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此章已修

第六章、此章已修

才出院部,接到吳蒙蒙的電話,她說她被人纏住了,叫我過去解圍,吳蒙蒙就快畢業了,已經找了工作,在一家比較大型的外企做廣告宣傳,人長得漂亮就是不同,加上身上那點兒藝術氣質,將男人一個個的迷得暈頭轉向。www.niubb.net

現在,終於麻煩來了。

我將書本扔給喜兒,“喜兒姑娘,蒙太后出事了,我得去救濟她,立刻,馬上,下次請你去滿天星吃飯,你記着啊。”說著便衝下了階梯,才走到校門口,喬穆梵搖着他的那輛銀色大奔過來,“去哪兒呢知樂,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了喬老師。”我匆忙去攔了輛車,報了地址,到了雙華國際大門口打了個電話給吳蒙蒙,她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帘。她身邊有個男人,估計就是她說的那個死纏爛打她的那個男人。

和以前一樣表演,我看到吳蒙蒙,她就朝我撲過來,並在我臉上唧就是一口,“親愛的,你終於來了,我們去哪兒吃飯?”

“你請我。”

“成交。”

我無可奈何的朝那男人走去,端出女王架勢,以着情敵的姿態上下打量他,伸出手去,做威武狀,“這位大哥,蒙蒙是我的女人,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來瞎摻和了行不行。”回答我的果然是人家藐視的眼神。男人一旁走了,吳蒙蒙聳聳肩,抬腕,一看手錶,“女王,你今天的速度創了歷史新高呢,神速嗒。”

我替我打車的錢心疼,怎麼也要敲詐回來,“吳蒙蒙,為了你,我都打那昂貴的出租,真不知道哪裏欠了你的,你得告訴晨曦,你們結婚時記得給我包紅包。”晨曦去美國,到現在還沒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呢。

吳蒙蒙一顆衛生球過來,“你就是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路知樂,碰上你我自認倒霉。”

我們兩往前走,我有些憂心忡忡,她倒是無所謂,“你和晨曦到底怎麼安排以後的事宜?在一起?還是分手?”

“這麼多年都在一起,以後肯定在一起。他今天打電話給我,叫我陪他一起過去,可我真不想去美國,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對我來說,語言關最難過了。”她微笑着嘆氣,“所以,考驗我們的時刻到了。”

“可我不放心他。”

“優秀也成了錯誤了。”吳蒙蒙搖頭,“放心,別人進不了沈家的大門的,伯父第一個就不答應。”

“可你伯父做不了晨曦的主。”人家兩父子跟仇人似的,晨曦的婚事晨曦他爸要是敢插手,他鐵定胖揍他爸。

“如果要變心,我天天盯着他他也會的。”吳蒙蒙伸了個懶腰,“與其關心我,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再不找個對象談談,你的青春就彈指過了。”

陽光明媚,照的我的世界也是光明的,我心裏比任何一個時刻還要亮堂,“順其自然自然有順其自然的福。強求來的,肯定不是最好的。”

“原非輕不錯啊,上次看他談鋼琴,那姿態美極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時候,我覺得那是一幅不該屬於塵世的畫,那麼高潔,像天山雪蓮。”

“真酸,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文氣?”我打擊她,哈哈大笑,“原非輕厲害哈,長的那麼好看,還不驕不躁,若是別人,所有的條件都是最好的,鼻子一定翹上了天。”

“你以為他沒翹上天?原非輕那人,眼睛在天上,別人找他搭訕,要理不理的,還以為多了不起呢?”

銀色的車從我們面前呼嘯而過,沒會兒又倒了回來,喬穆梵對我們兩說,“上車。”

副駕駛上是Terry,那張神鬼嫉妒的臉上青青紫紫的,Terry被人揍了,我一進去,活蹦亂跳的開他的涮,“Terry,你這是怎麼了?被鬼打了?”

“被一條狗給咬了。”Terry沒好氣的咒罵,喬穆梵波瀾不興,我知道Terry這人肯定是挨的喬穆梵的揍,兩人一到一起就打架,喬穆梵喜歡揍Terry那張桃花臉,看他還出去勾三搭四釣美眉。

吳蒙蒙笑着要Terry給她簽名,Terry看了我一眼,低頭簽了,寫了他大名,上面還有字,他寫字歪歪扭扭的,認倒是認識,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寫的意思: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

喬穆梵看了那幾個字一眼,看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我不明就裏,扭過頭去。他開車向來有幾把刷子,不過人多,人來人往,車如流水馬如龍,他不敢玩漂移,這人向來老成,到了這個歲數了,也不會像個小孩兒毛毛躁躁。

載着眾人到達目的地,Terry的助理在等,是位法國美女,伊莎貝爾,三十來歲的年紀,人過三十,儘管是位美女,已顯老態,看到他們下車,美女助理就朝着他的臉大呼小叫,大問怎麼了怎麼了,這Terry可是靠臉吃飯的啊。

