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生孩子是為了玩
胡霽色整個產程不超過一個時辰,非常順利。
等孩子出生以後,她甚至還非常精神。
搖錢婆和百穗把她收拾好了擺在床上,百穗和產婆去照顧小嬰兒,搖錢婆就在做記錄。
胡霽色道:“痛感很小,甚至沒有明顯感覺,就是有些虛脫。”
搖錢婆一邊寫一邊道:“虛脫是難免的。不過你生得也太容易了,看得我都想生一個了。”
胡霽色道:“不贊成三十歲以上的女性水中分娩。”
搖錢婆:“……”
蘭氏端了湯過來給她喝,面上都是喜意。
胡霽色喝了湯,抬頭看了不遠處角落裏委屈的某人,不由得覺得好笑。
沒錯,她生了兩個兒子……
甚至一個閨女都沒有。
胡霽色抬起頭,道:“小白,你去看看兒子嘛。”
江月白道:“哦。”
然後垂頭喪氣地走了。
胡麥田覺得樂,道:“第一次見生兒子這麼不高興的。”
“我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胡霽色淡淡道,“但他這麼想要閨女我還挺意外的。”
做好了筆記,喝了湯,胡霽色就要休息了。
她這整個生產過程,府里的產婆幾乎沒怎麼插上手。
這會兒她們倒是想來找一下存在感,安排給女主子坐月子。
但胡霽色向來不弄捂着坐月子和喝雞湯那一套,所以早就讓百穗和搖錢婆準備好了。
圍族的葯好,據說治療外傷和內傷都很快,所以圍族婦女坐月子只坐三天,不過胡霽色覺得還需要參考,因為懷孕生子產生的一些附加品排出來也不止三天。
胡麥田聽她和搖錢婆聊得熱鬧,頗有些無奈,道:“你夠了啊,自己生娃娃,被你弄得跟玩兒似的。”
“好不容易生一次,不玩太浪費了。”胡霽色笑道。
“連爹這種醫痴都去看外孫了,你咋就這麼不上心?”胡麥田埋怨道。
胡霽色笑道:“反正是我自己的娃嘛,趁着還小啥也不知道,正好做實驗。”
蘭氏有些不放心,道:“霽色,娃娃,娃娃小。”
因為是早產兒,個頭小一些。
胡霽色道:“娘,您放心,雖然有點早產,但沒問題的。”
這兩個娃娃發育得都不錯,再說也有三十八周了,現在生完全沒有問題。
扯了半天,反而是胡豐年來趕人。
“都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胡麥田猛地驚覺:“對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剛生完孩子這麼精神的,真的聊了好久。”
剛說完就被胡豐年手動提了出去。
孩子睡在外頭,百穗和搖錢婆照顧,胡霽色很放心。
等人都出去了,江月白耷拉着腦袋回來了。
他們早就商量好了,江月白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自己一個人就把榻拉到了床邊上去放着,然後自己躺了上去。
胡霽色伸手拉了拉他的頭髮:“還傷心呢?”
小白哼哼了一聲,背對着她。
胡霽色憋不住要笑,道:“過兩年再給你生一個好不好?”
“真的?”江月白立刻轉過身,看着她。
胡霽色小聲道:“如果再生不出閨女,就不能怪我了,我們說好去收養的。”
江月白道:“我就不信了,我肯定能生出自己的閨女。”
胡霽色伸手擰了他一下,道:“你再這副死相,也不知道我爹媽心裏怎麼想。”
江月白小聲道:“他們都笑話我。”
可不是么,因為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所以大家都笑話他……
尤其楊正,說他生了兩個兒子還不滿足。
這些人知道個屁,他昨天還在做夢自己得了兩個粉雕玉琢的小郡主。
而且這個美夢才做了一天就破滅了,之前他都是夢自己得了一個小郡主的。
楊正,他媳婦給他生了三個,想生還能繼續再生。
可他媳婦是個大夫,要是不想生還真是誰都不能強迫的。
現在媳婦鬆口肯再生一個,他就覺得自己又有指望了。
胡霽色覺得丈夫變成這樣還挺可愛的,笑了一會兒,才又道:“兒子也是你的,你今天這副樣子就罷了,以後可不許。”
“知道了。”
“對了,朝廷那邊,有沒有什麼程序要走?”
江月白懶散地道:“給京城去封信吧。我現在想起來,老三應該也沒少說咱們的壞話,故意逗岳父生氣。”
胡霽色有些莫名其妙:“我也沒招惹他。”
江月白冷笑了一聲,道:“他心裏還是氣我,大約還是想在爹娘面前跟我爭寵。”
“那消息報上去,他會不會為難我們?”
畢竟國喪產子……
江月白淡淡道:“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不至於任他拿捏。”
他抬起頭,道:“你快睡會兒,剛生了娃呢。”
胡霽色打了個哈欠,道:“我是困了的。”
他在黑暗中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夫妻倆睡着高低床,就這麼牽着手睡著了。
……
第二天孩子被送到胡霽色這,一家人又熱熱鬧鬧的擠在了胡霽色房裏。
主要是她真的是那種少見的生完孩子后精神抖擻的類型。
孩子睡在搖籃里,蘭氏和百穗看着,他倆舒舒服服地睡覺,老實的很。
女人們說著閑話的時候,胡豐年突然擠了進來。
他手上還拿着搖錢婆的記錄本。
“這個,我先拿回去,回頭和之前做的那些剖腹產的記錄放在一起。我看這回何銘心還有什麼話說。”
他雖然不懂那些政治圈的彎彎繞,但他也明白,自家閨女貴為親王正妃,生親王嫡長都能這麼做,別人還有什麼話好說?
何銘心之前說他們是草菅人命,就算是她那些病例全都母子平安,也不能叫他改口。
這老小兒甚至還說,肯定有很多產婦被他們父女倆給剖死了,被他們故意隱瞞了而已。
胡豐年是個耿直的人,吵架就沒吵贏。
這回他覺得,就算剖腹的事情吵不贏,這個水中分娩的事情還是能吵贏的。
然而江月白突然湊了過來,道:“岳父,您別急着跟那姓何的較勁,他不配。”
胡豐年愣了愣,道:“怎麼了?”
“何銘心的親兄長,是竇慈乙的岳父。我看他應該是故意要噁心您的。”
竇慈乙,就是當初那個主持醫考結果徇私舞弊,被處罰的那個大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