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上)

真相(上)

耶律狐邪聽完後有一時的沒站住,往後倒了幾步,踉蹌的穩住了身子,冰冷的臉頰一片死灰。這一定是他的錯覺,那個淡笑風聲,朗朗的二王弟怎麼可能就這樣的被說成要列了?

“呵呵”耶律狐邪爽朗的笑出聲音,才慢條撕理的開口道,“好你個奴才,竟然連合著右賢王騙起本王來了,以為本王真會相信嗎?難道你不知這是欺君之罪?”

班閣眼裏帶着淚,抬起頭愣愣的看着他,這種話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亂說啊,更何況昔日冷酷無情的大汗,怎麼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出聲來?

“班閣,你先退下到門外等着。”熬拓低身把跪在地上的他拉了起來。

班閣點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還一臉笑容的耶律狐邪后,才轉身離開。當門開啟又關上后,殿外的班閣只聽到殿內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然後在無聲音傳出,裏面一片寂靜。

殿內耶律狐邪倏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對於還在流血的手全然不有知覺,熬拓靜靜的立在一旁,望着滿地的碎裂桌椅,又起到剛剛班閣離開后爺那雙綠眸沖血后恐怖的樣子,無聲的嘆了口氣。

爺就是這麼怪的一個人,對於右賢王的感情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就是這樣一個冷漠的男人,這樣一個無情的王者。

他的權利可以為所欲謂,可以做盡一切按自己意願的事情,唯獨面對親人的生死時,顯得那樣無助,此時的身影更被一層低落悲慘所取代。

他想起了前大汗離世時,爺蒼老的樣子,也許他更愧疚的是讓自己的父親帶着遺憾離世,必竟陷害三王子與李妃的事情不是他做的,更不是他為了得到利用而傷害親感而過的事情。

但是對於前大汗的誤會和失望,爺沒有解釋一句,以他對爺的了解,爺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出了這事也有他的責任,必竟二王子是為了幫他,而別一個原因就是爺對二王子的疼愛,出於一個哥哥對弟弟的疼愛,可以承擔弟弟一切的過錯,即使從此以後被父母討厭或隔離,爺都不會有一句抱怨和怨言。

如今這個唯一支持着爺內心裏的親情,突然間又要離開他,他怎麼能不傷心?只是因為他一個王者,一個主宰匈奴繁容與衰敗的男人,一切都決定了他該怎麼做,又不該做什麼.

“熬拓安排一下,把王庭了好的太醫帶上,本王要現在就去右賢王府”緊抿的薄唇才才開啟,讓熬拓感到自己眼前的主子瞬間又蒼老了許多。

說罷,耶律狐邪大步離去,而殿外的班閣見大汗出來了,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他說道,“去王府。”

班閣不在多語,緊跟着耶律狐邪身後,兩個人快速的離開五庭,後走了來的熬拓也快速的向大醫院直去。路過御花園時,遠遠的就看見假山後面有一抹青色的身景,眉目一擰慢步靠了過去。

這時,只聽到那假山後蹲着的身景傳出聲音,而且這聲音讓他很熟悉,瞬間就猜到了是烏娜,有些好奇,向來高高在上的烏娜怎麼會一個人躲到了這裏?

壓下心底的疑問,熬拓往前又靠近了幾步,終於聽清了烏娜一個人在喃喃說著什麼,“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敢用烏恩來威脅我,等我把烏恩救了來,一定把她和男人在宮裏私會的事情說出去。還在府外置辦宅子,指定不那裏的小少爺就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

烏娜之所以知道府里有一個小少爺,還全是烏恩告訴她的,說這宅子的主子本是個外地人,因為在這邊做生意,所以才將妻兒安置在了這裏,只是一直沒有看到過女主人。

不過聽到伺候小少爺的丫頭們聊天時,一次無意中提起,說女主人很少回宅內,回來時大約也是晚上,而且看看小少爺便會離開,但是有無意見目堵過女主人的容顏的,說那可是天下少見的美女。

