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張 嫁人吧 2
()鍾乙覺得這點時間就跟做夢一樣,要不是旁邊也有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六王爺,似乎也是唄嚇傻了趴在地上,估計她真的就認為自己現在絕對只是在夢遊而已。
又或許是……
冰山國師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可是,這點幻想的概念,才剛升騰出來。
那邊腦海裏面就直接自行又配上國師大人那張認真到至極的嘴臉,就這麼一剎那,所有的深情厚誼,頓時變得也就蕩然無存。
這樣牛X的轉變速度,讓她都快接受不了了。
剛才她還掂量着自己那點小命,會不會就這麼白白夭折在一個發qing冰山下?
可是,那人下一句就斷然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棍猛葯,剎那間就被抽得她都有點找不到北。此時鐘乙只剩下宛如滾油一樣的思來想去,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那個叫烈無凌的人覺得不正常。要不然怎麼會升騰這麼一個荒唐的想法,別告訴她,什麼狗屎一見鍾情。
那天,她可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見那對赤果果的男女激情的戲碼。不是她沒想像力,實在是激烈了,都有些讓鍾乙緩不過來勁兒,甚至都覺得自己還真沒白活了這麼多年,什麼男人都見着了,那個頂個都是極品。
老家,那個沒娶了自己的二狗子,是一個極品。
這裏,自稱少爺的王爺,腹黑到了一個極品。
剛才,那個冰山國師也抽風到了一個極品。
想到這,鍾乙都覺得熱淚滿面!
她這是上輩子神馬孽,怎麼就造就了如此這麼個想提褲子提不上,想脫下來又勒得太緊的地步。
蒼天吶,、!!!
你偶爾也聽聽她一個婦女的呼喚!
都說,人生中最美麗的事情莫過於,有人求婚。
這是純屬坑爹吶!
她都已經聽過兩次了,可是沒有一次讓她覺得美,都讓她覺得切膚之痛,死了比較爽快。
於是,果斷的。
鍾乙再也無法從震驚的恐慌中抽離處理啊,整個人就已經淪陷到了悲痛中。
這倒霉孩子……
等禾木顏出現的時候,已經回過神的禾墨和依舊回不過神的鐘乙都眼巴巴的望着。談不上什麼一樣的獨特情感,就是有種欲說還休的yu望,想找個突破口。
於是。
在禾木顏輕描淡寫的一句:“你們倆怎麼都趴地上了?”
要不都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禾墨第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站起身,大步流星的飛奔到禾木顏身邊:“三哥,三哥,有喜事了。”
“喜事?”
“就這個小丫頭,有人收了!”禾墨邀功一樣,緊忙敘述道。
“什麼?!!”
“……”禾墨一愣。
他怎麼都覺得三哥的反應有點過,試探性的瞄了眼三哥已經氣得鐵青的臉,嘗試性的說道:“那個波斯國的國師說了,過幾天就來提親。”
“你,確定……”禾木顏目光灼灼的看着禾墨,看似平靜的臉上一雙眼眸隱含着怒意。
“嗯。”禾木顏的表現,讓禾墨沒了邀功的第七,只是笑得一臉無害的緊忙點了點頭。
那一刻,他腦海里呼喚着一個強烈的意念就是有命趕緊回府。
可是,強烈的那顆八卦的心又讓他覺得這事情又貓膩,沒準就是能打壓他三哥一直毅力啊咄咄逼人、辣手摧花、不是東西的一條線索。
如果,真的讓他走狗屎運得到了,恐怕不僅僅是他就此能告別被壓迫被鎮壓的無望境地,就連他幾個苦命的兄弟從此也會揚眉吐氣。從今往後,沒準就真的能走上一條和諧美好的康庄大道,為皇族的相親相愛的佳話讓後人美美稱讚。
禾墨強壓下去開溜的心,愣是玩命的使用自己多年不怎麼使用的腦子,幾乎是一字不落的把兩個人的對話內容全全闡述給了已經看起來不再那麼平靜的禾木顏。
看着,禾木顏忽然閉着的眼睛,緊繃站着的身子,還有因為氣急了而隨之有些細微震動的睫毛……禾墨心裏升騰一種,從小到大從未像今天這麼多的好感。忍不住瞥了眼,站在一側的安分守己的鐘乙,頓時好感倍增。
還別說,仔細一瞧,這個小丫頭長得挺好看……還,有點面熟,好像在哪來見過。不過這個念想純粹只在禾墨腦海里存在了不到一秒,就徹底毀滅了,因為實在是懶得深想。
不過,雖然思想懶總好過腦袋不好,因此禾墨老實本分的闡述之後,就緊忙有顏色的規規矩矩的推到了一側。
示意,他三哥禾木顏接着繼續。
屋外的雨,依舊嘩啦啦的下着,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過相較於屋外的嘩嘩啦啦的下雨聲,屋裏甚至連根針掉下的聲音都沒有……更何況還有一隻笑眯眯的大尾巴狼,這次臉笑眯眯的偽裝都省了,就剩下一張青紫藍光的臉,雖然依舊英俊,但是卻真真的有點嚇人。
只見,禾木顏背着手,站在窗前,視線淡淡的看着窗戶外地畫面,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卻一樣的有些微紅,不過估計不是害羞,怕是他老人家真的氣得。
禾木顏深吸了幾口氣,空氣裏面混雜這雨水的濕氣還有花苗的香味,甚至還有點清新的土腥味。
緩緩地……
禾木顏有點緩過來勁兒。
一張陰沉的臉上終於帶上了點人的模樣。
這才轉身,做到椅子上,看著鐘乙,微微一笑,就是笑得又點讓人火氣:“我怎麼不知道,你鍾乙還有這麼個魅力無限,都能使得波斯的國師開口談成親的事情了?”
