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脾臟破裂
“你說你能救他？”男人在最後關頭攔住了少女，再次好好把凌天茂審視了一番。
“我說我……能試試。”
“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吧……”
男人聽到凌天茂的回答后似乎沒有很意外，只是接着問道：
“那你怎麼救他？”
“我以前在家鄉的時候學過一點醫術，先幫他檢查一下，再看看怎麼處理。”凌天茂試探着說道。
“醫術？那是什麼東西？”站在旁邊的少女好奇地問。
“對啊，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達爾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凌天茂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但也明白有地方出了問題，急忙轉移話題說道：
“以後再給你們解釋吧，現在我先看看他怎麼樣了。”
戴面具的男人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裏看着凌天茂蹲在了亞索身邊，仔細地檢查着。
凌天茂先把亞索的上衣打開，之前在他身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傷痕，不過看他臉色蒼白又昏迷不醒的樣子，凌天茂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既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能量和人體構造大概是什麼情況，那麼只能按照先前自己的一些經驗來進行診斷了。
當衣服拉開之後，看到他左上腹那一塊青紫色的淤傷后，凌天茂基本上能夠確定他出了什麼問題。
“他應該是被人擊打到了左上腹，造成了內部器官的破裂，失血過多才會這樣的。”凌天茂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可我明明沒有看到他流血啊。”少女盯着亞索又轉了兩圈。
“小依，先別打擾他，”男人把叫做小依的少女拉到了自己身邊，“你覺得怎麼樣才能救他？”
“他的血都出在腹腔，而且應該還有繼續失血的情況，所以必須立刻打開腹腔，把脾臟進行修補或者部分切除。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他究竟怎麼撐到現在的，正常人應該已經沒救了才對。”
“那就說明他不是正常人。既然知道怎麼做，那就開始吧。”
聽了男人的話，凌天茂心中狂汗不已，他只是個即將畢業的醫學生，雖然在實習的過程中也作為助手參加過幾台脾破裂修補術，但是作為主刀，別說這種大型手術了，他連闌尾都沒有切過。
“對啊對啊，既然知道怎麼弄就快點開始吧！”達爾也在他腦袋裏不停地喊道。
“別吵了，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凌天茂被他吵得非常煩躁，忍不住呵斥道。
隨後他轉過頭耐心地向男人解釋：“這裏面還有很多問題，首先這裏沒有別人可以幫我，也沒有衛生專業的治療環境，容易發生感染，不知道你能理解不？其次就是他現在生命垂危，需要補充能量和血液，不然在治療過程中他就可能直接死亡。還有就是，我的實際操作經驗不多，沒有辦法保證一定能救活他。”
“第一個問題我想你不用太過擔心，你也看出來了他不是一般人，我相信臟一點不會要了他的命。”男人圍着亞索又轉了兩圈。
這不是臟一點的問題啊，你知不知道敗血症會死人的。凌天茂簡直要抓狂了，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究竟是有多落後。
“至於第二個問題嘛，我想我能夠幫你解決。”男人突然蹲下來，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面裝有一些鮮紅色的液體。他拔開瓶塞，將液體順着亞索的嘴巴灌了進去，“我想這個能堅持到你所說的治療結束了。”
“生命藥水！”達爾突然驚叫道。
“能不能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的，不就一瓶紅葯。”凌天茂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你懂什麼，這個東西雖然比不上什麼稀世珍寶，不過也非常少見了，通常只有那些偉大的英雄們身上才會帶着兩瓶。”
達爾的話讓凌天茂不由得多看了這個男人幾眼，而亞索在喝下那瓶液體后，臉色居然也紅潤了不少。
“第三個問題的話，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反正現在你不救他他肯定活不了，剩下的就看他的運氣了。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快點動手吧。”
凌天茂只能點點頭，從自己的大衣口袋中摸出了一個金屬小盒子，這裏面放着的是一些簡單的手術器材，他們的畢業考試不僅僅考核理論，也要考簡單的實踐操作，所以他一直隨身帶着。
“你們幫我按住他的身子，特別是腹部這附近的地方，我沒有麻藥，等一下他可能會醒來，萬一掙紮起來可就麻煩了。”臨動手前凌天茂再次叮囑道。
男人先是拿出兩根繩子把亞索的手腳捆了起來，隨後和小依一上一下按住了亞索的身體。
而凌天茂則是來到了亞索身體右側的位置，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副橡膠手套，兩把止血鉗，一把手術刀，還有一把持針器。
“你手怎麼一直在抖啊？”小依看了看凌天茂舉着刀停在空中的手，好奇地問道，“而且你打算幹嘛呢？要把他肚子切開嗎？那還不如讓我把他埋了來着省事。”
凌天茂心中已經快崩潰了，你說我為什麼抖，換你你不抖嗎？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主刀居然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沒當場嚇暈過去已經算是自己精神強大了。
好在男人再次及時制止了小依的話，這才讓凌天茂不至於手術還沒開始就放棄。
終於，凌天茂手中的手術刀落到了亞索的皮膚上，令人驚訝的是，就在這一刻，他的手居然停止了抖動。
可凌天茂此時當然不會注意到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頭的操作上。
按照之前估計的肋緣下切口位置，凌天茂依次切開皮膚、皮下組織、腹直肌鞘前層、肌層，腹直肌鞘后層、腹橫筋膜、腹膜外脂肪層以及腹膜壁層，做出了一個L型切口。
在刀剛剛切開皮膚不久，亞索就發出了一聲痛呼聲，隨後短暫地醒了過來，在手腳被反綁的情況下進行了劇烈的掙扎。好在他因為受傷確實過於虛弱了，有限的掙扎並沒有給凌天茂的操作帶來太多阻礙，並且沒過多久，劇烈的疼痛就讓他再一次昏了過去。
男人也按照凌天茂的要求為他拉開了切口兩側的軟組織和皮膚。
透過自己剛打開的切口，凌天茂終於看到了腹腔中大量鮮紅的血液和那顆若隱若現的脾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