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一樣只是嘗一點

天啊，這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愛麗絲欲哭無淚，臉上還要強顏歡笑。

倒是什麼都不懂的伊麗娜繼續一臉正經地坐在了老佛爺的身邊，還有禮貌地送上了一份小禮物，惹得老太太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愛麗絲坐在老太太身邊，有多麼地彆扭就有多麼的彆扭。但裝模作樣的本事也是提升，將伊麗娜的天然呆學了個惟妙惟肖。更是萌化了不少奶奶阿姨們。

衛淑華在旁邊看了一眼謝遠，彼此交流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這死丫頭騙起人來真的是不賠命的。

幸好吃飯的時候，伊麗娜卻為愛麗絲解了圍。每當老太太夾什麼好吃的給伊麗娜的時候，天然呆都會朝愛麗絲望過來，一臉求助的表情。

愛麗絲連忙和伊麗娜身邊的老師換了一個位置，親自照顧這個一絲不苟的傢伙。伊麗娜很喜歡吃老太太最喜歡的潮州菜，只是肚子小，吃不了多少，一樣只是嘗一點。

兩個小傢伙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在大家的起鬨要求中。愛麗絲和伊麗娜走到了大廳中的小舞台上，為大家演唱兩首歌曲。

和昨日的驚世絕艷，氣貫長虹的磅礴大氣相比，今天的愛麗絲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天真童稚地和伊麗娜小朋友演唱着意大利版本的《兩隻老虎》。

唱完之後大家反而長長舒了一口大氣，要是愛麗絲再拿出她的嗓音出來，大部分人都會淚流滿面的。

不過兩個小姑娘的童音同樣引人注目，散發出來的博愛、善良、童真令人耳目一新。

等伊麗娜唱完兩首，小傢伙就拉着愛麗絲走下台去。

不過才走出兩步，愛麗絲就被三伯父龍斌給阻攔下來，“謝璇丫頭啊，你昨天今天都是唱的外語歌曲，現在總該唱兩首中文歌了吧？”

愛麗絲左右望了一眼，小聲道：“我不會唱粵語歌！”

龍斌笑着道：“沒事，我們家也沒人會說粵語。”

愛麗絲點點頭，脆生生地用中文道：“那我就唱兩首中文歌，獻給大家，也獻給奶奶，祝她老人家長命百歲，壽與天齊，仙福永享！”

話很流利的蹦了出去，然後才發現糟糕了，這不是鹿鼎記中洪教主的口號嗎？

不過四下望了兩眼，發現大家並沒有留意這個賀詞的異樣之處。暗中縮縮脖子，整理了兩下喉嚨，才開始繼續道；“下面唱的是首電視劇《封神榜》的主題歌——神的傳說。”

俗話說，知女莫若母。她輕輕的縮縮脖子，自然落入了衛淑華的眼中，當然知道她又在搞怪了。不過這話固然有點不倫不類，但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卻找不出多少毛病來。

和剛才有唱片伴奏不一樣，她這時候只能清唱了。

“花開花落花開花落，悠悠歲月長長的河，一個神話就是浪花一朵，一個神話就是淚珠一顆，聚散中有你聚散中有我，你我匆匆皆過客，日出日落日出日落，長長歲月悠悠的歌。”

這首烙印在她記憶中的電視主題歌，她唱得迴腸盪氣，大氣縹緲。唱到一半的時候，大廳中的所有華人賓客都伴隨着她的歌聲打着節拍，有些還跟着一起唱了起來。

一個音符就是史書一冊，一句天籟就是豐碑一座，輕吟淺唱都是歌，聽謝家驕女清唱，只留下神的驚艷，神的傳說，只留下神的飄逸，神的大氣。

不知道為什麼，龍斌自動在腦海中將這首歌詞直接替換了幾個字。更心知肚明他的這個侄女，足以在廝殺慘烈的北美歌壇一飛衝天，直接鎖定傳奇級歌手的位置。

現在，唯一能阻擋謝璇小丫頭的，僅僅只是時間，或者說是她的年齡而已。

愛麗絲唱完這首歌，一邊跟着打節拍的天然呆，直接沖了上來，重重地親在她的俏臉上。左邊親完尤嫌不夠，再親了一下右邊。

然後跟着上來的是表姐龍雯雯，眼看着其他男孩子也有衝上來的趨勢，愛麗絲連忙雙手抱着臉蛋，一聲尖叫，躲在了表姐的身後。

漂亮的姐姐妹妹親得，就是男孩子親不得！

掌聲久久不歇。

龍馨萍臉上的一絲冷笑一閃而隱，隨着小姑娘的這首清唱，所有說侄女假唱的議論也跟着消逝得乾乾淨淨。

愛麗絲等掌聲完結，才走上台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謝大家。下面我要唱的一首歌則是我最喜歡的，就用她獻給奶奶。”

