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親征(一)

父子親征(一)

白鑫蘭無聊的坐在王庭的花園裏,烏娜靜靜的站在身後,時而走過的奴婢都會規矩的請安,她卻沒有一點反應,目光依舊望着遠方,到是烏娜,對於請安的下人,總會擺擺手,示意可以離開。

“主子,外面天冷,回去吧”烏娜心有不甘,卻言和悅然的相勸,如今爺已經成為大汗了,為何還讓自己呆在這個女人身邊?

“你說本妃要不要去看看大汗?”蹲下身子,白鑫蘭玩弄着地上的白雪,一邊呆愣的尋問。

自從彼岸自殺后,那個一心只有她的男人,竟然與自己在一起時會時常走神,這些年了,他雖依然是一臉的溫柔對待自己,但是女人的直覺是最准了,又怎麼不知道在他的心裏,那個死去的女人讓人牽挂着呢?

原來邪不指在意彼岸,更是愛上了她,而自己一直在身邊,也沒有陰止得了,現在他成為大汗了,可是自己也只是一個側妃,那個王后的位置一直空置多年。

以為等自己生下孩子邪就可以封自己為王后,哪裏知道自己的肚子不爭生,即使現在不喝那事後的湯藥,二年來自己還是一個也懷不上。

眼看着王庭後宮的進來的女人越來越多,自己也只有干著急的份,可是如今必竟他已是一個大汗,怎麼可能只有自己一個女人,更何況自己不孕的事實,跟本不可能讓他獨寵自己。

“主子,你就放心吧,大汗現在雖然在李侍妾那,但是誰都知道大汗對您的寵愛,而且如今這後宮中,地位最高的不還是只有你一個人。”烏娜伸了個懶腰,因站的太久,有些麻木的動了動腿腳。

白鑫蘭沒說話,這后宮裏如今除了自己,邪寵幸過的女人也就只有之前的那兩名侍妾,還有一名突厥國的郡主毗樂兒。

那毗樂兒可真是與之前的靈雲郡主有一拼,不但生性狠毒,時不時的就會鞭打的身邊侍女多日起不了床,在這後宮更是張揚跋扈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而且最愛做的就是和自己找查。

“喲,這不是蘭妃嗎?真是巧啊,竟然在這大冷天裏,在御花園裏能碰到,這麼寒的天,這單薄的身子能受得了嗎?”尖酸刺耳的聲音,正是毗樂兒。

白鑫蘭一臉溫柔的回過頭,心想就憑她那點心機也想和自己斗,只是回頭看到來人時,眼裏還是閃過一抹驚訝,心機深沉的她,卻完好將這麼慌亂掩藏到眼底。

“是啊,蘭兒身子不好,怎麼出來出冷風了”耶律狐邪鬆開摟着毗樂兒的手,走上前去,把自己的披風狐裘拿下來給她披上。

“蘭兒只是一個人悶得慌,所以想出來透透心”淡淡的語氣,卻掩不住孤寂。

耶律狐邪聽后微微擰起眉目,“看來是本王冷落蘭兒了。”

“邪,你並沒有冷落蘭兒,做為大汗日益操勞,每日在早上都會讓熬侍衛給蘭兒弄熱*,這就已經夠了”輕靠過他懷是里,白鑫蘭眼角卻掃向毗樂兒。

只見毗樂兒抬起衣袖,抿嘴一笑,“大汗和蘭姐姐真是肉麻呢,莫不是要把閨房裏的話也在這說出來,樂兒可不敢聽,怕酸掉牙呢”

聽着她的嬌笑聲,耶律狐邪也爽聲的笑了起來,白鑫蘭也害羞的將臉埋進耶律狐邪懷裏,只是在沒有人看到時,卻是一臉的狠毒。

正在這時,熬拓一身王庭侍衛長的衣着走了進過來,見此耶律狐邪才收起笑聲,冷漠的開口問,“有什麼事嗎?”

平日如無大事,熬拓是最為了解自己的,更不會找到後宮,而且如今戰事都是日日報捷,可以說他即位已來,匈奴被他治理的蒸蒸日上。

“爺,右賢王的急件。”雖然自己的主子已成為大汗,熬拓對他的稱呼仍是沒變。

耶律狐邪略皺微眉,白鑫蘭輕身退了出來,站在了一旁,熬拓才近身遞過那封快馬加鞭,把二十多日路程才能送到的信,僅用了十日送到的急信。

快速的打開信,耶律狐邪冷漠不變的臉,霎時一愣,陰鷙的眸子更是一亮,似看到了曙光,嘴角更是升起一抹不意發覺的笑意。

那笑是釋懷、更是希望。看過信之後,耶律狐邪情緒頭一次有些難掩的掛在臉上,只見他緊緊的把那封信握在手裏,一臉志在必得的高高翹起薄唇,“熬拓,準備一下,明日起程去右賢王那裏,本王要御駕親爭。”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后,皆一臉的震驚,更是困惑的看向他手裏的信,都在猜測裏面寫的什麼內容,向來了解他的熬拓只能感受到主子興奮的心情,而且自己人李妃死後,還是頭一次這樣高興,即使連登基大典那天也沒有這麼的開心過。

“蘭兒,外面天冷,不要呆太久,還是回去吧,樂兒也回去吧”耶律狐邪欲離開時,才想起還有兩名妻妾在身旁,輕聲的囑咐,然後大步的離開。

毗樂兒見大汗走遠了,一臉天真的笑容才換了下來,不屑的撇了一眼白鑫蘭后,才對身邊從突厥帶過來的丫頭雀兒說道,“走吧,真是掃興,原以為和大汗看看這花園的雪景,竟讓人破壞了興志。”

“你----”白鑫蘭見離去的毗樂兒,氣的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而毗樂兒停住腳,回過頭一臉的不明說道,“蘭姐姐有事嗎?”