鍾乙完全是哭喪着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
“什麼怎麼就!”禾木顏一個勁兒的瞪着鍾乙,哪裏還有之前半點的慵懶氣質,完全就是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嘴臉:“要不是你先給那個綠眼睛的人傳達了信息,那個綠眼睛的人能無緣無故的就要娶你?!”
“冤枉啊——”鍾乙嗷嗷一嗓子,恨不得就直接扯着禾木顏的褲腳,撕心裂肺的闡述自己是多麼清純的一顆小白菜,怎麼就可能去先給那個光天化日就發qing的人狗屁魅力無限……
她鍾乙就算再怎麼怎麼也魅力也到那個地步,你是戳瞎了眼,還是眼睛長在了腳底板上當泡沫踩了,怎麼看的!這裏要不是王府,他大爺的姑奶奶覺得和你小子拼了。
“看什麼看!自己惹的禍……”
從剛才禾墨學給他的話裏面,擺明就聽出了鍾乙絕對和那個國師認識,而且還記憶猶新……只要稍微一想、這,禾木顏只覺得心裏酸酸的,心口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禾木顏覺得這種無法控制的惡劣情緒,像是一場風暴完全席捲了他這些年所有的偽裝和淡然,甚至讓他覺得這一刻真真正正的憤怒才是有血有肉。但是,卻又覺得難受,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急劇在心裏。
他……竟覺得……怕。
這是多少年,他都不曾用過的字。
那一刻,他真的有點怕。
他怕,真的如他若想得一樣,鍾乙和那個靦腆國師以前就認識,緣定三生……只要剛想一想,他覺得好像是誰扼住他的脖子一樣難以呼吸。
不行!絕對不行,那他怎麼辦……
鍾乙是……他的!
從小都應該就是。
禾木顏看著鐘乙,從未有過的那種強烈的情緒徹底成績者他這麼多年來所有的嘗試。他捨不得鍾乙離開,也不會讓鍾乙離開自己身邊。
他……
禾木顏眼中的憤怒漸漸地淡去,只是看著鐘乙。
用着一種從未有過得冷靜和審視的目光……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的聲音,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可是,卻不覺得慌亂,相反只覺得暖。
“喜……喜歡。”禾木顏好看的唇微微動了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執着的看著鐘乙。
喜歡。
是那種感覺。
想要靠近卻又怕知道結果,這種緊張感無端端的再次用來,讓第一次知道什麼事喜歡的禾木顏再也沒了以往的鎮定自若。精緻的如玉一般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紅暈,驚詫的雙眼,這都讓禾木顏顯得有些狼狽。
他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死丫頭,還是一個頗有淵源的死丫頭……
怎麼就……
禾木顏震驚的看著鐘乙,心口的心臟越是拚命想控制就越發的不受控制……
這一秒。
竟然是禾木顏難得在看見鍾乙之後的沉默。
屋外的雨,好像添亂一樣,嘩嘩的水聲使得本就已經一團亂的禾木顏更加無法思考,甚至不知道現在他應該做些什麼。
一時之間,不說話的兩人使得屋子分外的安靜。
鍾乙看着禾木顏,卻發現禾木顏此時竟是難得的沉默。
心裏,有點發毛,又有點淡淡的失落。
還有些難得的倦意……
這一秒。
她這才驚奇的發覺,表面上的平靜,完全是掩藏不住內心的不安。
她竟然在心底隱隱的對禾木顏有所期待……她覺得禾木顏不該是這番樣子,無論諷刺也好,發火也好,還是品行不好也罷,可是她心裏卻始終覺得禾木顏回幫他。
那是一種信任。
這種信任,此時得不到回應,會讓人有些失落。她除了嬸子已經沒有什麼親近的人,禾木顏……雖然她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她其實已經漸漸地把這裏當成了第二個居所。