輕輕用大腿打着節拍，舒緩清揚的歌曲《千千闕歌》飛灑而出。“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清脆悅耳的歌聲緩緩響起，宛如珠落玉盤，銀瓶乍破，一曲唱完猶如行雲流水，羚羊掛角，無痕可尋。

見全場悄然無聲的狀態，愛麗絲連忙一把拉起伊麗娜就朝後台縮去，轉眼就躲了起來。

大家都沉浸在“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的明快意境中，根本不知道唱歌的都跑得無影無蹤了。

等掌聲震天的時候，主人來賓才發現發出天籟之音的主角早就消失不見了。

龍馨萍一邊使勁拍掌，一邊走上台去，笑着道：“諸位貴客來賓，你們可得悠着點，現在都將我侄女給嚇跑了，我可要找你們負責的。”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熱烈的歡呼聲連成一片，可惜千呼萬喚，始終不見小姑娘出現。

最後衛淑華只好搖搖頭，苦笑着對賓客道：“諸位實在抱歉，小女大概躲起來，我去找找看。”

等走上三樓侄女的房間中，才發現愛麗絲正在教伊麗娜唱這首自己最喜歡的《千千闕歌》。她可是心知肚明，寶貝女兒這兩首歌都是唱給自己聽的，奶奶只是幌子。

當下推推小丫頭的肩膀道：“就撂擔子了？”

愛麗絲振振有詞道：“我剛才說唱兩首，不正好剛剛合適嗎？”

衛淑華搖搖頭，轉身就往下面走。她可清楚得很，小丫頭已經開始怪話連連了。要是硬逼她下去繼續唱歌，她說不定來一首革命歌曲什麼的，可就尷尬了。

想不到自家姑娘的中文歌也是越唱越好，和人家原唱陳慧嫻一模一樣了。再這樣下去，不想成為歌唱家都難。

算了，這裏也不繼續待下去了。要是老太太再繼續冷着臉，自家娘兒倆也用不着熱臉貼她的冷屁股。

作為兒媳作為孫女她們已經盡了本分了，無愧於心了。

這時候老太太正借口散散步消消食，一邊朝門外走，一邊對龍馨萍道：“等下讓小四媳婦和丫頭去我房中，我有話對她們說。”

龍馨萍見老太太眼角含淚，知道小傢伙已經用她的天籟徹底征服了她奶奶。當下心頭歡喜，連忙答應下來。

兩小時后，進入老太太房間的只有謝遠夫婦，愛麗絲早就夥同着她表姐去迪尼斯樂園送天然呆伊麗娜去了。

一接一送，有來有往。一去不回來，就是愛麗絲帶伊麗娜過來的最大作用。反正她在迪尼斯有住所，當然寧可在那邊呼風喚雨，也不在這裏當老佛爺的眼中刺。

在開車去迪尼斯樂園的路上，愛麗絲才有意無意向和自己擁有同樣童話女主名字的表姐多蘿西同學打聽家中的情況。幾乎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整個美國的龍氏家族主要是做電子，五金和船舶製造，在華人中算是鼎鼎大名。

家中管事的是二伯龍城，大姑因為早就出嫁在台州的楊家，所以基本不摻和家中生意。只是夫家一樣和家族有生意往來。

表姐龍雯雯今年二十一歲，在加州史丹福大學讀法律，周末都要回來跟外婆在一起住。大姑父常遠山之所以沒有出席奶奶的壽宴，只是因為上個月出了車禍，現在還在台州醫院接受治療，大姑才兩頭忙碌。

大姐儘管英文名字叫多蘿西，但和那個瘋瘋癲癲的童話主角完全不一樣，人十分文靜，性格也十分溫柔可親，可以算是龍家和楊家的小公主，人人都喜歡她。

愛麗絲才問道一半，天然呆伊麗娜就將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昏昏睡去。愛麗絲只好停口不說話，讓小傢伙安靜入睡。

