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天緣節的準備的準備工作轟轟烈烈開展着,而何小珺和吉布兩個家裏有傷號的就只能在院子裏看看外面的熱鬧。
何小珺是因為熾的夫綱太嚴不好出門,皋倒是那麼沒管制吉布,不過吉布被上次嚇得也不願意隨便出去瘋玩。兩人也就放飯的時候約着一起出去,偶爾走在一起時何小珺腦中會閃過“媳婦小姑”這種可疑字眼,不過很快就被他呸呸呸地趕走了。
在原始社會的最大好處就是平均分配,熾每天在家養傷不出門打獵,何小珺也照樣可以理直氣壯地去領食物。
以前熾每次背回來那麼大那麼重的獵物自己家只能分一點,其他都要上交部落,何小珺偶爾還心理不平衡來着。
哎,現代社會的自私貪婪心可要不得啊要不得。
何小珺在習慣了這種原始社會方式后倒是挺喜歡的,大家吃住都在一起像一個很大的家庭。一開始剛來就直接把何小珺當兄弟姐妹一般相處,那種親近讓他很快卸下在陌生環境的心防,時間長了自然覺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平日裏有什麼事都可以互相照應,人情味透在很多大大小小的事裏。比如偶爾路過的大姑娘們會順手送給何小珺一些花讓他裝飾家裏;家裏剛開始種菜沒養雞的時候,附近大媽知道他喜歡吃雞蛋就會送點給他。而且大家沒什麼自私的概念,都想方設法為部落出一份力。這在何小珺以前生活的世界,如果能不工作就吃飯,肯定能懶就懶了,但在這裏的話會被影響着覺得自己不勞動是種罪過。
當然了,主要是這裏也沒什麼娛樂,不幹點什麼也實在憋得慌。
像現在,何小珺就每天無聊地在家和熾研究草鞋怎麼編。結合了部落里固有的編繩技術、編筐技術,以及何小珺對鞋子的概念,總算有了點雛形。可是熾只有一隻手能動,在沒有石膏固定的年代為免牽扯到傷口大多時間都必須靜躺着,只能用說著指揮他怎麼結草,何小珺也不是什麼手巧的人,於是進展有點慢。
怎麼折騰都還是搞不出來像樣的讓他有點氣悶,雖然熾安慰他不要急躁,但是原始人怎麼能理解有鞋子穿的生活多美好啊噠噠噠!嘟嘴嘟嘴,抱怨抱怨,熾就好笑地用腳踩踩他坐在床邊的小屁股,肉肉的,乾脆用腳趾夾一夾,等着何小珺啪地打開,再踩上去,再被打開。兩人玩這種你踩我拍的遊戲有時候能持續好久,也不覺得有多麼幼稚無聊。
在熾能正常活動時出門能穿上鞋子是何小珺的最新奮鬥目標。不過因為暫時也沒辦法溜去眼淚胡看看曬鹽的情況,鹽的進度被耽擱了。
其實也不能算耽擱,上次偷溜去看的時候,罐子的水也沒減少多少。光靠日照的話進度肯定很慢,這麼曬下去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蒸發完。抬頭看看一直晴朗的天,何小珺心裏默默祈禱最近不要下雨,否則就白忙活一場。
順便祈禱不要有喝水的動物踢翻了,祈禱不要有飛過的鴿子落跑鳥屎進去,祈禱不要被路過的大媽當成是有人忘那裏而帶走了……
腦內活動一豐富就容易擔心多,有時候就忍不住瞪熾——哼!大男子主義!閉家鎖妻!
當然了,熾又不是絕對攔他不許出門,自己那麼聽話還怪別人,何小珺也就只敢在腦內發發狠而已。
可是一想到鹽弄出來能像通關密鑰一般讓湯啊菜啊烤肉啊都連升幾個LEVEL,何小珺又忍不住得意——哼!到時候好吃到咬舌頭!嚇死你們這群原始人!哼!!
當想到熾又驚訝又滿意的表情,何小珺就忍不住心裏美滋滋的:娶到我真是你的福氣!哼!
每看到何小珺這樣沉浸在自己世界裏一會咬着牙用鼻子直哼哼一會又笑眯眯地往他身上蹭,熾就很無奈地摸摸他的腦袋,又覺得很可愛忍不住拉過來親一親。
往常採過來換藥一般是下午,這天中午太陽正當頭就過來了。
受何小珺的影響,熾也在一起午睡,見到采這個時間點過來兩人都有點意外。等何小珺起來幫忙扶着熾的上身,采麻利地把熾傷口上的葯換過一遍,收拾好東西后冷着臉對何小珺說,“我下午要進山,這幾天都不會過來。反正你也應該看會了怎麼換藥,給你留一些能用上幾天的量。”
然後又細細吩咐怎麼煎熬,比如要用多少水和多少量,要等水熬到顏色變黑時再放哪幾種葯下去攪成糊狀等等等,何小珺聽一遍沒怎麼記住,趕緊再問。采就豎著好看的眉毛瞪過來,一邊用眼神罵他笨一邊再次講。等何小珺覺得應該記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怕忘了啥關鍵點,最後實在忍不住問他:“天緣節這麼熱鬧的集會,幹嘛要這個時候急着走?”