喬穆梵終於說出了此刻的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Terry還死不了。走了,上吃飯。”沒好氣的拉過我,走在前頭,吳蒙蒙看着我們兩,臉上絲絲笑意,我知道她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非同一般,卻沒什麼好計較的,倒是喬穆梵放着的那隻手讓我覺得不好受。硌的我全身痛的慌。

伊莎貝爾時不時的瞄瞄我和吳蒙蒙,她的眼睛很漂亮,勝在深邃,她問喬穆梵我們兩是誰。喬穆梵指着我說:“這是我女朋友。”指着吳蒙蒙,“這是我妹妹。”

誰是他女朋友,誰又是他妹妹,鬼扯。不過我全副心思撲在吃食上,我就是個吃貨,哪管那麼多。安靜的吃着東西,聽着他們三講一些演唱會相關事宜,Terry過兩天就飛了,去澳大利亞,他看向我,似乎想和我說話,喬穆梵沒放過我們任何一個神色,眼光輕輕的掠過,波瀾不興。

我沒和Terry多聊,吃完飯,Terry就在這午休了,喬穆梵拉開車門,載着我和吳蒙蒙飛奔,將吳蒙蒙送去上班地點,車上就剩下我和喬穆梵。

車行了一段時間,“想去哪兒?”他問我。

“回宿舍。”下午還有選修課,我選修了節日鑒賞,對於我們這種做翻譯的人來學,雄厚的人文知識基礎才能壘砌更高的擂台。

他想了會兒,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知樂,我想我們需要聊聊。我們聊聊好不好?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消氣了,我們就這麼晾着,你難受,我也難受、”

“我們沒有再聊的必要,喬穆梵,別將你說的多有感情似的,還晾着難受,和你這樣的人說話,談感情,實在太傷感情了。”

“可是三年前發生的事,並不如你想像中的那樣?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為什麼不聽聽我的說法?你聽信一面之詞就給我判刑,這是你的不對你知道嗎?”

我坐正了身子,高高在上的藐視他,“喬穆梵,你別來當年的事來說事,什麼眼見為實,難不成要我親自捉姦在床?我受不了,如果我親眼見到了。我會恨不得拿刀子剁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三年前是你不試圖辯解什麼,所以現在別來說是我的錯,三年前我幹了蠢事,三年後我不會繼續着你的道,一個女人的自尊是強大的,別人不愛我,至少我要自愛。”我看了一眼外面,春光如洗,長空如碧,陽光那麼烈,人心還是有點冷,我聰明大喊,“停車。”

“你要做什麼?”

“停車。”

他停了下來,我拉開門,走了下去,砰的一聲給他關了車門,隨後我攔了輛出租,回了學校。

下午上選修課發生了一場鬧劇,老師在台上講得津津有味,下面兩女一男糾結的要命,未幾,長的有痘痘的女生啪的一聲甩了男生一個耳光,並罵:“你個不要臉的,腳踏兩隻船你好意思么你,我讓你坐享齊人之福,我叫你不將女人放眼裏,我叫你流氓無恥,看我不揍死你。”說著張牙舞爪的又要去打人,眾目睽睽之下,那男生也怒了,張爪欲抽那女生,那女生彪悍,男生沒討到好,老師回神,喊:“還愣着做什麼,傻了,快拉住人。”

隨後幾人便被喊進了辦公室。

事後喜兒說,“……所以說,寧可招小人,也不可以招女人。”

我睨了她一眼,“下輩子,你千萬別做女人。”

喜兒呵呵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有感而發嘛。”

“傻喜兒,女人只有被欺負時才會這麼不顧一切的憤怒,而且,說到感情問題,永遠只有男人的錯。”

“是嗎?”從我身後走來一個男生,是音樂才子原非輕,此君長的一張好臉,帥的人神共憤天理難容,“路同學就這麼認定。”

我有些心虛,我這謬論着實是詞不達意,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外強中乾的道:“是,我就是這麼認定,怎麼了?不可以?”