如今白鑫蘭一說那是她的私宅,烏娜又連想到烏恩說的那些話,大體已猜出個八九這離時,而且自己也發現過白鑫蘭半夜偷偷離開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女主人就是白鑫蘭。

現在她唯一要弄明白的事情就是要知道那宅子的男主人是誰?這樣也許還有意想不到的收拾,救出烏恩更是輕鬆,只怕到時白鑫蘭還得聽自己的。

想到這些,烏娜心情也好了一些,給自己打氣道,“對,先抓出那個她的姦夫,這樣就一切可以解決了。”

烏娜全然沒有發現身後幾步外站着的熬拓,而且是一句不拉的把她的話聽到了耳里,熬拓見烏娜起身,瞬間閃身躍到了假山上面,烏娜這時剛好轉過身子,低着頭暗暗盤算要如何找出那個姦夫,跟本沒有抬頭,如果她抬頭一定會發現假山上的熬拓,正一臉陰沉的擰着眉頭。

聽烏娜口中的‘她’,一定是指白鑫蘭了,必竟自己曾發現過有黑衣男子進白鑫蘭室內的事情,更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只是他震驚的怎麼也沒有想到白鑫蘭竟然在外面還有私宅,而且聽烏娜說那裏是白鑫蘭的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什麼跟什麼?

看來這裏面的事情要比自己想像女人之間爭取權利複雜得多,而且上次和爺說過後,爺跟本沒有一點表示,更沒有什麼提示和行動,如果自己把今天的事情在告訴他,他是不是還會這樣無動於衷?

***

耶律狐邪跨上自己的愛馬,一刻也不有停歇的直奔右王府,王府的守衛看到大汗快馬從遠處而來,瞬間打開大門,有人去通報,所有的奴才皆出來迎接,只是當這個準備還沒有做完時,耶律狐邪已縱馬來到府前。

“屬下給大汗請跪”唯一留下的守衛跪下請安。

耶律狐邪看都沒有看一眼,雙腿用力一夾,跨馬直接進了王府,然後按照自己熟悉的路出卧房奔去。又是一路快馬,在院內才發覺大汗的奴才們驚嚇,然後到跪下的動作中,他下馬直接走到卧室門口,猛然間伸出的有力胳膊,在落到木門上那一刻,倏然的停下。

然後只見他輕輕推開門,輕抬腳走了進去。這溫柔的動作,讓跪在地上的奴才們偷偷用眼角看到后,嘴被驚的又是一裂。

關上門,耶律狐邪慢慢靠愛床邊,當那蒼白的臉頰映入眼帘時,他只覺得鼻子一酸,似有什麼東西直奔眼睛而去,壓下這種難以控制的情緒,到到床邊才將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握在了大掌內。

他因一路急走,而帶着冷意的手,當握到床上緊閉又目的人的手裏,竟沒有感到一絲暖意。是自己的手太寒,還是王弟的手比自己更冷?

緊緊盯着耶律狐楚,耶律狐邪咬緊了牙根,這個自己就受到人欺辱的王弟,小時總會帶着一身傷痕的獨自躲到沒人的地方哭泣,而當這時自己找到他時,他會馬上把臉上的淚擦乾淨,然後笑着一張小臉的撲進自己懷裏。

從小他就很懂事,從來不讓自己去處罰那些欺負他的奴才,他說他本就是一個多餘的人,能來到這個世上,能活到現在已是老天在寵愛他了,他不要因為自己,別人受到傷害。

當那時自己的到這句話時,心狠狠的被撞擊到,才五歲小娃就說出這樣的話,是太世故,還是太善良?看着他滿是笑顏的開心樣子,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保護他,讓他不在受到傷害,所以把自己的別一個貼身侍衛班閣送給了她。

如今那個五歲的小娃,已成為手握大權的右賢王,可是歲月依然磨不掉他眼裏的釋然,笑的比春風還要溫柔,時而又似胚子樣。

對了,自己怎麼沒有發現,王弟的胚子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見的?自己怎麼現在才發現,那個一直依賴自己的小娃,已長大,更是一直在默默的支持着自己。

