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髮衝冠(三)

怒髮衝冠(三)

耶律狐邪陰鷙的眸子,冷冷的掃過在院內的每一個人,最後在白鑫蘭與靈雲郡主間來回打量了一翻,院內的氣氛霎時降到了零點。

被冷眸掃過的僕人皆無力僵硬的跪在地上,低下的頭緊挨着地面。就連看貫了他發脾氣的烏娜,此時也一身顫抖的跪在那裏。

“邪哥哥,你這樣的眼神嚇到靈雲了。”嘴上雖這樣說,靈雲依舊不痛不癢的把弄着手裏的馬鞭。

耶律狐邪冷漠的掃了靈雲一眼,並不搭理,一語不發的走身倒在彼岸懷裏的白鑫蘭身邊,當他走近把白鑫蘭抱在懷裏時,看到她身上那一道刺眼的鞭痕,眼裏閃過一抹殺意。

“邪哥哥,你竟然這時還幫着她?靈雲要找父王去說理。”見他沉悶不語,靈雲絕美的臉上帶着怒氣,冷哼一聲,一甩衣袖離開了蘭院。

“疼嗎?”耶律狐邪俊眉一擰,聲音卻異長溫柔。

白鑫蘭淡淡揚起嘴角,輕輕搖頭,“邪,蘭兒不痛。只是銳兒。。。”

語罷,一臉擔心的看向地上彼岸懷裏摟住的孩子。傾城的笑容,此時卻多了些傷感,讓人憂憐。

聽到她的話后,耶律狐邪卻冷哼一聲,一字一頓毫無感情的斷言道,“一個低濺的奴也至於蘭兒這般為他用身子擋鞭子,真是抬舉了他。就是他一百條命,也換不回蘭兒一根頭髮,以後不許在讓這樣的事情好生,聽到了嗎?”

他的冷酷無情,無異刺到了彼岸內心最深處。難道說奴就不是人了嗎?難道說命就不是命了嗎?而且還是一個才剛剛五歲的孩子,何等冷酷無情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而最讓她惱怒的是為何當初她和答應他的那種交易?

把自己帶到這種尷尬無助的境地,彼岸小巧的縴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凌然的揚起嘴角,這樣無情之人也不會成就大事,在心裏將他貶的一無事處。

“邪,任何人在蘭兒的眼裏都是一樣的,今日為他們能承受這一鞭,蘭兒心甘情願。”白鑫蘭溫柔的聲音立刻反駁。

耶律狐邪會意後點點頭,一臉寵愛的揚口道,“好,只要這些日子要有你受的了。”

想到那深深的鞭痕,他眉蹙的更緊。白鑫蘭纖纖細指扶上他緊皺的眉頭,才輕笑道,“以後不許在這個樣子,好了,這點傷對蘭兒說不算什麼,還是快些讓彼岸帶着銳兒下去擦藥吧。”

“烏娜,你帶他們下去上藥。”耶律狐邪對着懷裏的白鑫蘭淡淡一笑,在轉過頭看向地面的彼岸時已斂起笑意,冷冷的吩咐一句,便大步的抱着白鑫蘭離開蘭院。

“是。”烏娜低輕應道,等耶律狐邪離開后才慢慢的站起身子。

當眼神轉向一旁的彼岸身上時,露出狡侫和狠毒之色,彼岸抬起頭時,才恢復一臉的溫柔,“妹妹沒事吧?以後切記可不要在這般衝動了。”

衝動?她的話在彼岸耳里聽來異常的刺耳,她不認為她這次做的事情和衝動有什麼關聯,微咪的眸子,略帶嘲諷的揚了揚嘴角,沒有言語,踉蹌的抱起銳兒向下房走去。

夜晚,因為身上的鞭痕,銳兒發起燒來,小嘴一起說著胡話,彼岸知道白天的堅持,卻仍改不了銳兒年幼的原因,這樣的場面還是嚇到了他。

彼岸一次又一次的給銳兒換着敷在額上的巾帕,但是銳兒頭上的熱度扔沒有減下來的跡象。盯着銳兒燒紅的小臉,思及了許久,彼岸衝出了別苑,向蘭院主室走去。

“你有什麼事?”在走到主室門外時,彼岸被另一個碑女攔了下來。

彼岸知道這麼晚了她突然打擾很不合規矩,但是想到銳兒的樣子,又狠下頭皮,對着碑女福了福身子,“請這位姐姐方便一下,可否知會蘭主子彼岸有事求見?”

“蘭主子今天為你而攔了一鞭,現在已經休息了,你還是回去吧,有事情明天在過來吧。”碑女面無表情,並沒有因為她一臉的焦急而有任何反應。

“可是---”

碑女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冷聲的河道,“還不快快離開,要是擾了主子休息,爺要是怪罪下來可有你受的。”

原來,此刻耶律狐邪也正在蘭院主室陪着白鑫蘭,兩人個在室內靜靜的下着棋,對於門外的動靜當然聽得清楚。

“邪,還是讓彼岸進來吧,這麼晚來,她一定是有急事。”白鑫蘭在早就思考好的位置放下一子,淡柔的抬起頭。

耶律狐邪半眯起深遂的黑眸,專心的看着棋盤,冷冷地道,“蘭兒難道忘記了下棋的禁忌,下棋者切不可三心二意。”

白鑫蘭怔忡無語,后才溫順的說道,“蘭兒記住了。”

不在多語,兩人人又默默下起棋來,而門外也沒有在傳來聲音。手裏的棋子落下后,白鑫蘭眼裏閃過一抹詭異,心裏暗自己高興,看來是她多想了,在邪的心裏並沒有把彼岸放在心裏,一切都是她太過擔心了。

當初救耶律狐邪時,看他只是一個落難的富家公子,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單于的大兒子,可惜那時她早就拒決了同他一起走的要求,後來她才出此下策,直到他將滿院子種上蝴蝶蘭,才會來到他的身邊。

一來可以讓耶律狐邪任為她是一個如蘭一樣的女子,二來可以拖延時間,待耶律狐邪太子之位穩定下來,來個一石二鳥之計,可是她還是算錯了一步,原來匈奴這邊的土壤並不適合種植蝴蝶蘭,而耶律狐邪被立為儲君的事情,一直都沒有消息。

怕其他女子先她一步得到他的心,她借唯一一起生活的爺爺離世,而來到他的身邊。來到府內后,耶律狐邪對自己的溫柔和體貼,任誰都看出他是在意着她的。

而且聽下人說起關於蝴蝶蘭的事情,更是讓她在心裏暗暗得意,只是這幾日來靈雲郡主的出現,和她在蘭院說過的話,讓她也緊張起來。

如果耶律狐邪真的要把靈雲娶回來,只怕以後在這府里,她也只得低聲下氣的過日子了,一想到這些,嫉恨的就讓她想利用一切辦法來解決掉靈雲。

本以為借今天這個機會,讓耶律狐邪給靈雲一個下馬威,哪知他跟本沒有說她一句,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靈雲郡主的地位了。

不過想到白白受了這一鞭,將來可能身上還會留下疤痕,眼睛不覺間燃起冉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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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冷酷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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