去。

永華宮內,崔鳴珠正在嬰兒的搖床邊逗弄着自己的孩子,外面的變化她知道,但是她不懼,甚至有時候她對此還有些冷笑,停戰協議,出嫁公主,這皇城少了自己崔家的人,才會生出這許多事來。她早命令永華宮的宮人無需慌張,就當做往常一樣度日。

她垂首看着孩子那粉白的小臉蛋,微翹嘟嚕着的小嘴,還不會說話,卻像花瓣一樣溫柔拂撓着自己的心,孩子烏溜溜的眼睛瞧着自己,那白嫩嫩小手指便向自己伸抓着,一舉一動都在牽引着母親的柔情。她看着嬰兒微笑,全身心都被這個小人兒吸引,富麗繁華衣裙包裹的身影里便彌散出溫柔聖潔的光華,那是母親特有的美,從側面看去何等動人。

突然她發現輕搖着嬰兒床的乳母手在顫抖,原本輕柔拂帶的搖床手勢變成了緊抓,她的目光往上,乳母的面容也僵硬緊張,跟見到惡魔一樣,崔鳴珠倏然間覺得周圍異常,似乎身旁光線也有了變化。她遽然回頭,順着乳母那驚懼的目光看去。

殿門處不知何時進來一個男人,體格十分健壯,那服飾自己認得,卻是狄國人的服裝。她皺眉,起身,心中十分着惱,狄國人居然敢進自己的寢殿,於是她喝問:“什麼人!竟闖到我這裏!”

對方並沒有答話,反倒是上前幾步,一雙眼睛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只在自己身上轉個不停,那眼裏流露出來的神色,像是大灰狼看中了白兔,像是饞貓盯上了鮮魚。

崔鳴珠何曾受過這樣毫不收斂貪婪艷慕的目光,怒火叢生,那人卻一步步走近了,自己一股自然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她張臂將嬰兒車擋在身後。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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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劍江山(原名梨花落盡空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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