“沒事,妹妹慢些走,小心這路滑”白鑫蘭揚起嘴角。

見毗樂兒扭着身子,慢步的走遠后,才咒罵出聲,“只是一個侍妾生的郡主而以,到是到這后宮裏裝起鳳凰來了。”

“主子怎麼知道樂兒侍妾的出身?”烏娜聽后出聲問。

白鑫蘭冷哼一聲,“我知道的多了,是不是都要和你解釋一下?”

烏娜慌忙低下頭,“奴婢不敢。”

“諒你也不敢。”白鑫蘭撇了她一眼后,才又說道,“還不快去打聽一下,大汗親爭的原因,最好是弄清楚那封信裏面寫了什麼?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是、”

見烏娜離開的身子,又出聲道,“對了,大王子那這幾日你去了嗎?”

“去是去過了,可是大王子跟本不和奴婢說一句話,對主子讓奴婢送過去的東西更是看也不看一眼。”

白鑫蘭擺了擺手,“行了,你去吧。”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懷不上孩子,那個死去女人生的孩子她豈會費心的去巴結,而且邪顯然把對彼岸的感情全放在了那個四歲的孩子身上,讓那個剛剛才四歲的小孩,高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奸詐的揚起嘴角,收服一個小孩的心,有的是方法,只是自己還沒有用心罷了,只要在別的侍妾生出孩子之前,找機會讓邪把烈兒過繼給自己,那在簡單不過了,而且那離王后的位置也就不遠了。

耶律狐邪難以抑住心裏的歡喜,從御花園離開后,真接奔大王子的寢殿走去,走到那裏時,見自己四歲的兒子正穩穩的扎着馬步,而一旁的武師也同樣扎着馬步站在一旁,見他進來,慌忙的跪下請安。

“起來吧。”耶律狐邪擺擺手,眼光全放在全神貫注的兒子身上。

那個倔強的女人離世后,烈兒就被先王后收養,直到他繼位后,先王后歸隱上林,烈兒才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記得當時自己被點暈后,醒來時已是下半夜,當慌忙的去王庭時,卻被父汗叫去談了一夜的心,直到天亮他也沒有見到她,父汗只是對自己擺擺手,說等王妃治好了,自會送回王府。

只是半個月後,傳出來的消息卻是她離世,當看到那匕首刺進胸口時,那股股的鮮血往外流時,自己就知道這一生只怕在也沒有機會讓她留在身邊了,可是當聽到她離世的消息后,自己還是夜夜買醉到天亮。

嘆了口氣,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烈兒,今日就練到這吧,父汗有話要與你談”

只見帶着一臉汗水的小娃收起步子,然後轉過身子對一旁的武師鞠躬道,“今日辛苦師傅了。”

“王子折剎奴才了。”那武師慌忙開口回道,卻也是一臉的滿意,這王子雖只有四歲,卻是知書達禮的很,王庭內外,無不對王子報以好評。

兩邊所有的人退下之後,耶律狐邪才開口道,“烈兒,明日父汗要御駕親征,你可願同父汗一起前去?”

烈兒水水的大眼睛眨了幾下,與剛剛對武師的態度完全兩個樣子,這時的他才顯現出四歲孩子該有的表情,只是下一個動作,卻又將這孩子氣全然抹滅掉。

只見他一隻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摸着下巴,沉思了許久才,才慢條撕理的開口道,“孩兒有幾點不明,可否請教父汗?”

“當然。”耶律狐邪提着的一顆心可算放了下來,只要不是直接拒絕,那代表還是有餘地。

說起來自己也覺得可笑,兒子明明才四歲,而一情情況下自己卻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更不明白有什麼東西可以引起他的慾望?

“據孩兒所知,是二王叔統帥,為何父汗要親自去?做為匈奴的大汗,父汗在此時親身而去,可有想必自身的安全?最後,孩兒想知道父汗為何要親自去?”

