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柏薇算來是欠Zero度丿若年一個非常大的人情，柏薇打電話給阿忍，把這個半好半壞的消息告訴他，辦手續的事兒雖然有了着落，可柏薇回頭想想，自己該如何去還Zero度丿若年的人情呢？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柏薇又免不了苦惱。
——
星期五事務所通常會提前一個小時下班，這是杜若年自己定的規矩，她相信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把事兒辦好，上了法庭，律師的狀態往往會高於書面材料的重要性，一名優秀的律師，他的兩眼可能真的是放光的。
贏多贏少，氣勢不倒。
這八字箴言由杜若年帶領，已經大面積發展成普及性革命名言。
而在這八個字之後，杜若年往往會再補充上一句話：必須要把敵人踩腳下，碾碎！
“Jennifer，還不下班？”
Yan似乎是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下班都會過來尋問一下她，助理兼秘書做得極其到位。
杜若年抬起頭，細細打量起面前的這個女人，Yan跟在她身邊有段日子，雖然不能上庭，但做個法律顧問綽綽有餘，杜若年把心思打在Yan身上，讓她幫自己倒也不錯。
“你明天有時間嗎？”
Yan一愣，語氣中略有一絲興奮，“當然沒事！”
“幫我一個忙好嗎？”
杜若年剛問完Yan問都不問的就連連點頭，相當之樂意。
“我有一個朋友，她想開一間蛋糕店，但是不懂程序，所以我想請你給她一些意見，幫忙給她跑跑程序，放心，我會算你替我私人加班，工資照算。”
杜若年的公私分明充分體現在錢的方面，Yan的笑容逐漸僵硬，說到底，還是扯上了工資，她跟了杜若年這麼久，知道她的脾性，冷漠是最基本的態度之一，拒人千里之外是其二，唯我獨尊是其三，要不是憑着她的長相和才識，這樣的人恐怕早已經被口水淹死了。
一想到海閣-薇薇杜若年就會忍不住露出笑意，放長線方才能釣大魚，她倒是十分好奇，海閣-薇薇會拿什麼來報答自己，‘誠天事務所’可是律師行業裏面的佼佼者，大了不敢說，光是一個鐘頭的普通諮詢費就已經超過柏薇錢包里的生活費了，而高級律師的甚至可比柏薇的工資。
至於杜若年的，這還是一個謎！有待某人去考究。
把Yan請去做海閣-薇薇的法律顧問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這樣的話杜若年可以得到海閣-薇薇的‘最新動態’，也好在遊戲上對症下藥。
請原諒她的猥瑣。
因為杜律師的戰略是行內出名的猥瑣，以退為進，指不定在哪兒埋下一個深坑等着你自己跳進去，讓你怨念但又不好說她什麼，這就是杜若年的成功之處，殺人，倒不如逼得讓人自殺。
杜若年開車回家，她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海閣-薇薇，順便再給她打一個預防針：這跟入戰隊無關，完全是私人交情。
無形中讓她產生壓力。
杜若年不僅遊戲裏喜歡猥瑣的引#誘打法，連生活中也是如此，誰要跟她過日子，得事先買好人身意外保險，不然哪天因用腦過度而成為猥瑣中的炮灰，再沒個補償，那可就真賠大了。
杜若年上了遊戲，見海閣-薇薇在線照舊邀請她來自己的遊戲房間，而且一次邀請的比一次痛快，以前她會事先思考一下，現在她直接邀請，因為杜若年知道，海閣-薇薇一定不會拒絕她。
Zero度丿若年：我已經跟朋友說好了，我把她電話給你，到時候你們聯繫就行。
經過幾次半夜長談，柏薇對Zero度丿若年也產生了一些好奇，女人嘛，心軟是天生的缺憾，這個萍水相逢的關心開始慢慢溶進心裏，但柏薇只是開始接受，並不意味着她將就此相信她，女人除了天生的心軟之外，多疑也是天生的。
海閣-薇薇：那先謝謝你了，對了，等這事兒辦妥，我和我那個朋友想請你們吃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有時間，但事先說明不會太貴，。╮(￣▽￣")╭我們是窮人。
Zero度丿若年：我是無業游民，隨叫隨到。(O^~^O)
柏薇對這個Zero度丿若年愈來愈有好感，那字裏行間的幽默是別人學不來的，她以為當隊長的都喜歡擺架子，耍性子，但久聞不如一見，柏薇親自接觸下來，覺得Zero度丿若年還算蠻親和的，好感，絕對的好感升級。
星期六，10：00am。