“王兄,你怎麼來了?”似感到有人在看自己,耶律狐楚慢慢睜開眼睛。

“王弟,你怎麼樣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聲音不在冷漠,裏面更多的是心疼和擔憂。

“王兄,臣弟不能在幫你了,以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說剛說到一半,耶律狐楚就猛咳了起來。

耶律狐邪把他扶起來,輕手拍着他的後背,才輕聲喝道,“胡亂說什麼,你會沒事的,而且你要好好養身子,等你好了之後---”

不待他說完,耶律狐楚就搖搖頭打斷他的話,“王兄,你不要逃避了,臣弟知道你明白的。如今臣弟已時日不多,只要能多陪陪王兄,就在無遺憾的了。自小就是王兄照顧着臣弟,長大后臣弟一直想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來保護王兄。可是發現臣弟還是幫王兄做不了任何事情,設計彼皇嫂那件事情,也許是臣弟唯一幫王兄的一件事情吧。”

“不要叫皇嫂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叫彼岸吧,都是自家人”他知道弟弟對彼岸的愛,更知道‘皇嫂’這兩個字說出時,他的心有多痛,有誰願叫自己心愛的女人嫂子呢?

“不---”

這一次是耶律狐邪打斷了他的話,不失霸氣的說道,“既然是家人,何必在意那些禮節,你只需叫彼岸即可,不要在反駁了。”

“王兄,有件事情臣弟一直放在心裏許久,不知道該不該和王兄說?更不知道要怎麼說?”耶律狐楚又是一陣猛咳。

“有什麼不知道該不該說的,你們是兄弟,有話就不必放在心裏。”輕手拍着他的後背,耶律狐邪眼裏的痛楚一閃而過。

“王兄,可還愛着白鑫蘭”輕咳了一聲,耶律狐邪才淡淡問道,“王兄必要說出心裏的實話。”

許久,耶律狐邪嘆了口氣才回道,“我想我是愛過她的,在她救了我一命,又照顧了我一個多月時,就愛上了她,只是那時她沒有與我一同回王庭,在沒有她的那些日子裏,我的心裏還是只有她一個人,甚至到後來她來到了王府,我愛的還是她。可是後來不明白為什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了觖她,還是她變了,對她的愛竟有時讓我懷疑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持久的愛,或是痛心的愛。直到後來遇到了彼岸,又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才明白愛並不是因為外表,如果要愛就要先去了解一個人,那樣確定下來的感情才會持久,才會是真正的感情吧。”

“那王兄到底是愛還是不愛?”耶律狐楚微擰眉目,被他說的越加迷糊。

深深的看了一眼滿臉病色的北弟后,耶律狐邪才接著說,“你知道嗎?在我從大周帶彼岸回來的路上不是遇到刺客了嗎?一日熬拓發現有一條黑影潛進宮裏,最後發現進了蘭兒的房裏,后聽到兩人對話才知道竟是她派去的,呵呵,看來我真的不是很了解她,溫柔如水的她竟然能有這樣一面,難道權力對女人的誘惑真的這麼大嗎?”

“那王兄知道后怎麼做的?”也許他不該問這事,但是自己要離開了,他希望彼岸可以安全的呆在王兄身邊。

“怎麼對?我不否認自己因為她的絕美迷上愛上她,但是在知道愛上彼岸后,我的心裏就不能在裝得下任何一個女人。也許彼岸會一輩子都不愛上我,但是我願意等,哪怕在自己還有最後一口氣時。所以算是本王辜負了她吧,這一次的事情本王就不追究了,如果她能安份,本王可以讓她戴着王妃的名銜到死,但是愛我卻無能為力的分給別人了。”

看着他緊皺的眉目,耶律狐楚也嘆了口氣,心裏是又痛又安慰。痛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已有了另一個男人。安慰的是王兄不在是一個人,有了彼岸,而彼岸也有了王兄的真情,他沒有什麼在放心不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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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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