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女
這匹馬拉這一頂普通的碧綠轎子,裏面捂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一點東西。馬車前坐着一個面色漠然,身着藍格秋褲,頭戴一頂圓草帽,褲腳捲起的中年男子。看他那樣,活脫脫像準備下地幹活的農夫。
奇怪的是那中年男子即不操皮鞭,口中也不罵罵咧咧的。只是眼神凝視着前方,而那馬彷彿有靈性般跑順着那男子的目光跑的飛快。
不知道是為什麼,陸小道覺得自己之所以可以騎上這匹馬,便是這男子的緣故。
不過就在陸小道騎上之後,陸小道就感到這匹棕褐色的健馬乎前乎后,時前揚馬蹄,時猛頓後腳。陸小道雖騎在馬背上,但好像如同在和這匹馬搏擊!不一會,陸小道就腰酸背痛,手腳無力。
一會兒,馬匹帶着已經駛出了市集,陸小道已是精疲力盡。
“別逞強了,過來說話。”那目光縹緲的那中年男子說的話似有一種江南水鄉的柔情。
陸小道心中暗罵,原來你還會說話。雙腳一登馬鞍,張開雙腿,就輕輕躍起。可由於慣性太大,而陸小道整個人竟越過了那中年男子,撞到了他身後那頂碧綠色的轎子。
陸小道想不到那頂轎子看起來嚴嚴實實的,但實則是虛掩的簾幕,陸小道撞進來后那帘子又閉了起來。陸小道竟是一個人的撞了進去,摔了個狗啃土,身上的東西掉了大半。雖摔了進去但陸小道卻覺的渾身上下軟綿綿的,舒服極了。
陸小道定眼一看。這轎子從外看來雖不大,但由於沒每一件東西的位置放的都恰當分寸,所以東西雖多不但不擁擠而且還顯得有些寬大。
轎子內鋪滿深藍色的棉墊,所以陸小道剛剛撞了進來非但不痛而且還舒服極了。
轎子靠窗旁設有一張小木桌,兩旁放着一對松浦,一個素衣少女坐在上面。她樸素的鵝蛋臉被不時透過的斜陽染成了橘紅色,稀疏的黑髮扎在兩邊,流出長長的劉海,大大的眼睛好像隨時都在偷瞄這外面的世界,但卻把轎子捂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別人看到她。
陸小道撞了進來,正好撲在桌子上,上面有一種淡淡的書香。陸小道正好對上了那少女的目光。
清澈,透明,純潔,不帶一點雜誌。
這是陸小道從那少女的目光唯一可以看到的東西。如果說陸小道的目光如初陽般鑰目的話;那女子的目光就如同星宿般寧靜,優美。
那女子好奇的睜大了眼睛看着陸小道。似是要把這從天而降的少年刻在心裏。
那女子伸出了一隻嫩竹般的手,聲音好像是為小女孩講通話故事,不帶一點人間煙火:“我叫夏清露,你呢?”
陸小道看了看夏清露的手,似有些出神,連忙爬了起來,道:“我叫陸小道,羊腸小道的小道。”
夏清露笑了:“我識字。”
陸小道不敢看夏清露的眼睛,此刻竟成了獃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然後想起了什麼,連忙摸了摸衣帚。見剛才從“春風得意”拿出來的書剛才從懷中掉出,落在了桌角。此刻竟是被夏清露拿着!
陸小道心裏咯噔一下。連忙道:“姑娘,那東西是我的,可不可以給我?”
夏清露晃了晃手裏拿着的紅本小書,道:“你是不是再找這個?”陸小道剛想準備搶回來,夏清露就打開了第一頁。
陸小道愣愣的站在原地,臉紅到了腳後跟。夏清露柔黃的臉也變的通紅。兩個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竟是在此刻觸摸到了美好的禁果。
夏清露笑了,不是尷尬的笑,不是嘲諷的笑,也不是深奧的笑。而是一種純潔的笑,發自內心的笑。她似是想和陸小道分享她的快樂江湖上人人都說‘凌霄寶殿’的都是一群臭道士。不通事故!”。
陸小道也笑了,很純潔的笑:“臭道士又不是臭和尚。”
雖不是春天,但陽光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