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殤
君遠邪看了一樣身旁是夏一衛,微笑道:“夏兄,看來,你賭錯了!”
夏一衛臉上的肉不由一顫,若是可以,他真想現在就下去殺了皇甫輕雪。但是他不能,之前暗中的安排,有心人自然知道。若是將此事搬到明面上的話,那就真的太不像話了。
“哼!”
夏一衛冷哼一聲,轉身朝着夏府前去,君遠邪也是心中一陣輕鬆,緊隨其後。
“夏兄,令尊要我二人結拜,你知道嗎?”君遠邪心情很好,率先提出此事。
夏一衛心中煩悶,誰能想到一向極愛面子的皇甫將行,居然真的會在今天放下面子,將皇甫輕雪親自送到夏城。
夏一衛瞥了君遠邪一眼,在他印象之中,君遠邪是個很奇怪的人。至於君遠邪說的話,夏一衛沒有聽進去,他本來就與夏楚星關係不好,又怎會聽從夏楚星的話。
“這是你與他的事,與我無關。”
君遠邪不由一笑:“那就是說,你想讓令尊與我結拜?對了,不知道令尊有沒有給你說我與他之間的事。他讓我在你與他之間,選擇一人結拜,我選擇了你。”
夏一衛微微一愣,皺眉道:“你以為結拜是成親啊,對於我來說,結拜是對友情的升華,你覺得,我倆之間,有友情這種東西?”
君遠邪微微頷首:“你說的不錯,但……夏前輩可不這麼想。”
君遠邪也無奈啊,被夏楚星追着要結拜,他也很頭疼。可是現在已經答應了夏楚星,自己就需要去嘗試,至於結果如何,只能隨時間而去。
“聽說了嘛?原來皇甫小姐的那個姦夫就是她的堂兄!”
“什麼?這麼勁爆嗎?”
“誰說不是呢?這個消息昨晚上就已經在夏城流傳,恐怕已經人盡皆知了。”
夏城之中,幾乎每個人口中交談的,都是皇甫家內的醜事。皇甫輕雪與皇甫司成之間的禁忌之事,現在已經成為皇甫家的笑柄。當然,現在這個消息還在夏城之內,他們在小聲的討論。或是驚訝,或是不恥,更多的,是準備看皇甫家的笑話。
現在,皇甫輕雪的花車已經快要進入夏城,每個人似乎都在等着看笑話。
“想不到三大隱世家族之中,居然出了一個這樣的貨色,簡直是在給三家抹黑啊!”一名男子坐在客棧二樓,手中的酒杯狠狠砸下。
男子聲音落下,二樓許多人紛紛附和。
“是啊,這皇甫家小姐還真是……真是那啥啊,居然飢不擇食,找本家的人。”
“難怪皇甫家一直找不出那個男人是誰,原來就是監守自盜,哈哈……”
“說來,這種女人也配嫁到夏家?”
“能有什麼辦法?你以為上面的人會在乎我們的看法?”
“那可不一定,若是全天下的人都有同一個看法,那就不一樣了。”一個女子站起來掃了眾人一眼。此女正是君遠邪進城那天,討論皇甫輕雪之人。
“嗯!不錯,咱們不能讓她就這麼安穩的嫁進夏家,就算羞也要把她羞死。”
夏一衛的目光慕然落在君遠邪身上:“你知道這件事?”
君遠邪也是臉色難看,究竟是誰會將這個消息透露出來!按理來說,皇甫家除了兩個當事人,應該都不知道。另外,便是自己與秋江,可是這一次秋江根本就沒有來夏城。而且,秋江也不是那種人。
看見君遠邪臉色難看,夏一衛也看出君遠邪早已知曉一切,不由憤怒的一把抓住君遠邪的衣領:“你知道為何不早說!”
君遠邪看着憤怒的夏一衛,想來他的心中應該也是顧及夏家顏面。現在此事暴露,夏家恐怕也會悲涼淪為笑柄。
君遠邪一把撥開夏一衛的手:“這件事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想着皇甫輕雪即將進城,君遠邪暗道不好,旋即說道:“不行,不能進城!”
君遠邪猛然回頭,但是為時已晚,爆竹聲起,夏楚星等人已經進入夏城。
“說,究竟怎麼回事?”夏一衛質問君遠邪。
君遠邪撓了撓腦袋,心中惴惴不安:“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夏楚星自然也聽見了這個消息,心中不由一震,回頭看了一眼花車。而所有人的目光也落在花車之上,一道道聲音極其微小,但是對於修鍊者而言,足夠聽清。
其中不乏一些難聽的話語,皆是在指責皇甫輕雪風流放蕩,居然會與皇甫司成有那樣的關係。
夏府,夏微怡等人自然也聽見了這個消息,心中是一種駭然。對於外面的話語,夏微怡的心居然在輕輕顫抖,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逐漸浮現。
夏天,夏家當代家主,一雙眼牟寒氣逼人。大院之中,不少夏家人都在不停的討論,這個消息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安靜!”