原非輕笑,“沒什麼不可以,就我所知,路同學還沒談過戀愛,沒經歷過,這話未免有理所當然的嫌疑。”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未必什麼都得親身經歷。”我還算沒親身經歷嗎?都被人糟蹋了,自尊心生生被踐踏了,人家踩了我還不知足,還要回來繼續補兩腳,男人就是這種胚子。“

“感情這事兒卻是有理也說不清的。”原非輕一雙眼睛亮的明珠,璀璨熠熠,“路同學,我先走了,有空請你吃飯,再聽聽你的高見。”

我呸了一聲,死遠點,死遠點,都什麼人啊,冷嘲熱諷的口吻,真以為自己是情聖了。

“你什麼還是和原非輕這麼熟了?”喜兒看着人家離去的清秀背影,好事八婆一般的追問。

我怎麼好意思說我經常去偷聽人家彈琴,發花痴不可怕,可怕的是經常花痴,“我在學生會幹了這麼久,不認識我的人也該認識了,而我這個掌管學校學生事務的,一來二去,學校那幾個名人也摸得一清二楚了。你說,我們怎麼熟的?”真說起來,除了我發花痴之外,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原非輕也是個冷性子,輕易不與人交談,不管你是誰都一樣。

一年一度的校園歌手大賽又要舉行了,組織部部長肖庭打來電話,說閉幕式上學生會內要出兩個舞蹈,確定的一支是nobody,還有一隻是sorrysorry。我當場就吐血了,這兩支都是棒子國的,而且到處翻來覆去的模仿,毫無新意,“都撤了,安排人跳《歡沁》,歡沁這個曲子,跳滑稽舞最合適不過,還來一個華爾茲,會內應該有很多人會跳那個,音樂系的人多,對了,去找原非輕,讓他也參與,今年的閉幕式一定要有新內容。”

“路大姐,你以為原非輕那麼好找,那人頭跩的天高,請不到的啦。”還沒行動就已經放棄了。

我想了想,“還是我去請。”給足他面子,他若不給面子,我會讓他好看,跩的二五八萬,我比他脾氣還牛哄哄呢。

“怎麼請?”

“拼、舞。”我緩緩地說出了這兩個字,很久以前我意外的看到原非輕和個女孩子在跳舞,他的舞蹈造詣和他的音樂才能有的一拼,我已經好幾年沒跳華爾茲了,心裏很沒底,得去舞蹈室多練練,只有打敗他,才能請的動那尊大佛。

等到星期五月事乾淨了,我便去了舞蹈室,換了身舞蹈服,跳了會兒便汗流浹背力不從心,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想睡覺了,熟悉的梔子花淡香籠罩了我的鼻息,想也不用想那人會是誰。“你怎麼來了?”

“剛才看你進來,就隨你來了,知樂,你退步了。”

“我知道啊。”我裝作不在意,別過臉去。

他拉我起來,“來,跟我跳,你的舞技還是我教的,不懷疑我有多少能耐。”

我不會和他做所謂的意氣之爭,我會掂量,知道什麼樣的環境有利於我,我放心的將手交給他,配合著他的舞步,很快入了狀態。進退,前後,舞步婉轉,音樂悠揚,“告訴我,你臨時起意跳這個打算做什麼?”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碰上什麼事,你最想的,還是想弄個明白,但告不告訴你,這是我的自由。”

喬穆梵苦笑,“知樂,你什麼時候才能低點頭,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溫柔?暴力來暴力去的,來來去去也就你個小丫頭片子。”

“溫柔不長我臉上,即便有,也不施捨給你。”我放開他的手,錄音機里還在放着慢三舞曲,我又在地上坐下,手枕着腦袋,“喬穆梵,如果你是來找我的,那就算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喬穆梵慢吞吞的從我的包里搜來我的手機,用我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他的手機里傳來當年在普羅旺斯他給我譜的曲兒,喬穆梵這廝就會扣住我的魂兒,他永遠知道該用哪招對付我。

“知樂,我們來做個賭注。”

我沒有做聲,躺在地上望着他,欲看穿他的心思,看到他眼裏的嘲弄,我慢吞吞的起身,“你想賭什麼?”

“兩個月,給我兩個月,若兩個月後我不能說服你,我給你洗三年衣服。”

聽起來是挺誘人的,男人能許下這樣的的承諾好像真能體現他的情深,但喬穆梵豈是打無準備之仗的人,肯定是有備而來,可他怎麼能料知我會原諒他呢,“那你三年衣服洗定了。”

“未必。”他輕輕笑着,如春天裏的那一抹和風,“若是你輸了,那就得給我當一輩子的煮飯婆,就這麼定了,不許反悔。”

這世上有一種人是陰魂不散的,董清華這人就是那個陰魂,三不五時就出現在我的身邊,我和喬穆梵還沒達成協議,她就推門而入,“知樂,喬教授,你們怎麼在這裏?”

“喬教授舞技好,我請他來指點指點幾招。”

董清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對我有些不屑,我知道,在她眼裏,我早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到處勾三搭四,人家喬老師初來乍到,我就霸着人家不放,若我是別人而不是親身經歷着,我也會鄙視這種朝秦暮楚。起身,提起衣服,“喬教授,今晚謝謝你的指導,我回宿舍了。”

“如果是學生會的忙,興許我能幫你,我想,我這個外援不比你們那音樂才子差。”

“我知道。但我不需要。”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扯,更不想給他機會。

更加不想給自己更多傷心的理由。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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