耶律狐邪看着眼前的兒子,當初自己為了蘭兒還用他的性命威脅他的母妃,還好沒有傷到他,這樣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細膩,讓他很驕傲,在看到兒子溫書知禮的舉動上,在心裏默認他為太子,只是沒有舉行賜封罷了。

“為了你母妃”也許這一句話就夠了。

而耶律狐邪的這一句話,卻實說到了點子上,烈兒雖然懂事,但是他必竟年紀還小,對於母愛的需求,那是每個人天生的需要。

而從自己懂事起,就沒有見過母妃,甚至連自己母妃長什麼樣子,他都不知道。只有在三歲時,那時的他還太小,習慣了一個人躲開奴才的跟從,一個人偷到角落裏,然後看着他們焦急找自己的樣子,這樣做他只是希望有人能關心他,能注意到他。

那時二王叔如果遇到了這種事,總會第一個能找到他。是的,在秋天裏,他最喜歡就是躲在那片彼岸花叢中。聽一些下人說,那是三王叔最喜歡的花,是他親手栽種的,更是他的私人禁地。

但是有一年發生了一件事情后,三王叔就沒有在來看過這片花叢,那時的他太小,也只是背地裏聽奴才們說話時才聽到的。

後來,二王叔空閑時,就總會把他帶到王府里玩耍,在二王叔的書房裏掛着一個女子的畫相,那時的自己太小,問起二王叔那是誰,二王叔告訴自己那是一個他對不起的女子,是這一生他愧疚的人。

知道了很多,也聽說了很多,可是沒有一點是關於到自己母妃的,他不是沒有問過,只是當年幼的他一問起自己的母妃時,王庭里的奴才皆嚇得緊緊抿上嘴,一句話也不敢說。

直到自己慢慢懂事了才明白,原來自己的母妃是這王庭後宮中的禁忌,父汗不允許任何人提起她,所以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母妃是不是死了?還是跟本就沒有死?

“孩兒的母妃還活着?”想了很多,也猜測了很多,最後,烈兒才說話。

耶律狐邪背過身子,“也許吧。”

“好,孩兒要同父汗一起親征”烈兒一臉肯定的點點頭、

***

耶律狐邪繼位第二年,帶領萬人鐵騎,與四歲獨子御駕親征,帶領眾將士,日夜兼程,半個月後與右賢王匯合。

“臣,見過大汗”耶律狐楚從帳中迎了出來,見到烈兒也跟隨而來,驚呀在眼裏一閃而過。

耶律狐邪下馬大步走過去,扶起他打量了一翻后,才道,“你們本是兄弟,何需來的那些禮節,不是說過我們之間不用這樣下跪嗎?又消瘦了些,本王不該讓你來的,你的身子越來越差了,有沒有叫御醫看看?”

耶律狐楚這才恢復以往的樣子,一臉胚笑道,“王兄,臣弟又不是女子,哪裏有你說的那樣不堪,我匈奴男子,可各個皆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烈兒你說是不是?”

烈兒見到耶律狐楚分外親熱,可能是小時候他陪着自己的時間最多吧,也開口說道,“是啊,二王叔可一直是烈兒心裏的大英雄。”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帳中,才剛剛坐下,耶律狐邪就開口問,“你沒有看錯?真的是她嗎?”

耶律狐楚回道,“是班閣看到的,不會有錯。而且以班閣之間經常去見紅兒,自有對她長相清楚的得。”

礙於烈兒在一旁,雖然知道他並不知道有關他母妃的事情,更不知道他的母妃是誰,耶律狐楚也沒有見話里的‘她’是誰說清楚,只是輕輕帶過而以。

“她是母妃嗎?”烈兒不想這麼不青不白,他要知道一切,這也是他長途跋涉來這裏的目地。

耶律狐邪和耶律狐楚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后,耶律狐邪點了點頭,耶律狐楚輕咳了一陣才解釋道,“烈兒,如今你已懂事,關於你母妃的事情,我們想沒有必要在隱瞞你了。”

帳外下起了小雪,帳內耶律狐楚也慢慢的回到了回憶里,往事一件件告訴了烈兒,直到外面的小雪也變成了大雪,帳內才恢復了安靜。

“也就是說那個女扮男裝的是我的母妃?”烈兒沒有對發生的那些事做評論,更沒有責問和指責。

“是啊,我們也不相信,可是那人卻是真真的存在,而且這幾十天來,也派了探子去探聲,那與你母妃長的相像的人是大周國鎮關大將軍李銳剛的表弟李銳安,而那李銳剛正是你母妃的親哥哥,你的舅舅。可是在私下裏打探,李銳安出現的時候正是你母妃離世的一年後,在你外公去年的那一年。”耶律狐楚眼神望看帳子的小窗。

雪花不時的從小窗飄進來,在落地那一刻便瞬間消失了蹤影,兩個火盒裏的火正燃燃的燒着,在這寒冷的天氣裏帶來絲絲暖意。

烈兒又說出疑問,“可是即使這樣,也不能確定那個人是離世的母妃啊?”

“最關鍵的一點時,打聽的人知道,靈雲與李銳安關係堪好。這一點無異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你母妃。”看着烈兒一臉的不明白,耶律狐楚又接著說,“靈雲郡主是先右賢王獨女,被寵愛的張揚跋扈,更是任性的很,沒人有可以與她相處的來,卻偏偏只有你母妃與她感情堪好。而且在這邊郡,百姓都知道李府有一個可愛的匈奴女子,與男人關係親蜜的只有你舅舅一個人,兩年來一直沒有變過,可是對於突然出現的李銳安卻異常的親熱,這不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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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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