沒想到采像是被戳中了不可提話題似的有點跳腳地說:“藥用完了啊,我要去採藥啊,我……我又沒一定要躲着誰。”
說著他的臉就慢慢地一路紅到耳根,氣哼哼地留下一些用大葉子包好的葯,匆匆提着藥罐跑了。
看那反應,怎麼覺得他像是要躲着誰才在這個時候跑進山裡似的。
問熾,熾卻粗心地根本沒發現這些不尋常。
何小珺的八卦心爆發了,“采是不是躲着誰啊?”
“他長那麼好看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啊,是不是誰追上門了?”
“還是哪個被他治壞的人找麻煩了?”
“不對,應該還是求愛者,要不然不會臉紅……”
見熾笑着不接他話,何小珺忍不住爬上床騎在熾肚子上,說:“你說么,你看他反應那麼大!平時都冰山樣子啊!”
“會么?他平時也很活潑……”熾伸手摸上送上門來的屁股,嗯,嘟嘟的,不摸白不摸。
活潑?那是只對你好?!何小珺瞪着這個反應遲鈍的傢伙,酸溜溜地向天翻了個白眼。裙子下面的手已經伸到關鍵部位了,趕緊從熾身上爬下來。
嗯……八卦……八卦…………求八卦……生活有八卦才美好……
何小珺咬着牙焦心地等待晚上去和吉布交流部落人生小體驗。
采沒走多久,下午,部落迎來了第一批人潮。
不遠處的部落入口響起了粗獷歡快的鼓聲和歌聲,部落里都熱鬧起來,小孩子們嬉鬧着往部落入口跑。何小珺在院子裏看着外面一些髮飾明顯不同的人群走過去,由部落人的引着路在部落里找地方安頓。
“應該是溫山族的人,上午他們的前探者已經到了。”熾讓何小珺幫忙把自己的頭髮整理好,把兩人打鬧弄亂的皮毯拉拉整齊,做出恭迎的樣子。
果然沒一會,便有人過來拜訪了。
來人是個鬍子挺濃密的年輕男子,與熾體型差不多,也是個肌肉山般的壯漢。熾見何小珺好奇地瞅着他頭上錦雞毛做的冠,好笑地介紹着說:“這是溫山族的首領,烈。這是我的妻子,珺。”
烈走過去與熾小小地擁抱了一下:“熾,好久不見。”
何小珺趕緊招待他坐自家的石頭板凳上,沒想到烈微笑着擺擺手,等將背上背的自帶草席拿下來往地上一鋪,盤腿坐在上面。何小珺又噔噔噔地去拿杯子裝水端給他,烈還是笑着指指腰間的水壺示意不用了。
哎呀,怎麼這些待客之道都用不上么。
熾笑起來:“不用忙活了,過來。”說著拍拍身邊床鋪,等何小珺乖乖坐過去。
“很不錯,我妻子。”熾像是有點炫耀一般當著來人的面親了親何小珺的臉,還從沒在外人面前被這樣親熱過搞得何小珺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的確很好,不過你還沒給他名字?”
“嗯……不急……”熾像是有點尷尬,迅速轉移開話題,開始和烈談論這次天緣節的事情。
在旁邊聽他們的閑聊的何小珺有點納悶了,聽剛才烈的意思,似乎是要熾給他名字,但是自己明明有名字啊。雖然平時熾都只喊他珺或者小珺,但是自己有名字啊。
算了等晚上問問吉布,大概又是哪個別人都理所當然但自己不知道的習俗。
之前聽熾說過,溫山族和他們自己部落是幾個部落里關係最好的。烈和熾好像也有一些母系那邊的血緣關係。烈這邊早早就把部落里的人帶過來,也是想早點和他們部落的年輕人先認識認識打好關係。
烈隨口問起熾的傷,熾巧妙地繞開了受傷和何小珺的聯繫,烈似乎對他怎麼受的傷也沒興趣,倒是聽說不是祭司而是采平時來照顧他換藥時突然有精神起來,仔細地問他采一般什麼時候過來待多久走。熾老老實實回答了,但何小珺隱隱覺得,似乎熾把烈的重點理解錯了,於是插嘴說:“呃……可是采大夫中午來給熾換過葯就上山了。”
果然,烈一下子站了起來:“那……那他多久回來?”
“似乎要在山上過好幾天呢。”
很明顯的,烈坐不住了,找個理由匆匆走了。
何小珺突然覺得這人慌着出他們家門的樣子怎麼跟采中午的樣子有點像,都火燒屁股似的……
八卦之心再次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