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討價還價
“真有警察過來，還不立刻把你抓住，女人就是女人，遇事不坦蕩，前怕狼后怕虎。”江辰正故意刺激了劉昶一句。
對方明顯被激了一下：“老子是男人！”
江辰正故作吃驚：“那你是誰？不會是故意想詐我的錢，”隨即江辰正故意暴怒起來：“哪來的混蛋！”
隨即，電話直接被江辰正掛斷。
對方立刻又打了過來：“老子綁人要錢，你要不信，就等着給那小崽子收屍，現然通知你，200萬誠意金要在半小時內打到我的賬戶上，如果沒有誠意，你知道後果。”
江辰正並不着急，甚至故意沒有回應。
“200萬，一分都不許少，否則後果……就算你不心疼孩子，還有你老婆，她自己肚子裏掉下來的肉，你問她要不要！”那人冷笑了一聲。
“就這麼定了，你的賬號！”江辰正沉聲道：“錢可以給你，必須保證我女兒安全。”
“廢什麼話，”對方懟了回來：“錢不到手，別跟我說什麼安全不安全。”
“給我看女兒的照片。”江辰正直接提出要求。
對方根本不回答，直接掛斷電話。
不到一分鐘，一個賬號從另一個陌生號碼處發了過來，葉瑾瑜立即湊過去看，是一個位於瑞士銀行的賬號，戶名是袁培生，葉瑾瑜想了想，看來是劉昶用了他另一個身份開的戶，或者早就做好了準備。
葉瑾瑜看看江辰正，江辰正略作沉吟，用自己的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葉瑾瑜在旁邊聽出來，江辰正說的是英語，對方像是一位銀行專業人士，江辰正在跟他請教，是否有方法能阻止錢到達瑞士銀行賬號之後，被人立刻轉走。
在電話里討論了半天，江辰正這才掛斷，之後打電話你康子暉，安排他辦理轉賬事宜。
等一切做完，江辰正回頭看了看葉瑾瑜。
葉瑾瑜和江辰正對視一眼，目光落到被他一直攥着的自己手機上。
沒過多久，康子暉打來電話，向江辰正彙報，錢已經轉到對方瑞士銀行賬號上，而且通過銀行內部系統監控，幾乎錢剛一到賬，裏面的錢便在幾秒之內被轉走。
江辰正接完電話，看向葉瑾瑜：“不用擔心，去洗漱一下，回頭我們到樓下餐廳吃點東西。”
“真要轉了十億，孩子一定會沒事嗎？”葉瑾瑜無奈地問。
江辰正看了看她，無言以對。
等兩人走進酒店二樓的自助餐廳，望着琳琅滿目的美食，葉瑾瑜毫無胃口，最後是江辰正給他端來一碗麵條，葉瑾瑜勉強吃了幾口。
“他為什麼又不打電話了，不是已經拿到錢了嗎？”葉瑾瑜忍不住問道。
顯然江辰正的胃口也不好，沒吃幾口便停了下來，拿過桌上紙巾擦了擦嘴，看向葉瑾瑜，直接搖了搖頭：“不確定劉昶是不是真的發現警方已經注意到他，這個人非常狡猾，而且草木皆兵，你注意到沒有，他給我們打來電話，號碼都是在不停地更換，所以現在，他還處在試探階段，想要確定，他和我們的這筆交易是不是真可能完成？”
葉瑾瑜苦澀地笑笑，嘲諷地道：“這種人擄人勒索，還有什麼誠意可言。”
江辰正站起身：“走吧，我們回房間，錢已經到了他賬上，該下的魚餌已經下了，以那傢伙貪婪的性格，耐不了多久的性子，就會再開口。”
顯然，江辰正猜對了劉昶的心思，也沒過多久，又有電話打了過來。
“江先生，200萬的誠意金我收到了，”劉昶沒忘記用上變聲器，操着那副怪腔怪調，聽得出來頗為興奮：“早知道，江先生這麼爽快，我不如直接跟你談了。”
江辰正哼了一聲：“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要的是10億，不知道江先生準備好沒有？”劉昶問道：“你不會還想要討價還價了？”
“錢我有的是，不過得看你的誠意，不能老是我這邊打錢，我家小丫頭連個頭髮我都看不見。”江辰正提出條件：“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商人，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讓我看看孩子，後面的事再說！”
劉昶呵呵笑了出來：“我就覺得江先生昨天的話在逗我呢，哪有人不心疼自己孩子，對你來說，那點小錢換個孩子，還不是小意思。”
江辰正看了看葉瑾瑜，也笑了出來：“一個女孩兒吧，又不能繼承家業，如果是兒子，我反而會很快下定決心，算了，不跟你廢話，你這時打過來，肯定是還要錢，我可以給，不過讓我先知道孩子的情況。”
