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百分之九十九！
昏暗的巷道，泥濘的土路邊。
一條臭氣熏天的餿水溝，在陽光的被動加持下，散發著寧人作嘔的氣息。
來來往往的路人，或掩着口鼻，或一路小跑，沒人想多有哪怕一秒鐘。
儘管不止一次投訴過市政，但老城區的城中村，本身距離拆遷也不遠了，所以暫時成了三不管地帶。
一名小男孩，在放學的路上，與同伴捉住一隻折翼的麻雀。
天性頑皮的他們，在折騰了一會兒麻雀后，無情的將其棄入餿水溝內。
小麻雀拚命的掙扎，試圖離開骯髒噁心的泥水。然而不管它如何努力，結果也只是讓它更快的脫力。
突然。
一隻瘸腿的老貓，從巷子中的一處地道內鑽出來。老貓沿着牆邊朝着小麻雀跑來。
在距離小麻雀半米左右，它停下腳步。靜靜的盯着對方看了半響，隨後決定將它叼在嘴裏。
老貓縱身一躍，帶着小麻雀離開了餿水溝。
小麻雀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老貓默默的伸出舌頭，將它的羽毛清理乾淨。
來往巷道的人群絡繹不絕，卻沒人駐足觀望那怕一眼。
老貓伸了個懶腰，趴在小麻雀的旁邊，看着它苟延殘喘。
它救不了對方，把小麻雀從水溝里叼出來，已經是它能做的極限。
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叫着，似乎是在指責傷害它的人類。
老貓表示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接話。
如此，直到夜半時分，小麻雀的生機耗盡，在深秋的寒冷中死去。
老貓從地上爬起來，輕輕的喚了幾聲，見對方不在動彈，上千叼住死去的小麻雀。
那雙略顯灰敗的貓眼，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四周。
旋即三步並作兩步，朝着巷尾跑去。
“收了它，就只剩下白樊了。”神佑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巷尾。在她的視野里，老貓正在為小麻雀挖坑。
白小愛點點頭，他們四人此時正坐在巷子道上方的外牆頂。
“它得了‘貓泛白細胞減少症’，估計撐不過今夜了。”
老貓似乎若有所覺，轉頭看了看天空。隨後又扭回頭，將小麻雀放入臨時挖掘的坑洞內。
老貓繞着坑洞轉了兩圈，捲曲着貓爪，把之前刨出的濕土，蓋在小麻雀的遺體上，將其埋葬其中。
待做完着一切后，老貓可能覺得冷，回到不遠處的爛草窩中，安靜的閉上雙眼。
“走吧...”季隗人老成精，看出她們的心情都不好。
白小愛默然的看着這一切，她就如同那隻貓，貓就如同小麻雀。貓救不了麻雀，她也救不了貓。
她們唯一能做的，便是減輕對方的痛苦。不過老貓很堅強，既是被遺棄，也頑強的活了下來。
在老貓五歲時，主人家的小孩在玩鬧中，不小心撞倒煤爐上的開水壺。
老貓為了救小孩，再將其撞開后，被沸騰的水壺，燙傷了右後腿。
親眼目睹整個經過的主人家，不僅沒有絲毫的感激，反而因為老貓失去原本的美觀，無情的將其遺棄。
老貓遊盪了大半個城市，終於在這個巷子裏，找到安身之所。
可是好景不長，因為老巷子的環境惡劣，它在一次覓食的路程中，患上了十死無生的貓瘟。
若不是白小愛他們來的及時，老貓早在十天前便已經死去。
得了貓瘟的它，似乎臨時融合了屬於白宇辰的神魂，又或者它本身就有屬於高等生命的智慧。
她很聰明，也很善良。知道自己的病，會感染其他生命，所以盡量縮小自己的活動範圍。
老貓在十天之內，為自己做了一個爛草堆砌的窩。
草窩很乾燥，如果在它死後，能夠被人發現。那麼只需要一根火柴，便能把攜帶着病原體的它，化為灰燼。
深夜的溫度，冰冷中帶着高濃度的濕氣。
老貓在彌留之際，看見一名全身散發聖光的女子，蹲在它的身前。
溫柔的撫摸着它的頭，亦如小時候，主人家給予的那一絲溫暖的愛。
它想睜大眼睛，看的更清楚一些。但體內流逝的能量，已經無法維持它的動能...
“百分之九十九。”
握着手心中的魂絲，四個人安靜的看着不遠處燃燒的火堆。
老貓的一生，對於人類而言，可能連談起的話資都不夠格。
可是對於曾今接受它幫助的人，既是用一生來懷念，似乎也並不為過。
“小愛，相信我，在另一個世界，它會有更加美好的結局。”小蜜蜂輕聲開口道。
無數條世界線，代表着無數種命運。那不只是智慧生命的命運，也是眾生萬物的命運。
在距離七千億條世界線外，關於白樊的那條世界線，還在按照它既定的軌跡運行着。
只是這條軌跡，因為白宇辰的加入，多了一些變數。
......
驚鴻府。
太厄仙界以南，九千萬山海之中。
在升仙藤和靈霧的環繞中，一座高達萬米的巨型府邸，直插在佈滿葯田的平原上。
這座血紅的建築，如同層疊的俄羅斯方塊，朝着四面八方凸出上千塊大型平台。
在九千米之上，有一塊天璽恆金打造的平台。
白樊正在平台之上，與四十隻陪練傀儡鬥法。
外圍旁觀的修士，接近三百六十人。大部分都是各府的長老，或潛力深厚的大弟子。
“托月斬！”
只見白樊的手腕一翻，其手心之中多出一樣圓形法寶。
在他將其射向傀儡的過程中，法寶如同天邊的明月，攜着龐大的仙靈之力，切下近二十頭傀儡的腦袋。
這些傀儡，個個都有着聞道者的實力！
“好！”
“樊師兄加油！”
“下品法寶，竟能發揮如此威能！”
“厲害啊，不虧是無上道體！”
觀戰的人群，爆發出一聲聲喝彩。赤星上仙裝模作樣的鼓掌大笑，實則得意的鬍子都快翹起來了。
“師弟，你可真不地道。”坐在赤星不遠處的一名中年男子，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一切早已註定，哈哈哈...”赤星上仙的修為，與在座的七人相比，屬於是墊底的行列。
但自從收了白樊這個徒弟后，就連天上長老，都親自到訪過他們赤星府。
即便是掌教師兄，也是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