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黑與白的相融
“對不起，一切並非我所願。”
看着死去的白樊，白宇辰無悲無喜道。他抬起指尖透過其身軀，從其內抽出屬於自己的神魂。
在無數紛亂的記憶中，眾神殿的信仰之力，將原本被他遺忘的遠古記憶召回。
白宇辰看見了被自己斬斷的蒼茫之初，那個過去曾為虛神的自己。
最初的他，不止將生之力給予了眾生，還為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而此生機，便是無數條時間線內，無數種命運的白樊。
白宇辰，從來沒有過時空循環的記憶。
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進入過循環之中。
這一次的循環，是最後一次循環，也是白宇辰的第一次，和最後一次。
白樊作為虛神的棋子，如同裝在不同籠子裏的無數只實驗老鼠。
以他的世界線，幫虛神演算着億兆分之一的可能。
虛神可能早已計算到自己會被心魔纏身，所以白宇辰的百分之一的魂，附着在了某條世界線的白樊身上。
虛神可以演算出蒼茫真正毀滅的時刻，但無法演算出自己能否逃脫黑暗體的腐蝕。
就如同一個人，縱然知道自己體內有顆瘤。但能不能摘除，能不能痊癒。
一切都得看‘醫術’。
如果無法逃脫黑暗腐蝕，既是毀滅掉蒼茫，迎接他的還是無止盡的氣泡重複。
所謂黑暗體，便是虛神的陰面，宇。
而白宇辰，則代表着虛神的陽面。
宇就好比是虛神的心魔，那是無數歲月的孤寂，產生出對蒼茫、石子、黑白二魚，以及自己的恨。
白宇辰則象徵著虛神的主體意志，他想和外面世界的生命一樣，可以獲得永恆的自由。
宇，繼承了虛神的力量，白宇辰卻斬斷了和虛神的所有聯繫。
而現在，宇失去了入侵白宇辰的最佳時機。那麼等待他的，便是永遠的抹滅。
補齊神魂的白宇辰，右手一團黑氣，右手一團白氣。
當他將雙手合璧時，黑與白的交融，自然而然的交融在一起。
蒼茫之殼內的意志海洋，如同找到新的主人，紛紛朝他湧來。
白宇辰沒有拒絕，這些最初的爆炸，形成的無匹力量，原本就屬於他。
“你為什麼要讓我擁有智慧？！”
宇的身形，逐漸在他前方凝聚。他似乎早已明白，不管自己現不現身。
當白宇辰攝走白樊時，結局已經註定。
“我原本是想讓你擁有生靈的情感，若你能從情感中明白得失，你我既是分離，也能和平共處。”
白宇辰所說的，全部都是來自蒼茫最初的記憶。
“只是你並沒有珍惜那份機會。”
雖然宇是他的黑暗面，但歸根結底，還是他的一部分。
他希望對方能有一個好的結局，然而宇並沒有珍惜。
選擇道路的方式有很多種，但若是自己作死，沒人能夠幫得了你。
宇並不明白白宇辰話中的意思，沒有情感的他，更加沒有關於後悔的情緒。
生與死在他看來，就如同成功和失敗。
他失敗了，所以他會死亡，也不在乎死亡。
他若成功，可能會尋回被他拋棄的情感，可能會尋覓虛神最初的意志。
也可能，永遠沉淪於黑暗之中。
只是不管他到底有什麼計劃，此時，一切都已經太遲。
“回來吧。”
白宇辰招了招手，白與黑本是一體。於其泯滅宇的意識，不如讓他自行回歸本體。
“呵呵...”
宇人性化的露出一絲笑容，儘管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情感。
“我等待你下一次犯錯，屆時你將永無翻身之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白宇辰也不能倖免。只要存在黑暗面，那麼早晚會有爆發的一天。
白宇辰笑的很燦爛，他並沒有在意宇的最後一句話。
只有失去過，才會明白擁有時的美好。
犯錯，可以有一次，但絕對不能出現第二次。
黑與白的融合，並沒有出現任何阻礙。當宇完全融入白宇辰的體內后，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在思考，在思考着蒼茫外的世界。
包裹在石頭內的氣泡，在外面的世界看來，可能只是一瞬間。
但是在氣泡之內，則象徵著永恆。
白宇辰沒有着急忙慌的破開蒼茫，他調轉過身，離開了蒼茫之殼。
回到不拙號的甲板上，此時一眾人正在等待着他。
白宇辰逐個的擁抱一番，除了小蜜蜂和季隗，無一漏失。
“還有九十九億年，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達到頂點？”
“等着瞧好了！”
“放心，我們的速度，絕對不需要那麼久。”
“看來程橙要加把勁了，就連艾蘭和艾莉都比你快。”
“你們更應該擔心牡丹姐吧...”
......
不拙號，眾人此時已經陸陸續續的回到母宇宙內。
只留下白宇辰和白皓父子，對坐在甲板上。
“子承父業，是我們華夏的傳統。”
“您就別怪外抹角了。”白皓撇撇嘴，老爹也不知憋着什麼壞。
白宇辰把永恆圖騰拿出來。“我準備把母宇宙過給你。”
“啊？為什麼？”白皓驚訝道。
白宇辰指着頭頂的虛無。“蒼茫不該再次重歸循環。”
“您打算把它納入體內？”白皓若有所思道。
白宇辰點點頭。“永恆圖騰，你和我都可以百分百交融。通過它來移交母宇宙，不用擔心有任何損失。”
“您為什麼不把它給大姐？”白皓和白小愛的修為相當，誰來繼承似乎都沒有問題。
“你大姐有她自己的機緣。”
白宇辰的這次神魂分離，不僅知曉過去，而且通達未來。
白小愛的頓悟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她是矽基混合體，儘管在無數歲月的淘洗下，已經淡去了初始的生命特徵。
但不可置否的是，她終歸是矽基生命。
而她的出現，同樣也代表着包裹蒼茫的鏤空石子，或者也可以將其看作是石子的意志。
安其拉是外界生命，在其意外死亡后。她魂體之內的超弦，進入到蒼茫之中。
儘管失去了屬於她的永恆之軀，但代表其超弦的神魂，卻不會消散。
可能在白宇辰的眼裏，任何物體都有生命，只是生命的性質不同罷了。
生命，不管再如何弱小，都是值得尊重的，它是沒有高低之分的。
白小愛的頓悟，可能會參透自己的往昔，也可能會如白宇辰一樣，斬斷所有的過去。
但是不管她如何選擇，白宇辰都會支持女兒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