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姐妹聯手
“你閉嘴。”
帝乾陵忍無可忍，狠狠瞪了燕梓殊一眼。
燕梓殊笑着往後退了幾步，“好，聽從陛下的吩咐。”
帝乾陵特意看了一眼，發現燕梓殊手裏沒有藏着鈴鐺，不由得心生疑惑。
可是轉念一想，或許是他發現不對勁，將鈴鐺藏了起來。
面對這個男人，總歸是不能大意。
但是眼下，更重要的當然是讓葉菁菁儘快從鈴鐺的控制中脫離出來。
“菁兒，你信我一次。”帝乾陵誠懇地說。“看在我們相處那麼久的份兒上，你相信我，這是燕梓殊的詭計，不信你沉下心來調息內力……”
“對，正因為我們相處了那麼久，我才更加失望！”
葉菁菁根本聽不進去帝乾陵的話，只是用無盡厭惡的口吻說著。
“帝乾陵，其實你也是個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君王……最是無情帝王家，我明白這個道理，可笑我還天真地以為，你是不同的……
“你為了救我，可以犧牲無辜之人的性命，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愧疚嗎？！是不是以後如果你愛上其他女人，也會為了那個女人毫不猶豫地把我也‘獻祭’掉？！”
“我不會！”帝乾陵脫口而出。“不管是愛上其他女人還是犧牲你……這些我永遠不會做！”
“陛下，請冷靜……”
此時，一直沉默的公孫小白髮話了。
雖然說的是些不痛不癢的話，帝乾陵卻覺得一股無明業火在心底猛地竄起來。
“你現在開始懷疑我了，是么？那你和其他男人私奔又成何體統？！”
帝乾陵冷冷地對葉菁菁說著，感覺胸口鬱氣難以抒懷。
他本來沒那麼大火氣，可是在看到公孫小白以後，帝乾陵只覺得自己似乎被憤怒的火焰包圍，甚至滿腦子都是仇恨。
葉菁菁的眼中儘是失望，然而正當她想爭辯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嘴像是被塗了漿糊，無論如何也無法開口。
許久，她才緩緩說，“對，我確實理虧，因為之前我一時衝動，誤會了小白的話，想要逃走，我承認是我的不對……
“現在誤會都解開，是我一廂情願地以為你背叛了我，所以才動了逃跑的念頭……但，你犧牲了一條人命，卻是板上釘釘的！”
提起這件事，葉菁菁除了厭惡以外，還覺得無盡心痛，“帝乾陵，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可是用這樣的方式讓我躲避厄運活下來，只能讓我連同自己都覺得噁心！”
說罷，她憤然離開。
這次她下定了決定，一定要逃離，不僅是從帝乾陵身邊逃走，也是逃離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她實在無法面對為了自己而犧牲的明慧，分明之前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分明才剛和程遠解決了燕梓殊的控制，即將過上幸福平靜的生活……
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不來，就不會被盯上，更不可能要明慧來擋刀了！
“我恨你，你這個混賬，你要下阿鼻地獄，啊啊啊……”
葉菁菁停下來，自虐般地拉扯着自己的頭髮，像是發瘋一樣，張着嘴吶喊着，彷彿要將自己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發泄過後便是無盡的悲傷，眼淚洶湧而來，葉菁菁無力地跌坐在地，任憑淚如雨下。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自己和帝乾陵的感情一直在經受風雨和打擊，是不是從此以後，她和帝乾陵就再也回不去了……
分明剛剛才發現自己對他的心意，分明不久前才知道，他對於自己來說是如此重要的人，可是現在居然……
“葉貴妃，齊無雙大人請您過去。”
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葉菁菁心裏一驚，急忙擦乾了眼淚，倉皇站起來。
她身後站着的是一個小宮女，對方神色平靜，用平淡的眼神看着葉菁菁，彷彿根本沒注意到她情緒的失態。
這反倒讓葉菁菁有些不好意思，她揉了揉發紅的眼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怎麼了？”
“齊無雙大人說，請您過去看看霍風殿下。”
宮女又重複了一遍，乾脆利落，顯得很機靈。
她這副模樣讓葉菁菁想到了宛白，一時間，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十分不是滋味。
“嗯，帶路吧。”
葉菁菁應了一聲，跟着宮女走了。
既然是霍風的事情，那自己沒必要再鬧情緒不去，畢竟那兒也是自己的乾女兒，剛才突然暈過去，葉菁菁也覺得一陣揪心……
抬頭看着前面帶路的宮女，葉菁菁正想開口詢問霍風和齊無雙的情況，卻忽然愣住。
她緊緊盯着宮女的側臉，只覺得無比眼熟，電光火石之間，她終於想起來，這個宮女分明是南宮月華身邊的侍女！
因為南宮月華身邊侍女不少，這個小宮女一直被擋在人群後面，葉菁菁只是匆匆瞥見過她的側臉。
可是沒想到，就是這瞬間的記憶力，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南宮月華的人怎麼會好心來為我傳話？你到底是何居心？！”
葉菁菁厲聲道，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卻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東西。
還沒來得及回頭，她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心中一驚，卻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那氣味沖昏了頭腦，直接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盆涼水突然劈頭蓋臉地潑過來，葉菁菁猛然驚醒，迅速眨了眨眼睛，環顧四周，果然見到了老對頭南宮月華。
令她驚訝的是，這次南宮月華身邊除了紅纓那幾個侍女以外，還站着南宮日霞！
這兩個人，怎麼會突然聯手？
“哼，賤人，你醒了？”
南宮日霞咬牙切齒地開口，平日裏那副端莊賢淑的模樣全然不見。
如果不是因為親眼所見親耳聽到，葉菁菁甚至會以為剛才那句話是南宮月華說的。
“姐姐，你也真是氣瘋了才會這麼口不擇言啊。”
此時，南宮月華得意洋洋地開口嘲諷了。
南宮日霞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妹，現在可不是你我吵架的時候……”
“哦？那姐姐把兇手的罪過推到我身上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