龍雯雯見小表妹對這個小傢伙十分投緣，小聲取笑道：“我看你存心將人家當成你的大玩具，必須寸步不離的守着才放心。”

愛麗絲搖頭道：“才不是呢！”

伊麗娜不知道在睡夢中遇到了什麼，清秀的面龐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愛麗絲滿心歡喜道：“表姐，你看，這傢伙只有特別高興和睡覺的時候才會笑，平日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萌死人了。”

龍雯雯捂嘴笑道：“還說不是你的大玩具，我看就是！”

到了迪尼斯的假日酒店，龍雯雯抱着天然呆，將她送到小合唱團自己的房間。愛麗絲才發現迪尼斯樂園還真是替小天使合唱團花費了不少心思，才兩天功夫，就將她們兩個合睡一張的大床換成了單獨的小床鋪，更安排了兩個細心的女孩來幫着照顧。

本來龍雯雯還想着哄騙愛麗絲去自己的學校宿舍住上一晚上，但愛麗絲想着自己明天還要跟着小合唱團一起排練，接送浪費時間，於是就拒絕了。

等回到自己一家訂下的房間，愛麗絲打電話給媽媽道平安，順道吐槽了一下迪尼斯奇怪的售物方式：“媽媽，媽媽，我今天去買巧克力。一盒零售只要一元九毛八，假日優惠特價三盒七元二毛四。我就不知道優惠在哪裏，買的人還特多。”

說完，尤自不忘提醒媽媽，“媽媽，媽媽，我覺得這個奇特的優惠方式我們家的公司也可以學習一下。”

衛淑華在電話中沒聲好氣地罵道：“我家的小財迷看來是沒救了。”

愛麗絲笑呵呵地道：“我看還可以搶救一下，只要不忘記吃藥就慢慢好了！”

衛淑華見孩子換了一個地方就活潑多了，知道她不想和奶奶在一起。不過現在她奶奶當著全家和外人的面送了一對白玉手鐲給自己，還為愛麗絲準備了一個漂亮的銀戒指，分明是承認了自己母女二人的正式身份。

愛麗絲就算不想和她奶奶在一起都不可能了。

現在謝遠和家中重新和好了，大陸那邊的產品也可以進入到家族的連鎖零售店出售了。自己和丈夫馬上要回紐約重新部署，說不定還要回大陸一趟呢。

第二天，愛麗絲和樂團，小合唱團，莎姨排練了一整天，唱得嗓子都冒煙了。尤其最氣人的是，莎姨和瑪利亞老師兩個，就連自己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舉手，什麼時候該抬腳，都要吹毛求疵地做出最嚴格的要求，一絲一毫都不能錯。

究竟是莎姨開演唱會還是我開演唱會啊？！我足足連唱帶練總共用了五六個小時，莎姨才兩個小時！

愛麗絲儘管心頭再吶喊，卻知道人家要求嚴格是真的為自己好，也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盡量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做。

大概是看到自己嘴唇都幹了，天然呆體貼地抱着一瓶礦泉水過來，遞給了自己，用意大利語說著，連比帶畫的示意自己喝水。

愛麗絲忍不住親了小天使臉蛋一下，一口氣喝了大半。伊麗娜好像想起了什麼，於是就開口輕輕地唱着昨天才學的那首《千千闕歌》，哄自己開心。

聽着小傢伙發音不準的唱着這歌，愛麗絲簡直開心死了。於是就跟着她一起唱，順道糾正一下小傢伙的發音問題。

兩個小傢伙在這裏輕輕唱了起來，立刻引起了莎拉等其他大人的注意。海莉姐姐立刻將她們兩個拉到了舞台的正中央，示意她們繼續唱下去。

明快清脆，悠揚悅耳的歌聲飄蕩而起。天然呆唱了一半，就記不得後面的歌詞了，更是聰明地選擇了閉嘴。只剩下愛麗絲一個人的歌聲在空中飛揚跳躍。

唱完之後，莎拉立刻讓小傢伙寫出了這首歌的名字，究竟是誰唱的。愛麗絲只好將她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等問清楚之後。莎拉讓愛麗絲將這首歌翻譯成英語，繼續唱一遍。

愛麗絲試着唱了兩句，發現一下亂套了，節奏韻味什麼都沒有了，於是就機智地停口不繼續下去了。

莎拉倒是一點都不氣餒意外，安慰了愛麗絲兩句，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