柏薇和Yan取得聯繫，兩人約好在一家咖啡廳見面，因為是有求於人，所她和阿忍一早便坐在咖啡廳里等待，過了約十五分鐘，咖啡廳走進一個女人，按理說進進出出的女人多了去了，柏薇不應該激動，但是這個女人可不比尋常。
要不是那份遲到許久未拿走的蛋糕，恐怕她還認不出她——自稱是杜小姐的秘書。
顯然Yan也認出了柏薇，難得一見的美女‘廚子’。
“這麼巧~”
Yan很熱情打了招呼，阿忍眼前一亮，也跟着起來招呼。
Yan剛一低頭便看到桌上擺着一堆一堆的文件，她好像猜中了八成，現在就等着確認了。
“薇薇？”
“嗯。”柏薇剛點頭，立馬恍然大悟，“你就是Yan？？”
“沒想到這麼巧。”
Yan笑着坐下，心想杜若年交待給她的加班工作卻是幫這位美女廚子做顧問，難不成真看上人家的手藝而為了蛋糕寧願主動出手幫她？
Yan覺得自己好笑，但杜若年的性格就是這樣，她完全可以上演《無極》的片段，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
漫長的一個小時之後，柏薇和阿忍對視了一下，頓時豁然開朗，陽光總在風雨後，經過高人指點迷津，彷彿烏雲散去，迎接到另一片嶄新而又燦爛的天空。
正經事兒談完，該說一些不正經的事兒了。
柏薇把文件收拾進包里，帶着強烈好奇的試探，“做律師的平時很忙，回家應該不玩……遊戲？”
(﹁﹁)~~~→
Yan不明所以點頭回道，“恩，工作還好，閑的時候很閑，忙的時候很忙，不過我不玩遊戲。怎麼問起這個？”
阿忍比柏薇搶先了一步，說，“薇姐可是玩遊戲的高手……她很有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柏薇狠狠的瞪着他，Yan忍不住笑起來。
“那個……囑咐你過來的……那個……”柏薇支支吾吾半天也沒組織好句子，還是Yan的腦筯靈活，猜到了她的意思，便答，“Jennifer的確喜歡玩遊戲，而且最近好像忙的樣子，一下班就回家。”
柏薇聽得一腦袋的漿糊，其實她很想追問下去關於Zero度丿若年的事，不過Yan已經打算告辭，於是這個問題便被掐死在搖籃之中。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柏薇和阿忍沒少麻煩Yan，等一切就位，兩人才鬆了口氣，店裏的擺設都要重新佈置擺設，銀行里的錢四位數四位數的消失，阿忍把老婆本都拿出來砸在裝潢上，柏薇去商場挑選傢具磨破了嘴皮子才省下一丁點兒皮毛。
忙到這份地步她根本沒心情去理會遊戲，但為了讓Zero度丿若年不誤會自己是過河拆橋的人，柏薇還是堅持每天登錄一下，至少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杜若年要精明的許多，她在遊戲上很少提起店鋪的事兒，但每天一上班總是會用公事化的借口詢問關於海閣-薇薇開店的狀況。
Yan沒想得太多，便把發展如實彙報給了杜若年，從中杜若年得知原來海閣-薇薇的真名叫柏薇，但似乎柏薇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在午間休息之前，杜若年又把Yan叫來辦公室，很居心叵測的請人家喝了一杯從國外帶回來的藍山咖啡。
“她的店OK了？”
“恩，執照和證件方面已經穩妥了，聽說現在在裝修。”Yan很聰明的把柏薇給她的名片放到了杜若年的桌上，道，“若蘭小廚，柏小姐的手藝的確不錯，而且就開在事務所附近，很方便。”
杜若年看着名片，然後問，“她沒問起我？”
“沒有，我看是因為太忙了，要開一家飲食業的店面確實費心，開業之前得忙乎一陣子。”
“OK，你去忙。”
杜若年轉過身眺望下去，她當然知道柏薇要開的店叫若蘭小廚，也當然知道他們在忙碌的裝修，因為她的辦公室就在這家店的對面，一眼便能望到。
杜若年隨即打了個電話，不久后便見一個中年男人敲門進入她的辦公室。
“杜律師。”
“支票在桌上。”杜若年回過頭，那種威懾力一度令這個中年男子不敢與她對視，杜若年道，“一個月後再讓她知道。”
“放心！”
男子點頭答應完緊攥着支票準備離開，杜若年想了想，立馬把他叫住，“哎！”
“杜律師還有事兒？”
“還是別讓她知道了，記住，別讓她知道！”
“沒問題。”
男子答應的依舊爽快。
等他走了，杜若年坐在沙發上，她那一句話，讓自己白白沒了八萬塊錢。
杜若年反省，大概是自己真瘋了，偷偷摸摸的幫人家墊付了八萬塊，明明想藉著這八塊錢收買人心，可到了最後她又偏偏不告訴人家……
真是瘋了……