劉昶想想：“這也沒多難，不過那200萬遠水救不了近渴，我現在需要現金。”
“現金？”江辰正眼睛看了看葉瑾瑜，故作吃驚地問。
“你也知道養孩子得需要錢，我還得給她買奶粉、尿布，畢竟是江家的千金，總不能虧待她，對不對，我這邊還有專門人照顧小孩，算是仁至義盡了吧？”劉昶說著，呵呵地笑了出來：“拿100萬過來，讓我們先花着。”
“沒有問題，什麼時候要，我怎麼給你？”江辰正問道。
“這事就不麻煩江先生，讓你太太來送，具體地點嘛，等我想好再告訴你，不過，別玩什麼花樣，比如報警什麼的，你們就省省吧，孩子在我手裏，你們也知道後果。”劉昶笑着道，像是在客氣，其實語意之後，卻陰冷得要命。
江辰正淡淡地回一句：“讓我太太送，就只能打五折，我給你50萬現金，她根本拎不動那麼多錢，我可以給你送100萬。”
電話那頭的人立刻嚷了起來：“江先生的意思，你女兒的命是不要，那就算了。”
說到這裏，電話“怦”地一下，被直接掛斷。
“他掛電話了！”葉瑾瑜近乎驚恐地道。
江辰正這是直接拿過自己的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葉瑾瑜聽到他在問對方，有沒有監測到劉昶的位置。
葉瑾瑜不敢打擾江辰正，只得眼巴巴地在旁邊看着他。
通話結束之後，江辰正對葉瑾瑜道：“我們可能要回去了，目前劉昶行進的方向，應該是要回京城，他的車沒有從高速路走，顯然是想躲避警方”
葉瑾瑜驚詫地看着江辰正。
想了片刻之後，江辰正道：“走吧，現在的情況，劉昶很可能手頭上現金不夠了，才會想到鋌而走險找我們要現金。”
“會不會，點點也被帶過來了？”葉瑾瑜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
江辰正望着葉瑾瑜，沒有給出回答，只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到被江辰正帶上軍用直升機，葉瑾瑜有些迷茫，坐到飛機上，下意識探頭往下面看，她不知道，這樣一走，離孩子是越來越近，還是越來越遠……
又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是在江辰正和葉瑾瑜回到京城的當晚。
江辰正坐在書房裏，望着葉瑾瑜放到他面前的電話，思索片刻之後，接了起來。
“江先生，錢準備好了沒有，我今晚可就要了。”對面的劉昶還是那副怪腔怪調。
“我們到現在沒收到孩子的任何信息，你覺得，我能爽快給錢？”江辰正冷笑了一聲：“當我這麼好騙？”
“你說照片的事兒？”劉昶呵呵笑了出來：“掛斷電話，我就給你發，有什麼了不起，然後，晚上我必須看到錢，對了，這事交給江少夫人辦。”
葉瑾瑜一眼不眨地瞧着江辰正，江辰正低頭，似乎在做考慮。
“我已經付出了誠意，現在看你的誠意，我太太送的話，只能給50萬現金，你自己掂量，想好給我打電話。”江辰正說著，便作勢要掛斷電話。
“成交！”電話那頭，劉昶迫不及待地道：“全部用舊鈔，不能連號，裝在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裏，然後讓葉瑾瑜自己開車，我隨時會打她電話，約定交錢的地點，江先生就不要跟着了，報警的事你看着辦，反正孩子在我手裏，你自己想清楚！”
江辰正看了一眼葉瑾瑜：“可以，不過，先讓我們看看孩子的照片。”
說到這裏，江辰正直接掛斷電話，根本不等待對方的回答。
葉瑾瑜緊張地看着握在江辰正手中的電話，如果劉昶想要錢，一定會把點點的照片發過來，她想死了女兒，急迫地要看看孩子到底怎麼樣了，至少……確認她還活着。
幾乎沒過幾分鐘，手機響了一下，一張圖片被發了過來。
葉瑾瑜一把搶過手機，卻因為太過激動，，半天打不開屏幕。
最後還是江辰正把手機拿了回去，點開了一張圖片。
圖片里，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躺在床上，像是睡着的樣子，孩子閉着雙眼睡得很熟，兩個小胳膊舉過頭頂，小嘴還微微地嘟着。
孩子的臉很圓，並沒有多少頭髮，從圖片上，看不出她狀況好壞。
獃獃地看了半天之後，葉瑾瑜轉頭問江辰正：“是……我們的女兒？”
江辰正也在一眼不眨地看着手機里的孩子，眉心微微蹙着，許久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