這裏,他只和禾木顏最熟悉。
也只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信任,雖然也明白一個下人談不上和主子又多大的交情,但是她知道她還是會情不自禁的這麼以為。這些都是不受她控制的。
她現在其實很慌張。
就像當初稀里糊塗和二狗子要拜堂成親一樣,她雖然不知道她喜歡的人什麼時候出現,起碼她知道她要嫁的人應該是什麼感覺。
難道……
還要因為嫁人再逃一次……
但是這次,似乎比她所能想像的要難上很多。
波斯國的國師,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掉。
鍾乙看了看禾木顏,暗暗垂下了眼眸,長長地睫毛掩蓋住了臉上的失望神情。
緩緩地站起身,鍾乙拍了拍身上的土:“少爺,我先回房了。”
如果,真的只能靠自己的話,她不能再拖了,今晚上就打算趕緊溜。
大不了,再找一戶人家做工。
再從新開始,天大地大難道還沒有一處能夠收容他鐘乙的地方。
隨着,鍾乙的身影徹底的離開,禾木顏卻依舊傻站着。
倒是一邊坐着的禾墨,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禾墨瞧着二郎腿看着禾木顏,嘴裏磕着桌上的見過,跟地老鼠一樣,一臉的興緻盎然。看得出,小小年紀那笑得一臉那叫一個開,典型的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的貓膩,還擺明了是找到了所謂的小尾巴。
禾墨嘎嘣又嗑了堅果一枚,喜笑顏開。
愛情啊,真是個惱人的東西,讓人又愛又無奈。
瞧瞧。
他三哥那張恍然大悟,又擺明抗拒,雙頰含春一樣微微泛着紅暈,赫!連兩隻耳朵就紅彤彤的……這擺明就是情竇初開了。
他還以為他三哥是個十足的禁yu主義者,以為三哥是人中龍鳳,估計八成在人間是找不到了,凡夫俗子是配不上。他還盤算着是不是等過個十幾年之後,要皇兄給他三哥找一座好點的、金碧輝煌的廟宇去當和尚的了。
可是,後來又覺得不妥。
和尚要六根清凈,一顆菩薩心腸才成,他三個估計就算是在忘川河再洗上好幾十次也估計洗不掉身上修鍊的那股子惡劣的氣質。
現在可好。
鼎鼎大名的三王爺禾木顏竟然會對一個小丫頭動了情……
這件事要是被當成評述說,估計十個人**成又十個人不相信!前年還有人打包票是相國府上的千金,去年有人說是額然過得公主,今年他要是說是王府府上的小丫鬟一枚。是不是有點太不靠譜……
禾墨越想越覺得開心,瞅着三哥這一臉發、春的喵喵一樣的模樣,估計要好幾天才能從百般糾結中轉變過來,心情就情不自禁的好。
真想現在就直接撒丫子狂奔去告訴皇兄皇弟們,他們的三哥……發、春了。
想到這,禾墨一甩手,撂下了手上的堅果,撒丫子就直接奔到雨里,夾着自己來的是偶起得白馬,直接朝着皇宮踏踏而去。
不知不覺間屋裏只剩下禾木顏一個人。
安靜的屋子,是最讓人心慌有心靜的時候。他能讓人最好的面對自己的心……
最好的面對。
隨着夜幕的降臨,雨也越下越小了。
夜,有點涼了。
晚上的時候,雨竟然意外的停了。
王府依舊如和往常一樣,花圃里的花都沾染了一些水,濕漉漉的地更是使得王府好像洗刷過一樣,煥然一新。
高掛的紅燈籠,使得王府看起來格外的氣派,偶爾的蠟燭因為光下不強,索性因為點燃的很多,所以即使光線柔和了些但是卻還是可以看清楚夜幕下得一些。
鍾乙卷好鋪蓋卷,巴拉巴拉自己再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帶的東西,系好了包裹打算走,可是又捨不得。
一念之間,竟繞着院子再看看,就算是要走也要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哪有潛逃的這麼明目張胆……於是,鍾乙勉強背着小手,淡然的走出了小屋。
一個人,也欣賞欣賞傳說中的王府,欣賞欣賞那些連聽都沒聽過得奇花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