夏天一掌拍在扶手之上,下方頓時鴉雀無聲。
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手上拄着龍頭拐杖。
看見此人,夏天立馬站起來,行禮道:“父親!”
來人是夏家大長老夏寒,下方的夏家人員,無不鄭重行禮。
“見過大長老!”360文學網
誰也想不到最先出現的,居然是夏家當前最強之人。夏寒是上一代家主,如今已經退居長老之位多年,這一次是夏寒退居之後第一次出現。
夏寒微微抬手,輕咳一聲:“此事,你怎麼想?”
夏天一陣沉思,抬首道:“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那……該怎麼做,你可明白?”
夏天微微頷首,旋即看向一旁:“夏舟!”
“老奴在。”夏舟是夏家第一大管家,所握權勢,只在夏天之下,且只聽命於夏天。
“去叫外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夏舟拱手答道,旋即一人離去。
夏天的目光掃過下方眾人:“有什麼事,都得等今日過了再說!”
“是!”
“你們先去忙你們的吧。”
眾人知道,這是夏譚與夏寒之間有事要談,便紛紛離去。
夏寒坐在一旁的側位,夏天卻不敢再坐在主位之上,也選擇了一個側位。
“想不到,皇甫家居然給出這麼大一個“驚喜”!”
夏寒蒼老的聲音響起,緩緩道:“恐怕他皇甫家,也有些措手不及吧!皇甫將行一向愛面子,此事一出,不知兩家關係還能不能維護。”
“父親,我們真的很需要皇甫家的幫助嗎?”
夏寒搖了搖頭:“不僅我們需要皇甫家的幫助,他們亦需要我們夏家的幫助。當今形勢之下,三家捆綁一度中立,要麼率先滅亡,要麼最後滅亡,但是,都逃不脫滅亡二字。而且,我們三家,根本不可能完全捆綁在一起,除了聯姻。
三家聯姻太過明顯,只能由兩家聯姻。然後,以此為基礎,去尋找生存之道。”
夏天不由問道:“那計家?”
“三家之中,若是化整為零,恐怕只有計家能夠完全隱於大世之中。況且,他們計家,已經找了靠山。”
夏天隱隱回憶:“記得當時,計家似乎有人去了雲都。”
夏寒微微頷首:“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
“那……我們呢?”
夏寒微微閉上眼睛:“不久前,為父與皇甫家老東西商討過,若是不出意外,我們恐怕還得選擇中立!”
夏天先是不解,忽然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樓中樓?”
樓中樓是個神奇的阻止,從未有人試探過其真正的底線。這樣去選擇,無異於是在進行一場豪賭。
君遠邪與夏一衛站在夏府大門口,周圍也有一些夏家的人。沒有喧嘩之聲,唯有靜靜等待,這絕對是一場最安靜的婚宴。
夏楚星騎着鱗玉馬停在門口,看着後方的花車。
“少爺,您該去請新娘子下車了。”夏楚星身旁的一個僕人提醒道,夏楚星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說起來夏楚星也算是第一次成親,上一次,樂珞蕭連一個完整的過程都沒有。
夏楚星來到花車前,抬起的手又緩緩落下,似乎始終難以做出決定。
君遠邪也是一臉緊張,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始終存在。皇甫輕雪究竟有沒有聽到夏城裏面的人的議論,她又能扛得住嗎?
夏天坐在大堂主位之上,目光遠眺,在等待兩位新人進來行禮。
夏楚星深吸了一口氣,不由想起之前周圍議論的聲音,抬起手,緩緩撥開門帘。
夏楚星看着穩穩坐在椅子上的皇甫輕雪,輕聲道:“已經到了!”
皇甫輕雪沒有迴音,夏楚星連忙施展神識,籠罩皇甫輕雪,身軀不由一顫。
君遠邪的心也隨着夏楚星的身軀顫抖了一下,目光投向花車。
夏楚星第一次陷入迷茫,皇甫輕雪身上沒有一點生機,心脈已斷,她自殺了!
夏楚星進入車內,一隻手搭在皇甫輕雪肩膀之上,那是寒冷的溫度。
其他人也在看着裏面,有的人小心的將神識探入裏面,卻發現只有一個人的生機。
“皇甫輕雪……好像……生機全無。”
夏楚星走出花車,懷中抱着皇甫輕雪,後者的兩隻手皆是無力的吊著,預示着她的死亡。
君遠邪的身軀也不由一顫,那個女子,始終沒有等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