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地府引路人 第五回 病房索命

第七卷 地府引路人 第五回 病房索命

十多分鐘后,派出所的警車到了小區。程元是頭朝下摔到了車頂上,整個頭顱直接炸了開來,腦漿和血濺得車頂和周圍一地,剛入職不久的協警看了程元的死狀,也不免也哇哇地狂吐。。。樓上是受到嚴重驚嚇的王慧,她早已是神情恍惚,在警察局呆了整整一夜才基本恢復了一些。后經警方調查,這又是一起自殺事件,王慧洗脫了嫌疑,可她的精神狀態卻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此事在第二天又被傳得滿城風雨,短短數日,雲州市接二連三的怪異自殺案件不僅鬧得人心惶惶,人們已經從最開始的飯後談資,變得有些聞虎色變。。。

王教授是雲州大學心理學系的教師,今天是他退休前的最後一堂課!雲州大學是全國著名的重點大學,其中心理學更是全國排名第一的專業,而王教授也正是這批教師隊伍中的佼佼者!今天王教授的課被安排在了大禮堂,全場座無虛席,許多心理學的學生都從各地紛紛趕來。課自然也是講得相當精彩,正因為是最後一堂課,王教授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下課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可聽課的學生們不願意散去,都圍着王教授問這樣那樣的問題,當然也有不少是簽名留念的,等一切完事,人最終散去時,已經是深夜十點多。

王教授小心翼翼地收着自己的講義,大禮堂的燈也開始一盞盞地開始關閉了。王教授抬頭望了一眼,突然心裏一驚,只見禮堂的角落裏還坐着一個身穿白裙子的女人,頭髮蓋住了臉,此刻正一動不動地望着講台。王教授望了望,大聲朝她問到:“同學,你還不走嗎?”

那個白裙子的女人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作聲。王教授一臉疑惑,於是放下了手中的講義,朝那個女人走了過去,可突然他褲兜里的手機鈴聲響了,他低下頭從褲兜里拿出了手機,電話是他妻子打給他的,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待他掛了電話再次抬起頭時,那個白裙子的女人居然不見了。。。王教授搖了搖頭,她是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消失的,他倒是也沒注意,於是只好轉回講台拿了東西便離開了大禮堂。

王教授到家裏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王教授完全沒有困意,他從書架上取下了一本厚厚地相冊,裏面放着的是他幾十年來教過班級的畢業照。在枱燈下,王教授一張一張地小心翻看着,看着自己曾經教過的那麼多學生,嘴角時不時地浮現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相冊快要翻看結束了,突然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張照片吸引住了,這是一張三年前所帶班級集體活動時拍攝的相片。他一臉困惑地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他對這張相片完全沒有印象,這一本相冊里的都是畢業照,可什麼時候放了這麼一張活動照。他腦子裏迅速地回憶着,可仍然沒有一絲印象,突然!他被相片中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那是一個身穿白裙子的女生,長發垂肩,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相片中的她正側臉望着遠方!是她!!王教授心中頓時一驚!剛才在大禮堂里的是她!!但這又怎麼可能?她明明已經。。。王教授正猶豫着,目光又回到了相片上,可他突然失控的驚叫了一聲,手一抖,整本相冊直接掉到了地上!他剛才居然看見相片上的女生居然轉過了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教授的妻子聽聞叫聲,連忙衝進了書房,見王教授一手捶胸,一臉驚恐地望着地上的相冊,頓時也感到疑惑。她連忙上前握住了王教授的手,關切地問到:“你這是怎麼了?”

王教授一臉驚恐地答到:“相。。。相片!”

她聞言,轉過了頭,望了望地上的相冊,然後撿了起來,一臉茫然地問到:“相片怎麼了?”

王教授驚魂未定,他指着剛才的那張照片,問到:“這張照片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他的妻子回憶了片刻,搖了搖頭,答到:“我沒有印象,不是你自己放進去的嗎?”

王教授聽罷,臉上更是大驚失色,顫抖着手指着相片,說到:“你看右下角那個白裙子女人,是誰?”

他的妻子盯着相片皺起了眉頭,時不時又望了一眼王教授,最後喃喃地說到:“這照片上哪有什麼白裙子女人?”

王教授聽罷,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他連忙一把搶過了照片,低頭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更令他感到恐懼,因為剛才白裙子女人站着的地方此時居然是一片空着的草坪,什麼都沒有!

王教授手開始哆嗦,他緩緩抬起了頭,說到:“是她!今晚我見到她了!她回來了!”

王教授的妻子頓時臉色變得煞白,顫聲問到:“哪個。。。哪個她?”

王教授突然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大聲說到:“你說還有哪個她?三年前的。。。”話剛說到一半,王教授突然感受胸口一陣絞痛,呼吸變得異常急促,緊接着兩眼一黑,竟直直地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教授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他的身體上擺滿了各類儀器,鼻腔里朝着呼吸的管子,身旁的儀器不停地發出“滴、滴”的聲音。王教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來他自己是在重症監護室里。他努力地朝左右兩側望了望,只見身旁不遠處,似乎還有一張病床,上面好像睡着一個人,可看不清容貌。王教授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重症監護室內,這幾年因為心臟上的問題,他沒少到這裏,他熟悉地用手在床邊摸索着,終於摸到了呼叫器,他費儘力氣地按了下去。。。

沒過多久,一名護士走了進來,望了望王教授,關切地問到:“您終於醒啦?幸好搶救及時,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王教授示意護士摘下自己的氧氣罩。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到:“我的家裏人呢?”

護士看了一眼手錶,答到:“王教授,已經凌晨兩點了,他們已經回去休息了,況且重症監護室不允許家人進來的,明天一大早他們就來看你了。”

王教授困難地點了點頭,繼續問到:“旁邊那人是誰?”

護士瞥了一眼隔壁床,答到:“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和您一樣,心臟有些問題!已經休息了,您也趕快休息吧。”

王教授戴上了面罩,努力地點了點頭,護士見狀也就緊接着轉身出去了。

突然!只見房間內升起了一團黑霧,黑霧中緩緩走出了一個人,一襲黑袍,古裝扮相,但看不清臉,他手持一副大鐵鏈,一步一步走向了隔壁的床!王教授見到此景,頓時被嚇得將眼睛瞪得巨大!這難不成是陰差索命?

只見那人慢慢的徑直走到了隔壁床前,站了一會兒,口中振振有詞,王教授認真聽着,可卻聽不清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正在此時,房間內的燈光卻突然亮了起來,醫生、護士全都進來了,而那個黑影卻突然不在了!王教授想跟醫生說話,可他們的注意力全部落到了隔壁那張床的老太太身上,大約忙活了十分鐘后,終於聽醫生無奈地說到:“搶救無效!患者已經去世了!通知家屬吧。”

話音剛落,王教授被嚇得頓時汗毛直立,難不成剛才真的是陰差索命?王教授掙扎地想說話,可醫生、護士們卻忙着推着老太太的遺體出去了,房間內的燈光頓時又暗了下來。

王教授拚命地在摸尋呼叫器,可突然那團黑霧又出現了,又是那個黑袍身影,他手持鐵鏈一步一步地朝王教授這邊走來,王教授心中大驚!那人看不清臉,待他站定時,終於嘶啞地開口了,這次王教授卻聽得異常清楚——“該輪到你了!上路吧!”

王教授頓時心如死灰,眼角不自覺地留下了一行熱淚,可就在此時,他的腦子裏“嗡”的一聲,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沒理會床前的黑袍人,而是拚命掙扎着取掉了鼻口處的氧氣罩,有氣無力地顫聲說到:“我。。。我知道是。。。是你!”

黑袍人聞言一怔,只聽見“呼”地一聲,黑袍人頓時煙消雲散,而此時站在床頭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戴了帽子,帽檐壓得很低。

王教授見狀,倒也沒有驚慌,似乎正如他預料的一般,他繼續顫聲說到:“果然。。。果然是你!殺。。。殺了我!放。。。放了他吧!我。。。求你了!”

來人冷冷一笑,說到:“罪惡!終將魂歸地府,而我只是為他們引路!三年了,我終於找到了罪惡。。。”

王教授聽罷,頓時變得呼吸急促,他顫抖着身子,耗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說到:“我。。。願一命。。。償一命。。。”說罷,便開始試圖掙脫壓在身上的各種儀器。。。

來人見狀,一動不動,也不阻攔,只是靜靜地冷眼望着,口中又小聲重複了一遍:“罪惡!終將魂歸地府,而我只是為他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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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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